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東呢?”孫吳問。
正凶巴巴的果東立刻瞪了過去。
“我是說那個假的果東。”孫吳趕緊解釋。
被提醒,果東纔想起這回事,他立刻兇巴巴地轉動腦袋在屋內環視,要尋找那個冒牌貨,被他抓住他毛都給他拔光!
“跑了。”李卓風苦笑。
“什麼?”果東聲音猛地拔高,陳然沒馬上發現那是個假的就算了,發現了之後居然還讓他給跑了?!
果東立刻兇巴巴地朝着陳然看去。
被瞪,陳然往門口的方向挪了挪,挪到遠離果東爪子之外的安全範圍裏,張牙舞爪的果東看着就像是要撲上來撓他一臉的爪子印。
李卓風趕緊替陳然解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個果東和你一模一樣,長相、神態甚至大部分時候連說的話都很像,就算陳然知道他有問題,陳然也不能直接把他殺了……”
李卓風說話間看了陳然一眼,告遠告近兩兄弟倒是動了殺心,想把那個假果東給直接殺了,但陳然沒讓。
至於原因,不難猜。
陳然早就發現那個果東有問題。
有了這個猜測後,陳然試探着和那個果東聊過副本之外的事情,獎金的事、羅雲的事,甚至果東家那城堡的事,那個假果東全都對答如流。
這些再加上他出去淌雷受傷之後,那果東一副紅着眼擔心壞了的表情。
這讓陳然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陷入搖擺不定的困惑中,困惑他的懷疑到底是不是多疑。
要不是在這屋子裏的那兩具屍體起屍之後,他因爲那假果東被連累受傷,那假果東試圖趁他不注意襲擊他,他甚至都無法真正確定那果東確實有問題。
不過即使如此,陳然也並未讓告遠和告近對那果東出手,而是看着那假果東奪門而出,因爲他無法確定那假果東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的刀對那個果東並無反應。
他的刀能夠對任何靠近的鬼怪產生反應,鬼怪越強反應越強,他的刀毫無反應,那就只能說明那個果東並不是鬼。
一個雖然有問題,但不是鬼的果東,和果東一模一樣的果東,陳然不得不思考那個假股東是真的果東被什麼東西威脅或者附身了的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那對那個假果東出手,豈不是就是在傷害真的果東?
換作是別人,陳然大概會殺個乾淨一了百了管他真的假的,但果東……
聽李卓風這麼一說,聽見李卓風那句“就算有問題也不能直接殺了”,果東一下就心虛起來,他本能地要抱緊自己的兔子,手環起他纔想起自己的兔子已經不見。
他剛剛可是直接用刀捅穿了那個假陳然的心口。
不過只一瞬,果東立刻就又挺起胸膛,他那個陳然就是假的,他可以確定。
至於陳然被附身這種事,他連想都不曾這麼想過,敢靠近陳然,那鬼不被陳然扛着刀追着砍成渣渣就不錯了,還敢附陳然的身?
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果東心中的氣倒也消了不少,陳然不是沒發現,那他也不是那麼笨。
聽完李卓風和果東兩人的對話,同樣也負傷的告近擡起包紮着的左手,推了推眼鏡,“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我們要怎麼確定,現在在這屋裏的人全都是真的,沒有假貨?”告近道。
聽着告近這話,屋裏或站或坐休息者的衆人身體都不由緊繃,氣氛再次開始緊張。
衆人就着微弱的光環視四周一圈,剛剛還沉浸在總算把所有人都找齊的喜悅中的衆人,現在都只覺得背脊發寒頭皮發麻。
四周那一張張隱藏在黑暗中的臉,彷彿都開始扭曲,要長出腐洞,要目露兇光,要撲上來。
衆人不受控制地嚥了咽口水,吞嚥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黑暗當中如同驚雷,讓好幾個人都不自在地輕咳掩飾。
“你……”李卓風想說點什麼,可張開嘴,他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告近再次推推眼鏡,他看向果東。
“特別是剛剛進門來的你們四個。”告近語氣輕緩,陳述事實,但說出口的話卻讓除了果東、孫吳、蘭昊逸、王文正之外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直了直身體,王展翔更是直接把自己老婆女兒,從王文正身邊護到自己身後。
“爸爸……”剛還被抱着哭的王文正嚇壞了,他上前一步就要投入他爸王展翔的懷裏,王展翔卻又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文正……”伊文華也懵了,她臉上還掛着沒來得及擦掉的淚珠。
“你什麼意思?”量是性格一直很跳脫的孫吳,語氣中也沒了笑意。
告近依舊是那公式公辦的語氣,“你們怎麼證明你們就是真的?”
孫吳從地上站了起來,“我還懷疑你們這些人全是假的呢!”
隨着兩人這話出口,氣氛原本就緊繃的屋內頓時越發壓抑,如同箭已經搭在弦上並且拉滿的弓,一觸即發。
告近看向果東,“我記得他之前帶着把刀,懷裏還抱着只兔子吧?”
果東這一程下來雖然話不多,但是他那張臉再加上他那兔子,實在太有特色,所以很容易就讓人記住。
“我的刀還插在那個假的陳然身上,兔子也丟在那屋裏了。”果東解釋。
說起自己的兔子,果東有些心虛。
心虛的同時,他也不由疑惑地擡頭看了眼剛剛那房間所在的方向。
他剛剛逃跑時,明明感覺到了很濃郁的摻雜着無盡怒氣的陰氣,但現在他卻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甚至包括小兔子的存在。
果東皺起眉頭,他非常不適應這種不完整的感覺。
“假的陳然?”告近挑眉。
“我們之前遇到了個假的陳然,他說要帶我們去樓上找你們,我們跟着去了……”孫吳用簡短的語句把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包括果東認出那陳然是假的的事。
聽說他們居然遇到假的陳然,一羣人唏噓不已,特別是李卓風。
一個陳然都這麼難搞了,再來一個,即使知道那是個假的,也讓人立刻就渾身不舒服起來。
“但你們說的這些沒法證明,你們也可能是在聽我們說了有假果東之後編的。”告近語氣不改。
孫吳皺起眉頭,告近讓他很不爽,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告近說的確實有道理,他們確實沒辦法證明他們就真的遇到了假陳然,他們說的這些完全可以是現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