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把身後這些人拉來的,剛剛自斷一手也是因爲他意識到陳天不好惹,想避免節外生枝牽連到這些兄弟。
更別說如今自己已經斷了一隻手,就算沒斷手,他也萬萬不會把這些兄弟推入火坑。
陳天到沒想到這傢伙竟如此講義氣,也難怪會被姜禮利用來針對自己。
“朱大哥,你別這麼說!”
他身後,剛剛那個叫囂的最厲害的小黃毛連忙開口。
“我們本來就是自願的,如今你爲我們斷了這胳膊,我們也理應留下來幫你。”
“是啊是啊……”
隨着身後不停的有聲音響起,最後竟變成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
“怎麼搞得我和喫人的一般。看門狗有肉骨頭,你們自然也不會例外。”
他又沒說不會發工資,怎麼搞得自己和個狠心的土財主一樣。
朱之堯聽他這麼說,心才微微的放了起來。
“紅葉。”
“是,主上。”
“你負責安排他們,給你半個小時。”
“是!”
紅葉動作很快,立馬帶着人下去了。
陳天這才收斂了一下嘴角,看着眼前的關梨。他的腳尖在地上一點一點,發出輕微的啪嗒聲。
“關梨,你這排場可真夠大的。”
關梨連忙低下頭,如此寒冷的天氣,倒讓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帶着你身後那人走,他是姜家人。”
關梨一聽,心頭狂喜,知道陳天這是在給自己贖罪的機會。
她連忙點頭,保證道。
“聖尊放心,屬下一定會給姜家警告!”
至於這個姜禮,就直接廢了吧……
關梨揪着姜禮快步離開,連轎子都直接放在了原地。
陳天看着那轎子上面還有些飄零小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姜家是金陵四大世家之一,金陵比江陵更靠近京城,也比江陵更加繁華。
其中的四大世家自然也比江陵這幾個地頭蛇強上不少。
而這四大世家中,方家那位小少爺和陳天還有交際。
他正想着,林婉秋突然喊他。
“喫飯吧!”
陳天站起身,手指輕輕釦了一下椅子,椅子瞬間煙消雲散。
這時修煉醫道時必須掌握的凝氣術。
普通弟子把凝氣術用在施針上,將氣凝成針插入相應穴道,相比於傳統鍼灸,這氣針好在它能夠深入平常固體所深入不到的位置。
但境界高點的就能用氣凝成物件,剛剛紅葉製作的這把椅子是,關梨轎子上落地即逝的那些花朵也是。
喫過飯後,陳天剛準備再入密室煉一枚九轉還魂丹,就聽到前門新上任的看門狗朱之堯盡職的攔住了一個男人,正在盤問着。
“對不起,我們打烊了。”
“不好意思,先生可以讓我們進去嗎,我們真的很急。”
“急就去急診,我們是有休息時間的。”
“醫院治不了!我是聽說了陳大夫的藝醫術才帶着老先生來這裏的!”
陳天心中一動,轉了角度出門去看。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正站在門口,一臉焦急,顯然對於外面生病的那位十分重視。
男人一眼就看到了陳天,連忙張開手想要拉住他,卻被朱之堯擋的緊緊的。
朱之堯一臉鄙夷。
“你說耽誤不得就耽誤不得啊,你什麼人啊,這麼囂張。”
“讓他進來吧。”
陳天輕輕淺淺的開口道。
朱之堯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撇撇嘴,還是把他放了進去。
“神醫!求您救救我們家老先生吧!”
他直接跪在陳天腳下,一雙眼睛懇切的看着陳天。
“站起來說。”
陳天不着痕跡的避開他的手,往後一推。
西裝男人卻沒有站起來,而是維持着這個姿勢跪在陳天面前。
“神醫,我們家老先生不便下車……還請您能夠過去一趟。”
“呵,好大的排場。”
陳天這句話一出,跪在地上的男人後背一下子便被溼透了。
“你家老先生地位不低吧。”
陳天其實已經猜出了是哪位了。
江陵領導班子裏體弱多病的不多,體弱多病還在這邊活躍着的更不多。
男人面色緊張,一張臉被憋成了紺紫色。
“哈哈,我也不是喜歡爲難人的人。”陳天突然笑了起來,“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男人這才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挺着有點麻木的腿腳,站了起來。
“神醫,這邊。”
他彎着腰在前面帶路,陳天則昂首挺胸的跟在後面。
路過的人看到這麼奇怪的組合,不有頻繁回頭看了許多眼,甚至還有一個人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片。
陳天到不害怕自己的行爲會引發什麼慌亂,眼前這男人自然有能力解決這些事情。
“神醫,在這邊。”
男人還不忘回頭看一眼陳天有沒有跟上。
陳天穩穩的跟在後面,不管男人走的快還是慢,他都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就是這裏了。”
西服男人示意陳天,他臉上的汗已經乾的差不多了,襯衫還有些微微的溼潤,被風一吹,整個人都冰冰涼涼的。
陳天點了點頭。
他的面前停放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車子穩穩的停在那裏,窗戶上也貼了防止偷窺的貼紙,讓人看不清裏面的情景。
車門被裏面的人打開,一位穿着黑色長裙的女人從裏面漏出頭來。
她畫着精緻的妝容,有着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直髮,她面無表情的看着車門前站着的陳天,突然往後一退。
陳天看了眼被讓出來的空間,彎腰走了進去。
“咳咳……”
車子看上去不大,但內部空間卻意想不到的空曠。
陳天聞到了濃濃的藥味,還聽到了聲聲咳嗽。
“他來了?”
一位老人正坐在車子上面,閉目養神。
“我都說了,我這病根本沒法治了。我知道你們有孝心,沒必要再去找這些醫生了……咳咳……”
老人聲音微弱,聽着就有些氣若游絲的味道。
“爺爺!”
剛剛那位黑色頭髮的女生輕輕拍了拍他的胸膛,想讓他更舒服一點。
“這位老人家怕是得了不治之症。”
陳天清冷的聲音從車內響起,讓車子裏的幾人同事擡頭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