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青思也跟鐘鳴軒那樣的愣頭青,眼瞧着啥都不服的架勢,那周總是絕對不會把她放在心上的,這樣的人啊,長久不了。
可青思擺明了就是能看得清形勢,臉皮夠厚,也能放低身段的。
再看她打鐘鳴軒那樣子,是心真夠狠的。
臉厚心黑,這樣的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啊。
周總就笑着哼啊哈的,反正青思說什麼他都應着。
“當長輩的管教自家孩子是應該的,可這孩子不能一棍子打死是啊,真要這樣,周叔,您這當長輩的肯定也心疼。”
青思一臉的笑,說出來的話字字句句都透着那麼幾分親近:“今兒我和鳴軒過來陪罪,之前得罪了妹妹,那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周叔生氣也在所難免,您看,這要打要罰的,我們都應着。”
周總還能怎麼說呢?
青思把面子都給做足了,他也不能不依不饒的啊。
鍾家不是小門小戶,鍾氏那麼大的產業,他能添點亂子,是絕無可能把鍾氏一棍子打死的。
他要是再鬧下去,鍾家費點力氣也能擺平,但擺平之後呢?只怕轉過頭來就要對付他了。
他可沒有鍾家那麼大家業,經不起折騰。
再者,周總這麼鬧一鬧,給鍾家添點堵,那也是爲着讓鐘鳴軒來給他賠個禮,讓他找回場子的。
畢竟他女兒被欺負,公司被找事,他要是忍下這口氣,那也太窩囊了。
現在青思把禮數做足了,他就得順坡下驢。
“你這話說的,當叔的還能真跟你們一般計較,我白長那麼大歲數了。”
周總也是滿臉的笑,看着是和和氣氣的。
“就知道周叔您心胸最寬廣。”青思也捧了一句:“您看,其他幾位,您能不能幫着聯繫一下,諸位叔叔伯伯也着實的忙,我不能一家家的打擾,咱們約個時間,我帶着鳴軒給大夥賠個罪,往後啊,咱們幾家還得合作呢。”
這是把好處都給了。
周總心領神會。
他當着青思的面給另外幾位打了電話。
他們幾家的孩子在一處玩,就說明都是有交情的,周總把電話打過去,很快就得了回話。
“今天晚上吧,我做東,找個地方聚一聚。”周總掛了電話是這麼說的。
青思含笑點頭:“我做東吧,哪能讓周叔您費力又出錢的。”
“這也行。”周總也不和青思計較這些個。
這邊忙完了,青思就帶着鐘鳴軒先回公司。
回去之後,青思對於助理說:“你找幾個人,今天唯一的工作就是看住鐘鳴軒。”
叮囑完了,青思還得趕緊回去呢。
鍾總可在家等着呢,她要不回去說一聲,鍾總指不定怎麼着急生氣呢。
果然,青思回到家裏,鍾總和青檸都等着她呢。
看到家人,青思才放鬆下來。
她脫下大衣掛好,直接就坐在沙發上。
“爸,公司不能再讓鳴軒插手了。”
青思把鐘鳴軒鬧出來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又把她如何處理的講了一遍:“今天晚上請那幾位喫飯,咱們把面子給足了,這事就算是平了,可往後呢……我一天正事都幹不過來呢,可沒有多餘的時間老給他擦屁股。”
鍾總也是真給氣着了。
不但他生氣,就是青檸也生氣啊。
這都辦的什麼事啊。
鐘鳴軒腦子是秀逗了嗎?
他真當他是無所不能的霸總了,哦,你一句話就想讓人家傾家蕩產,跪地求饒?你咋不上天呢?
青檸直接脫口而出。
青思愣了一下,點點頭,很中肯的說:“他必是看了。”
鍾總:……
這兒子快要不得了。
“我的身體沒啥事了,往後在家裏有你阿姨照顧,還有張嫂他們都在,不用你惦記,你該幹嘛就幹嘛吧,公司老不管也不行啊,至於說鳴軒……實在不行送他繼續深造吧。”
鍾總看起來是真對鐘鳴軒失望透頂了。
“那我聯繫國外的學校,看看能不能把他送去。”青思提議。
鍾總想了想:“聽你的。”
他這邊才拍了板,那邊鐘太太一臉淚痕的出來:“老公,你不能這樣,鳴軒是做錯了事情,可做錯了讓他改就是了,你不能把他送走啊,他在外頭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叫人欺負了可怎麼辦,老公……”
鍾總看着鐘太太,他一肚子的悶氣。
鐘太太又跟青思求情:“青思,那是你弟弟,他不對,你教他就是了,幹嘛非得把他送出去啊,等回頭我說他,他知道錯了,我會讓他老老實實的,不會和你搶家業。”
青思笑了笑:“阿姨,這事我不做主,您和爸說吧。”
講完話,青思也沒興趣繼續留着,她就拉着青檸上樓。
鐘太太哭求鍾總。
鍾總擺了擺手:“先去吧,家裏給錢,他在外頭能喫什麼苦啊,你好好和他說,讓他認真反省,等他知道錯了,再接他回來。”
鐘太太這才擦擦眼淚:“那,那我和他好好說說,老公,你累了吧,我扶你休息。”
到了晚上,青思在鍾氏酒店擺酒招待周總和王總那些人。
等人到齊了,青思就讓於助帶着鐘鳴軒過來。
大約是受了罪,鐘鳴軒看着老實多了。
青思先是給大家道了歉,又笑着說了幾家合作的事情:“諸位叔伯也都是眼光長遠之人,我也聽說了,您幾位都想插手娛樂行業,只是咱們N市在這方面到底底子薄,哪怕有錢,也拼不過京圈那些人,我就想着一家計短,兩家計長,不如咱們整合在一起幹,咱們這些人擰成一股繩,總是能爭一點話語權的吧。”
周總先是點頭。
青思接着道:“插手娛樂行業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今後能給咱們家的公司發聲的渠道,也更能打造公司形象,更好的宣傳咱們的產口。”
青思就把如何運作一點點的講出來:“我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之前想的還不夠成熟,現在諸位叔伯在,咱們可以商量商量,互相取取經。”
她這麼一說,那幾位還真就不計較鐘鳴軒的事情了。
畢竟嘛,相較於更大的利益,誰還在意這些小事。
於是,等於助理帶着鐘鳴軒走後,青思就和那幾位討論怎麼合作。
這一商量,就是兩個多小時過去了,菜擺滿了一桌子,可卻沒喫多少。
商量完了,青思送那幾位離開之後纔回家。
回去的路上,青悠一直不住的說:“姐姐,你幹嘛拉着他們一塊幹?”
青思就笑了:“這天下的錢是掙不完的,總得分點出來吧,N市富豪多,可之前爲什麼一直鬥不過京圈那些人,還不都是大家不團結嗎,我現在拉上一些人一塊幹,就不信殺不出一條血路來,藝城要在這個圈子裏混,我不想讓他被欺負,那就得把底子給他打牢靠了。”
敢情青思還在爲之前梁藝城被人欺負壓制的事情過不去呢。
青悠心說姐姐也太護短了,可護短的姐姐還真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