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閆正華卻還要突襲安士雄,這是不是意味着,閆正華感受到了某種迫切?
“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原因,雄哥暫時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我也是突然接到了他的電話。”楊山河說道,他的臉色有些沉重。
因爲楊山河與安士雄並不住在一起,所以他也是半夜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安士雄的電話,才得知了閆正華要突襲安士雄的消息。
但是因爲當時情況比較緊急,安士雄也沒有來得及多說,只是獨自一人帶着安語到了他那裏,而後就匆匆的離開。
“老安這是要暫時躲起來?”杜宏問道。
“可以這麼說。”
楊山河點頭,說道:“閆正華這麼做,無疑就是要打一個出其不意,如果雄哥繼續留在明處,到時候閆正華必然會窮追不捨。
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要先避其鋒芒,等待時機,同時也要弄清楚閆正華爲什麼會突然動手。”
事實上不要說杜宏,安士雄自己都不知道閆正華怎麼會突然動手。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對方這一次必然不是小打小鬧,在接到了安士雄的電話之後,楊山河就立刻安排了人在安士雄家附近監視。
結果他卻發現,閆正華竟然直接動用了近百名特監,而且還進行了戰術佈置,那明顯是早有預謀。
如果安士雄沒有提前離開,一旦落入了閆正華的手中,絕不可能再出來。
杜宏聞言不由皺眉,問道:“是不是閆正華掌握了什麼過硬的證據?”
楊山河一怔,“應該不可能吧,這些年來我們做事已經特別的小心,而且雄哥現在基本上都已經不再直接動手,如果閆正華要查,那也查不到雄哥的身上……”
“那可不一定。”
杜宏沉聲說道:“你們做事情再小心,也總有百密一疏的地方,或許,閆正華就是查到了了你們疏漏的地方,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說到這裏,他略微頓了頓,才意味深長的說道:“要不然的話,爲什麼閆正華的人會直撲老安的那個住所,而不是去竹苑,或者是去其他的房子?
我想,老安僅僅只是在廬州的住所,肯定就不止一處吧?”
楊山河聞言不由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杜宏沒有說話,他在留給楊山河思考的時間。
事實上,當接到楊山河的電話,杜宏的第一反應是閆正華的舉動太過突然,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但除此之外,杜宏同時還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是楊山河話裏的一個細節……閆正華派遣特監隊,竟然直撲安士雄的家。
這個時候杜宏就產生了一個疑問,閆正華怎麼就能那麼確定,安士雄一定在家?
要知道,像安士雄這樣的人物,在江北各地都有住所,而且他的業務繁忙,想要找到他的行蹤雖然不算太難,但如果想要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確定他晚上會住在哪裏,這就有些難度了。
閆正華在動手之前,會不考慮這一點嗎?
除此之外,閆正華更應該清楚,如果今天晚上的行動無法成功,到時候就必然會打草驚蛇,下一次再想抓安士雄,或者是直接除掉安士雄,那難度可就大了。
杜宏不相信閆正華會是一個蠢貨,連這種簡單的道理都考慮不到。
既然如此,那閆正華爲什麼會急着動手?
想到這些之後,杜宏就可以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閆正華必然已經掌握了準確的情報,他知道安士雄今天晚上就在家裏,甚至很可能都知道安士雄是幾點從竹苑回到家的。
只有在掌握瞭如此精準的情報之後,閆正華突然對安士雄發動突襲,才能儘量做到萬無一失,即便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成功,但是除掉安士雄的概率至少會大大增加。
那麼,這個時候就又產生了一個問題,而且還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安士雄的行蹤,閆正華是怎麼知道的?
杜宏可不相信以安士雄那老練的江湖經驗,後面有人跟蹤他都發現不了,既然不是跟蹤,那閆正華又是通過什麼手段準確的掌握了安士雄的蹤跡?
楊山河沒有說話,他一直在思考,但是漸漸地,他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杜宏,你的意思是……安氏集團內部,有內鬼?!”終於,楊山河緩緩問道。
此前他心裏一直都在考慮閆正華髮起的突然襲擊,同時也在擔心安士雄與安語,楊海等人的安全,無暇他顧,所以並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然而此刻,經過杜宏的提醒,楊山河卻陡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行蹤!
安士雄的行蹤,竟然被閆正華準確的掌握了!
這意味着什麼,楊山河又豈能不懂?
要知道,雖然安士雄的行蹤並沒有特別的進行保密,但是因爲他身爲安氏集團的老總,同時又是江北地下世界的老大,經常會有一些不方便對外透露的事情,所以他的行蹤基本上都是出於慣例的不在集團辦公室進行報備。
也就是說,整個安氏集團裏,即便是安士雄的辦公室祕書,都不會知道他的行蹤。
僅有的幾個知道安士雄行蹤的人,除了楊山河之外,要麼是安士雄的的保鏢,這包括明處的保鏢,以及隱藏在暗中的保鏢。
要麼,就是安士雄最爲親近的人。
比如說,他的女兒安語,侄子安鵬,紅顏知己王夢。
除此之外,可能還安士雄的家附近的鄰居,如果有人在附近監視安士雄的話,雖然無法準確的掌握他的行蹤,但是卻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回了家。
這些人之中……難道有人出賣了安士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