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李卓風之後,蘭昊逸、告近排着隊通過,寸板頭轉動腦袋看看炸着毛張牙舞爪的果東,也跟着跑路。

    陳然沒和果東打,寸板頭走掉後,他也轉身跟着進了旁邊另一間教室。

    把人嚇走,果東屁股後的尾巴都驕傲地翹了起來,“哼。”

    他跟着陳然進了教室,同時拿走放在牆邊的刀,刀裏的東西已經不見。

    第三間教室和之前兩間一樣,老舊的桌椅講臺,風化掉的窗簾,破掉的窗戶,以及一屋子的灰塵。

    唯一不同的是這間教室裏牆壁上好像有着墨水的痕跡,痕跡太過老舊,再加上牆上水泥漆的掉落,只能隱約看見大概的輪廓,像是有什麼人把墨水瓶砸在了牆上。

    果東抱着兔子在桌椅間穿過,走過李卓風身旁時,他停下順着李卓風的視線看去,李卓風面前的桌上有着和之前那間教室一樣的劃痕。

    “我,什麼……爲什麼是我?”果東讀出內容。

    李卓風臉色不太好,“爲什麼這裏也有?”

    果東看去,“什麼?”

    月光下,果東迎着窗戶那半張臉分外白皙,這讓他長而微卷的睫毛都在臉上拉出一條清晰的影子,他每次眨眼時,影子都隨之顫動,讓人不由自主就朝着他的眼看去。

    “一般情況,就算和隔壁教室的學生關係好,也不至於跑到別人教室去劃別人的桌子,誰願意自己的桌子被劃成這樣……”李卓風略感疑惑地打量果東,果東沒讀過書?

    “這樣的嗎?”果東看向手邊的桌子,這樣說來那確實奇怪。

    “有可能是在這學校廢棄之後才劃的。”告近提出可能。

    李卓風想想,贊同,畢竟也只有這可能。

    但是這學校在深山,誰會特意進來劃這東西?

    這間教室沒什麼可看的,稍微轉了圈後陳然就帶頭向着下一間教室走去,果東作勢就要跟上,正動作他就猛然間感受到一股視線。

    這種感覺他這幾天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他立刻停下腳步,陳然他們已經走出門,果東彎下腰,朝着被劃的那張桌子抽屜看去。

    漆黑的抽屜裏,一隻充血的眼睛正惡毒地瞪着他。

    那是一隻眼睛,真正的,一直眼睛。

    沒有眼皮也沒有其它組織,一隻圓圓的眼球。

    果東眨眨眼,伸手把它從抽屜裏拿了出來,擦擦,一起放進兜裏。

    隔壁,陳然幾人在門口粗略看了圈後就準備離開,這裏每間教室都差不多,他們不可能把每間教室都仔仔細細檢查一遍。

    “上去看看。”蘭昊逸走過樓梯時停下腳步。

    這棟教學樓很寬,一排過去足足六間教室,一共兩處向上的樓梯,一處在大樓偏中間的位置,一處則在最左邊。

    他們現在就在中間位置的樓梯口,也是剛剛那羣學生上樓的樓梯。

    一羣人跟着向樓上走去,他們才走到二分之一拐角處,身後樹林裏就傳來一陣尖叫,聲音如同剛剛樓上的尖叫驚恐至極,隱約間還摻雜着求救的聲音。

    幾人回頭看了一眼,繼續向上走去。

    來到二樓,位置變高,視角一下變寬。

    原本只能看見操場正對面的樹林和周圍兩棟教學樓的他們,一下就能看見樹林後遠處的山頂,月光也照射到他們身上。

    枝椏扭曲的樹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樹葉晃動,慘叫聲此起彼伏,襯托得氣氛愈發詭異。

    特別是留在教學樓這邊第一次進副本的人,聽見這動靜,一個個的頓時如同驚弓之鳥,隱約間果東甚至聽見哭聲。

    確實有哭聲,順着哭聲看去,幾人很快在二樓左邊的位置看見兩個正蹲在走廊中的人。

    兩人二十多歲,一男一女,看樣子應該是情侶或者夫妻。

    女的已經因爲這突然而來的變故嚇哭,男的雖然也很害怕,聲音中也是顫音,卻還是忍着恐懼不斷的安慰那女人。

    見有人上樓,兩人立刻驚恐的朝着他們看來,認出幾人是人,兩個人鬆了口氣。

    陳然沒有理會兩人,選定一間教室就往裏走,想看看這裏和樓下有什麼不同。

    他一隻腳才跨進門,那男的就趕緊開口阻止,“別進去!”

    果東幾人朝他看去。

    “別進去,那裏面有東西……”男人臉上都是恐懼。

    “東西?”陳然挑眉,他徑直進了門。

    那兩人沒見過陳然這樣的,臉上都是錯愕。

    “裏面有什麼東西?”李卓風問。

    “……有……臉……一張血淋淋的臉。一張會動的臉,我們一開始還以爲是假的,可它……”兩人對視一眼,彷彿回憶起什麼極爲恐怖的事情,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臉?”果東兩隻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摸摸自己的兜,把兜里正試圖逃跑的手指和眼球按了回去。

    得不到明確的答案,李卓風幾人對視一眼,緊繃着神經一臉戒備地跟着陳然進了教室。

    這間教室掛的牌是高二四班,看樣子應該是一層一年段,不過這棟樓一共有五層,也不知道上面兩層是什麼。

    二樓的教室比一樓的採光更好,即使沒有燈,月光也足以讓整個教室亮堂到清晰可見。

    凌亂擺放着的破舊桌椅,脫皮的黑板,牆壁上隨處可見的墨汁,這地方像是經歷過一場混戰。

    果東幾人進去時,陳然已經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但什麼都沒找到。

    有了剛剛那兩人的提醒,果東幾人進來之後都更多了幾分戒備,可一圈走下來他們也一樣什麼都沒看見。

    “我看他們就是自己嚇自己,沒出息……”寸板頭吐槽。

    在門口的兩人聽見,急了,忙大聲說道:“真的有,那東西還往我們臉上撲,就好像,就好像想要……”

    “那你們怎麼還沒死?”寸板頭冷笑着問,他正準備出門背上就是一涼,他疑惑地摸了摸身後,卻什麼都沒摸到。

    果東抱着自己的兔子在教室後方蹲下,認認真真一排排挨着挨着檢查桌子抽屜裏,要幫忙找臉。

    他有點上癮,都找到集卡遊戲的樂趣。

    他正找着,一陣令人極不舒服的聲音就傳來,那聲音像是什麼硬物刮在地板上,然後被拖着走的聲音。

    硬要說,有些像是有人在拖着斧頭走動。

    那聲音不止果東其他人顯然也聽見,衆人紛紛停下動作朝着樓上看去,那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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