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向着某個陌生的地方行進,陳天盯着窗外,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城郊的某處別墅羣,是京都最有名的富人圈,普通人在這裏連個廁所都買不起,據說這裏住的每個人都是富可敵國。
邊緣的某個私人別墅裏,有個人正晃着杆打高爾夫球,眼尖看到某個人。
把球杆遞給身邊的人,他拍拍手朝那邊過去了。
陳天臉上難得一臉討好:“沒想到楊老闆還會打高爾夫球啊,真是讓人敬佩啊。”
“還好還好,陳先生謬讚了,只是初學者的水平,玩玩而已。”楊方旭笑容燦爛。
兩人在某個涼亭坐下,上面砌了兩杯果茶,楊方旭喝了一口,這才望着他:“陳先生是有什麼事情麼?突然到來讓我相當惶恐。”
不理這人拍的馬屁,陳天直接說明來意:“楊老闆是個聰明人,我留不拐彎子了,最近聽說了楊老闆的豐功偉績,讓我相當敬佩,正好我也在京都做生意,不如咱們合作怎麼樣。”
“合作?”楊方旭反覆咀嚼着這兩個字,擡手把杯子放在桌子聲,清脆的撞擊聲讓人一激靈。
他的笑容逐漸消失,輕蔑的看着他:“陳先生,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合作。”
陳天不怒反笑:“我以爲楊先生是聰明人,願意多一個朋友,不願意多一個敵人。”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不介意朋友的多少,更不介意與多少人爲敵。”
笑容燦爛的陽光少年形象褪下,是一個陰森邪惡的少年。
兩人同坐在一起,陳天總覺得這個人源源不斷的冒着邪氣。
“陳天,你不必爲我擔心,我一定會戰勝你的。”
說完這句話,伸了個懶腰:“真討厭,今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遠處過來一隊人馬,帶頭的人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陳先生,我們少爺有些不開心,還是請您先離開吧。”
陳天大步流星往外走,拳頭被捏的咯吱響,奇怪的,等他出了別墅,那種氣憤的神情便消失了。
風輕雲淡的坐進車裏。
“老闆,裏面怎麼樣?”
“相當豪華相當有錢特別拽,如我所料,那個人根本不同意。”
“啊?老闆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涼拌。”
陳天雙手放在腦後,相當放鬆,全然沒有被拒絕的羞恥不安。
被拒絕在意料之中,被趕出來也是。其實他根本沒有和對方合作的念頭,那人處處針對他,擺明了要往死裏搞他,怎麼可能答應合作,就算答應,估計也得背後玩陰的。
事實證明,人家根本沒有興趣玩陰的,那個人透露出來的不屑是骨子裏的,瞧不上他,陳天倒不爲這生氣。他畢竟不是人民幣,不能人人都喜歡。
這次的會面,讓他對那人也有個大概的瞭解。頭腦聰明,自負,偏執。
有時候商業聚會上陳天故意套近乎,那人也轉身就走,根本不搭理。能看的出來,對方是被他弄的相當窩火,演戲的陳天樂此不疲。
他加大力度調查楊方旭,瞭解到後者能夠這麼有錢,除了家裏本身的錢財,免不了血腥的商業競爭原始積累,他手底下不乾淨,做了許多其他人難以原諒的事。
那邊還在不緊不慢的侵吞他的財產。
某個三流房地產公司最近裏裏外外相當忙碌,據上面交代,有家大老闆要來視察工作,可能的話會開展項目合作。
公司已經好久沒見過這種好事了,從上到下格外警惕。
那天早晨八點,所有員工排列在門口迎接,大老闆在衆目睽睽之下到達,不少女員工春心蕩漾,恨不得眼珠子在粘在人家身上。
某個經理過去接待,兩人在辦公室談了十分鐘。
“砰”地一聲房門打開,經理站在門口臉色相當難看,他叫了個人進去,便利索關上門等在門外。
所有員工大眼瞪小眼,竊竊私語,討論經理臉這麼臭是不是被搶了生意了。難道是剛纔進去那個小子?
她們商量半天沒商量出結果,半個小時後,房門再次打開,大老闆領着某個員工出去了。
出去之前,他拍着經理的肩膀說:“放心吧,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事情的。我還有事,改天再聊。”走了兩步,又說:“啊對了。幫我給那個員工請一天假,我有事情找他。”
所有員工睜着大眼睛看他們離開,紛紛在想,這兩人行爲如此神祕,會不會有什麼姦情。
附近某餐廳裏,被傳有姦情的兩人坐在對面,男子狼吞虎嚥,桌子旁邊散落着好幾個骨頭,男人手上嘴上都在用勁,艱難的啃着大骨頭,臉上沾的都是油膩。
好久沒見過有人這麼喫飯了,陳天讓旁邊喝着茶水,一邊看他喫:“我讓你考慮的事情怎麼樣了,你是不是能想起來點?”
陳天查到這個叫王輝的人,早年曾經擁有幾個億的家產,因爲錯信了楊方旭,自己的父親被陷害,家道中落,落魄了。
早年也是手裏頭幾百萬隨便玩玩的人,怎麼都想不到,現在連肉都喫不上。
經過調查,王輝的父親當年去世了,母親生了急病,醫藥費是一大筆錢,他隨便找了份工作,工資只能勉強承擔起醫藥費,生活可想而知有多麼艱難。
話說他當初還聽過這個人的傳說,沒想到現在變成這樣。除了感嘆,他什麼也做不了。
王輝終於喫飽了,把骨頭一扔打了個飽嗝。擦了擦手,他擡起頭來:“想是能想起來,那我要是受到報復怎麼辦?我們家現在可經不起折騰了。已經快餓死了。”
“我既然找你辦事,肯定不會讓你當炮灰的。只要你聽我的,你母親的醫藥費我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