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傻白甜嗎?傻倒是真的傻,白和甜還真沒看出來。
原來蕭漸玄喜歡蠢女人。這品味可真……令人驚歎。
顧雨濃氣勢洶洶地衝進來質問,結果卻只得到了一頓帶着輕蔑的打量,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顧雪貞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默認嗎?”
“嗤”顧雨濃樂了:“雖然嬌憨談不上,倒確也有幾分愚鈍的可愛。”
顧雨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捂着胸口眼圈都紅了。
顧雪貞快走幾步,神情溫柔地拉住她的手,話卻一點不溫柔:“唉喲,這就要哭啦?嗐,這才哪兒到哪兒?”
顧雨濃想甩開她的手,可一對上她冰冷的視線,就嚇得一個哆嗦,只能任由她把自己拉進了屋裏。
“妹妹適才說什麼來着?我教唆端王殿下悔婚?”顧雪貞溫柔地問她。
一說這個,顧雨濃就來氣了。
“那日端王殿下明明就答應了要去侯府提親,可你一去探病,轉頭他就反悔了。不是你還能是誰?”
顧雪貞笑得更溫柔了:“妹妹說什麼傻話。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若你與端王真有情意,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顧雨濃驚疑不定地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一樣:“你吃錯藥了嗎?”
上次在茶樓裏,顧雪貞還因爲她與王爺幽會而氣得捅了王爺一刀,現在卻說願見她做端王妃?這誰敢信?
“你又有什麼陰謀詭計要對我使嗎?”顧雨濃警惕地看着她。
顧雪貞心道:這姑娘真是一點兒也不可愛。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又瞎幾把聰明。
“妹妹說的哪裏話。”顧雪貞拉着她的手不鬆,一副打定主意要與她姐妹情深的模樣。“姐姐之前也是有些鑽牛角尖了,與你鬧了點不愉快,事後想想頗爲後悔。雖然我與王爺有些舊情,可如今畢竟是太子妃了,而端王爺遲早是要娶王妃的。都是做妯娌,那自然不如自家姐妹親切,你說呢?”
顧雨濃還是一臉狐疑。
顧雪貞就壓低了聲音道:“姐姐犧牲如此之大,籌謀如此之巨,若最後便宜了外人,豈不扼腕?倒不如便宜你。好歹都姓顧,不是麼?”
顧雨濃神色變幻不定,沉吟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可說到底,也並非咱們不想便宜就能不便宜的。現如今,貴女圈都說陳媛媛要成端王妃了。”
“陳媛媛?可是巡防營統領的獨女陳媛媛?”顧雪貞眉頭一跳。
“是呀,就是她!區區一個六品官家的女兒,竟然也敢肖想俊美無雙的端王殿下,簡直不知所謂!”顧雨濃沒好氣道。
顧雪貞一陣無語。
巡防營統領品級固然不高,可那是捏着上陽城整個防護權的官員,地位幾乎僅次於禁軍統領。京中品級比巡防營統領更高的官員大有人在,但有幾個敢對他不敬?
但是——
“不應該啊……”顧雪貞皺眉。
前世,陳媛媛是太子良娣,從生到死和蕭漸玄幾乎一個銅板的關係也沒有。
而且,顧雪貞記得,陳媛媛是很傾心蕭漸鴻的,並且總想讓蕭漸鴻認清她顧雪貞是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負心綠茶,結果卻屢屢被她倒打一耙,最後陳媛媛徹底被蕭漸鴻厭棄,鬱鬱而終。
蕭漸玄這牌出的完全超過了顧雪貞的認知。
“貴女圈裏傳的話,有時也不可盡信。之前她們還傳我會成端王妃呢,這不,轉眼我就入了太子府。可見,傳言大抵空穴來風無中生有。”顧雪貞道。
“這可不是什麼空穴來風無中生有。最近幾日,陳媛媛就一直纏着王爺帶她遊湖釣魚,今日還一起去了西城門那的六福酒樓呢。”顧雨濃咬牙道。
西城門那的六福酒樓?怎麼這麼巧。
顧雪貞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蕭漸玄心思縝密,不可能幹沒有用的事情,他在今時今日帶陳媛媛去六福酒樓,必然另有深意。
左想右想,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如此一說,倒確像是端王移情別戀對那陳媛媛有意了。”顧雪貞忽然改了口,“妹妹,咱們在這猜來猜去地也不是個事兒,不如直接過去看看吧。若只是誤會一場便罷了,若他真是移情別戀,姐姐我就再捅他一刀。咱侯府的貴女,難道各個都要被他始亂終棄嗎?”
顧雨濃隱約覺得這話好像哪裏不對,但她只要想到此時此刻陳媛媛正跟端王殿下在酒樓裏談情說愛,她就有點兒上頭,此時滿腦子都是:姐姐說的對,我得去弄明白了,再撕了那狐媚子。
蕙蘭一看顧雪貞要出去,急得不行。
出門的時候,她逮着個機會,拉住顧雪貞低聲道:“小姐,你不是說在家裏最安全麼?怎麼現在又要出門?奴婢覺得二小姐向來不安好心,今日來許是就爲了引你出去啊!”
顧雪貞覺得言之有理,於是又多帶了幾個護衛。
一行人趕到西城門的時候,正好遇上使團入城後,刺客出現時。
現場刀光劍影,百姓抱頭鼠竄,刺客們殺入儀仗隊與侍衛們戰成一團,現場混亂一片。
顧雪貞:啐!她踩得這個點特麼也太寸了叭!
她回頭看了一眼顧雨濃,發現她也是一臉被震到癡呆的模樣,倒不像是處心積慮哄人過來。
顧雪貞擡頭看向六福酒樓,在窗邊果然看見了的“前世太子良娣”陳媛媛小姐。她一襲紅衣又美又颯,視線牢牢鎖在亂局中的太子殿下身上。
瞧神情,她倒依然鐘意蕭漸鴻。
顧雪貞心中莫名涌起酸意,她逆着人流就往六福酒樓去。不管蕭漸玄要做什麼,她都不會讓他辦成的。
但這時候,忽然有人緊緊拽住了她手腕,不讓她向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