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曉軍!”

    “沒大沒小的,叫哥!”

    “不是,你怎麼回來了呢?”

    “我怎麼就不能回來呢?”

    範曉軍就站在她面前,高高的個子,穿着一身軍裝,身姿挺拔,眉眼間帶着一股英氣,就算是上輩子見慣了各種帥哥,不得不承認範曉軍這一款陽光之氣的,算是男性同胞中的天花板。

    從小看慣了範曉軍這張臉,好容易找到能夠壓制住他的顏值的,她就毫不猶豫的拿下啦。

    韓江跟大舅子,卻是一點都不對付。

    範曉軍看不上韓江那樣,韓江也懶得當舔狗,兩男人心裏上有點微妙的小情緒。

    只可惜這閻羅,到現在還沒結婚。

    韓星辰跟舅舅大眼瞪小眼。

    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睛,轉呀,轉呀,轉呀。

    活潑可愛的小模樣,跟妹妹當年是肖似的。

    不光韓星辰在看,範曉軍也在看她,小時候的妹妹就長這樣,心裏洋溢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出來。

    “叫舅舅。”兩個大人一起說話。

    “舅舅。”韓星辰是個自來熟,看向媽媽好奇發文:“舅舅是媽媽的哥哥嗎?”

    “對,是媽媽的親哥哥。”一個媽生出來的那種。

    範曉軍去部隊好幾年,回來的時候少之又少,早兩年還能經常見面,韓星辰三歲以後他被派往西南從事祕密軍事任務,就很少回來看妹妹,跟小外甥女自然不熟啦。

    他還記得,小時候的小娃並不怎麼好看嘛,一張臉一哭就紅,頭髮也稀稀疏疏的。

    還總喜歡哭。

    範曉娟必須仰着脖子才能跟他對視,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片刻,她說:“你怎麼回來了,怎麼不打聲招呼呢,住部隊招待所?”

    範曉軍擡眉。

    這啥意思,不住招待所還能住她家裏不成?

    他審視着妹妹住的地方,真是草屋變樓房,以前一個院子裏滿滿當當住着的都是人,現在獨門獨院的就有居家的氛圍一點了。

    舊房子翻新成了新房子,還保留了古樸的風格,小時候就在的那顆石榴樹現在也還在,範曉娟就在樹蔭底下襬了個小桌子,幾個孩子坐在板凳上乘涼,要是院子裏多一口水井就更好了。

    在北方,如果院子裏有一口甜水井,夏天的時候隨時能喝到涼涼的井水,洗衣做飯都很方便,不過現在家裏都通了自來水,不像小時候一樣用水得去好遠的地方手拎。

    妹妹家變好了,京市也一天天的在變化。

    範曉軍的眼睛停留在桌子上的數學資料上,脣角一勾:“你還做題?”

    妹妹小時候成績就沒他好。

    範曉娟也號稱學霸,但是跟這正經考進軍校的比,還是菜雞一枚,她瞬間想起小時候被範曉軍支配的恐懼,捂住那本練習題。

    韓星辰:“我媽媽在考大學。”很驕傲的小模樣。

    考大學,不錯。

    怕妹妹不好意思惱羞成怒,他也就沒繼續問了。

    範曉娟脣角微微勾起,笑的春光明媚:“那不然你住家裏吧,家裏地方裝修下來了,還挺大?”

    範曉軍:“哼哼,不用。”

    .......

    冷場。

    跟這個冷麪閻羅一聊天就冷場。

    她指着小板凳對範曉軍說:“你先坐坐,我先把涼麪弄好,沒喫飯吧,我出去打包幾個涼菜,你說你來就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準備一下。”

    範曉軍:“不用了。”

    “我晚幾天來找你,這次回來是陪領導去辦事的。”門口停着一輛綠色的吉普車:“過幾天我會去趟興縣。”

    興縣是韓江老家。

    “幹啥?”範曉娟好奇的問。

    她聽過給範曉軍帶禮物回來的小戰士叫他“範團”。

    範曉軍不動聲色,垂眸,伸手,然後突然在額頭上給她彈了一下,叫你亂叫開哥哥的玩笑。

    腦瓜崩,腦瓜崩,彈你一下疼不疼。

    小時候但凡她想問什麼問題,就這樣可愛巴巴的看着哥哥,彈她一下讓她疼了,就乖乖的閉上眼睛也閉上嘴巴什麼都不問。

    “祕密。”範曉軍一把,就把旁邊站着的小傢伙抱了起來,小豆丁個子不高,在大舅手裏面就跟個布娃娃似的,剛開始她還在發呆,很快就高興了起來。

    我大舅好有力氣,好厲害啊!

    大眼睛崇拜的看向大舅,眼睛裏面閃着亮晶晶的光芒,對上大舅那雙深沉的眼睛。

    範曉軍神色一謹,生命可真是奇妙啊,是一代又一代的傳承。

    “跟我還有什麼祕密。”範曉娟把涼麪分出來,一碗擺在範曉軍面前,一碗給了韓鵬飛,還有一碗是韓星辰的。

    得,辛苦半天自己都沒喫上。

    韓鵬飛崇拜的看着軍人“大舅”,羨慕的連喫涼麪都忘記了。

    小星星的大舅,就約等於他的啦。

    範曉娟敲了敲他面前的碗:“鵬飛,你不喫伯孃就自己吃了。”

    伯孃做的菜可比媽媽做的好喫多了,韓鵬飛低下頭埋頭就喫,清爽的黃瓜絲,香香的芝麻醬,辣辣的辣子油,還有勁道的涼麪,刺激着韓鵬飛的味蕾,他可從沒喫過這麼好喫的涼麪!

    範曉軍只對自己的親外甥女感興趣,看着這小髒猴一樣的皮孩子盯着自己看。

    “哼!”

    “哼什麼哼,先吃麪。”

    “不喫,我馬上要走。”

    “啥你怎麼就要走了,每次回來沒幾天就要走,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你跟我說清楚,以後還會不會京市了,你房子買了沒,媳婦還娶不娶的?”這連珠炮一樣的妹妹,跟催命一樣的。

    範曉軍還有什麼祕密,不會是去興縣見老丈人吧,範曉娟跟get到天大的八卦一樣,嘖嘖嘖興奮起來:“範曉軍你是不是有對象了?”

    “......沒有。”

    “那你去興縣幹啥,不是相看?”

    “想多了。”

    “我先走了,回頭再來找你。”範曉軍說完遞過來一張條子:“我在外頭用不着這些錢,你看看能不能幫我做個投資,以後我結婚也要用。”

    是張存款條子。

    範曉娟定睛一看,八萬塊!

    這是範曉軍這麼多年的積蓄了吧。

    她剛想把條子遞出去,就聽那人說:“隨便你怎麼安排,給我記賬,我在部隊不方便。”

    這人,說話能不能別跟發電報似的,非要人去自信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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