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依坐在宋羨身邊,大家都落座,林秋水招呼服務員上紅酒,她一身小西裝幹練筆挺,在公司是江柳依老闆,所以江柳依也不可能真的抹她面子。

    “紅酒沒問題吧?”林秋水說:“明兒週末,都沒事,大家今晚痛快一點玩?”

    趙月白看向江柳依,又看向宋羨,說:“人第一次和我們喫飯,含蓄點,別太鬧。”

    “鬧什麼呀!”一個朋友不滿的說:“幾個月沒見,趙月白你怎麼還是這樣。”

    趙月白不滿回擊:“我怎麼了?”

    那個朋友理了理秀髮:“磨磨唧唧。”

    趙月白不高興,林秋水按住她們:“幹什麼!今天是餘白接風宴,都安靜一點。”

    餘白的接風宴?

    宋羨聽到這句話側目看江柳依,一時有些不懂她爲什麼要帶自己過來喫這頓飯。

    是怕看到餘白把持不住,有她在身邊會剋制嗎?

    宋羨輕搖頭,聽到林秋水問:“能喝紅酒嗎?”

    她還沒說話,江柳依說:“她開車了,不喝酒。”

    宋羨繼續保持沉默。

    餘白見她這麼護着宋羨悶悶的說:“秋水,給我倒一杯。”

    林秋水點頭:“好。”

    宋羨不喝酒,江柳依給她買了一瓶牛奶,坐在餘白身邊的女孩笑:“多大了還喝奶,晚上回去不是能喝個夠嗎?”

    都是老熟人,說說葷段子也沒什麼,但宋羨畢竟和她們不是很熟。

    趙月白看過去,說:“你可真夠騷的,是不是嫉妒人家有性生活啊?”

    那女孩看向趙月白,嘻嘻笑:“是啊,我就是嫉妒,你說依依太幸福了吧,這談戀愛,在我們前面,結婚在我們前面,現在性生活都能在我們前面享受。”

    她問宋羨:“和依依做,爽不爽啊?”

    幾人聽不下去了,這小申是餘白閨蜜,從知道江柳依結婚之後就說她沒良心,負心人,說餘白等她幾年,她轉頭就和別人跑了,所以心理扭曲,見宋羨就忍不住挑刺。

    “小申!”

    “你別……”

    “挺爽的。”

    簡單的三個字插入一羣聲音裏,如一道悶雷,炸的其他人措不及防,全部愣在原地,表情龜裂,隨後看向宋羨,眨眨眼。

    宋羨不明所以,還是解釋:“是挺爽的,我們性生活很和諧,江柳依技術還不錯……”

    江柳依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湊到她耳邊:“這個不用說。”

    宋羨聞言點頭,衝衆人笑笑。

    餘白死死攥緊杯子,指甲扎進掌心,留下一道道猙獰的印痕,張牙舞爪,撕心裂肺。

    她臉沉下來,深吸一口氣,剛想站起身走人被小申一把拽住,坐在椅子上。

    小聲說:“看不出來我們依依這麼厲害,那以前和餘白在一起……”

    餘下的話沒多說,意思很明白,現在對你厲害,以前對我們白白也是如此呢。

    不就是膈應人嗎?誰還不會?

    她不知道,這句話一說,餘白臉更慘白。

    她和江柳依相愛的時候並沒有越界,甚至連親吻都很少,以前在書上看過一句話,愛是剋制,有次江柳依想親她,她問江柳依能不能做到剋制,江柳依無疑是愛她的,從那之後,兩人就是牽牽手,親親臉頰,還約好,她們一定要結婚的時候再瘋狂。

    她喜歡江柳依爲自己剋制的樣子,覺得那樣纔是愛她。

    而且得不到纔是最好的。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會分手,她……

    餘白低頭,掩下內心鬱氣,一直打圓場的林秋水聽到這話都有些懵,小申也太不給江柳依面子了,當人家老婆面就這麼說,雖然她們不是因爲相愛結婚,但傻子都看出來,宋羨有多喜歡江柳依。

    這不是平白給宋羨添堵嗎?

    幾人看向宋羨,以爲看到她委屈的樣子,沒想宋羨依舊目光平靜,神色淡淡然,好似小申的話對她一點沒有影響。

    趙月白都忍不住說:“宋羨,你別介意,以前餘白和依依是好過,但她們倆早就分了!”

    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局面,尷尬的讓人想摳幾裏地。

    宋羨看向她,點頭:“沒關係。”

    趙月白拉江柳依袖口,湊她耳邊說:“大氣!看看你老婆,多有格局!給足你面子了。”

    旁人誰敢讓前女友和現任做一桌啊!

    江柳依偏頭看宋羨,想問她要不要先回去,林秋水說:“好了!你說大家一年到頭聚在一起不過兩三次機會,這幾年餘白一直在國外,剛回國,你們就不太平了是吧?”

    她說完看向小申:“和宋羨道歉。”

    小申憋着嘴。

    餘白主動捧起杯子,端到宋羨面前,說:“小申年紀小,說話直接,我替她賠不是。”

    宋羨端起牛奶,和她碰了杯,禮貌性的喝一點。

    餘白仰頭喝了一杯。

    沒過幾秒,她又倒了一杯,對宋羨和江柳依說:“我敬兩位一杯,新婚快樂。”

    宋羨起身時手撞桌邊,杯子晃了晃,江柳依手快的幫她穩住杯子,問:“沒事吧,疼不疼?”

    宋羨搖頭:“沒事。”

    餘白敬完酒硬生生咬牙坐下,心尖一片酸楚。

    以前江柳依也會這樣對她,小心翼翼的呵護,縱使她說不疼,江柳依也會在桌子下面輕輕揉她被撞到的地方。

    餘白沒勇氣低頭,她不敢看,如果江柳依也這麼對別人。

    回國前的信心正在一點點被擊垮,小申握住她手耳,悄聲的說:“白白,別亂想,她現在就是故意的,故意讓你看到,讓你生氣呢。”

    餘白擡頭看向江柳依,有瞬間覺得她好陌生。

    林秋水端着杯子問:“白白,這次去國外,收穫不少吧?聽說得到白老師親自指導了?”

    餘白深呼吸,穩下情緒,擡頭,自信大方的說:“只是稍微指點,不算指導。”

    林秋水說:“別謙虛了,我們還有誰不知道,對了,你那個畫展,還邀請白老師參加了?”

    小申插話:“是啊,邀請白老師參加了,白老師說有空過來。”

    宋羨聽到這句話手一抖,杯子碰桌角,發出砰一聲清脆聲響,小申看過去,揚眉吐氣的說:“聽說宋羨也是學插畫的?”

    “那你知道白燁老師嗎?”

    現在還有人不知道白燁老師嗎?張賀老先生的徒弟,學術界享有盛譽,只要是學畫畫的都曾夢想得到白燁指導,上次的畫展,世界各地學子都奔過來,最後的票價千金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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