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爲千夫長甲冑的緣故,自己的陰力無法給對方造成傷害,反倒是對方的每一次攻擊都能給自己造成真實的傷害。
望着對方身上穿着的甲冑,他心中隱隱有些痛惜。
這可是屬於陰兵的寶物,是保證陰兵戰力,維護地府陰司安寧的重要財富!
而如今,竟然落在了其他人手中,用來謀害身爲陰兵的自己!
“殺!”
百夫長怒喝一聲,翻轉手中陰兵大刀,森森鬼氣鋪展開來,化作大刀上閃爍的寒光。
嘭!
他的刀與對方碰撞,因爲心中憤怒的緣故,他一刀將對方劈開了兩步遠。.七
隨後,他再次舉起刀,架住了另一人的持刀攻擊,身體微微一顫。
原本那推開的敵人,也趁着這個空當,再次逼近上來,試圖對着百夫長攔腰一斬。
不過,百夫長畢竟久經戰陣,再加上他本就是統領兩百多人的百夫長,實力很是不俗,不在尋常千夫長之下。
面對敵方的偷襲,他的身體像是猛地被抽空了一般,縮小了一大半,竟險而又險地躲過了對方的攔腰一刀。
“殺!”
百夫長再度暴喝,他將所有陰力釋放而出,整個人化作了身體高出尋常大半的形態,手中的陰兵大刀的承載力也達到了上限,刀光猛地暴漲了幾分。
在他的全力攻擊下,竟壓得穿着千夫長甲冑的二人連連倒退。
但也只是倒退罷了,憑藉百夫長的威能,顯然不存在擊殺的機會。
甚至,百夫長能夠察覺到對方心中的戲謔,就像是貓玩弄老鼠一般,看着老鼠拼命掙扎,直到力竭,再一口咬死。
雖然心中隱隱有些絕望,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朝着劉安兩人看去。
只要劉安和李雲安逃出了重圍,回到營地舉報,那他的犧牲就是絕對值得的。
而此刻。
劉安與李雲安仍舊陷入了包圍中,手中的陰兵大刀揮舞得有些生疏,而敵方人數衆多,顯然是壓制住了劉安兩人。
“還不出手麼?”
李雲安看似巧合地躲開了對方的攻擊,隨即低聲詢問劉安。
“不急,這次的襲擊是個考驗,如果百夫長真的值得信任,那我們就不必按照原來的計劃施展,而是可以通過他來打通高層,確定整個陰兵營地的情況。”
劉安同樣低聲回覆。
按照原來的計劃,兩人打算告知百夫長他們的真實身份,也就是孟婆特使,並且詢問對方在陰兵營地內的所見所聞,幫助二人確定營地內的幕後主使。
可這麼一來,爲了避免可能的風險,百夫長自然不能再回去,而是必須留在營地之外。
但是,如果百夫長完全值得信任,也就能隨着二人一同迴歸,成爲二人的內應,幫助繼續查探陰兵營地高層的情況。
至於是否值得信任,自然要看百夫長在這次襲殺中的表現。
尋常苦肉計,瞞不過劉安二人的眼睛,只有真正一心殺敵,才能得到二人的信任。
李雲安點點頭,提起手中陰兵大刀掄了個大圓,將周圍的敵人嚇了一跳。
這種打法顯然是有問題的。
即便是陰兵,也不可能體力無限,無休止地使用陰兵大刀。
因此,陰兵的攻擊大多極爲狡詐,懂得節省體力。
“居然是個新兵蛋子。”
圍攻劉安二人的衆多敵人也感到一陣鬱悶。
他們對於陰兵並不陌生,甚至稱得上熟悉,自然知道陰兵的打法。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兩個新兵蛋子不按套路出牌,壓根不知道如何使用陰兵大刀,完全是按着心意胡亂揮舞。
可更讓他們鬱悶的是,明明對方在胡亂揮舞,可每次都能湊巧解除危機,將自己這邊的攻勢化解。
難不成這就是這兩個新兵擁有的運氣?
“中!”
一人瞅準了劉安露出的破綻,心中大喜,連忙提起陰兵大刀,朝着破綻處捅去。
只要這一擊落實,劉安必定會重傷當場,隨後被衆人亂刀砍死。
就算捅不中,劉安也得大幅度閃避,必然會露出更大的破綻,甚至身形不穩,被其他人聯合出手幹掉。
新兵果然就是新兵,居然會露出如此大的破綻。
那人心中狂喜,手中的陰兵大刀積蓄了大半陰力,如同一條大蛇呼嘯着彈射而出。
就在這時,劉安也察覺到了這點。
事實上,他用一百種方式躲開這一擊,正如同有一百種方式將眼前這羣圍攻的人統統幹掉。
可問題在於,如今他不打算暴露真實身份,免得引起百夫長的注意。
因此,他必須得做出一個新兵應有的舉動,甚至不能主動擋下這捅過來的一刀。
電光火石間,劉安念頭飛速轉動,最終確定了方案。
在其他人眼裏,劉安正在發狂似的揮舞着陰兵大刀,就像是窮途末路的瘋狂一般。
突然,他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又或者是體力不支,整個身體竟然跌跌撞撞跑了兩步,最後直接栽倒原地。
如此,對方那勢在必得的一刀,自然就落在了空處。
而劉安雖說摔倒了,仰面癱倒的情況下,渾身上下都是破綻,但卻恰好躲開了對方大刀的攻擊範圍,無人能針對他發起攻擊。
“這該死的新兵,運氣怎麼會這麼好?”
那人罵罵咧咧地收回了陰兵大刀,隨後加快兩步,試圖趁着劉安尚未起身,再給劉安剁上一刀。
此時,李雲安卻像是被劉安嚇了一跳,整個人朝着前面躥了兩步。
而他那尚未收回去的陰兵大刀,竟如同插入一塊豆腐一樣,直接捅進了那人的身體。
這個人沒有千夫長甲冑,自然受不住陰力的侵襲。
“哈哈,找到機會了!”
更讓他感到驚恐的是,劉安此時也爬了起來,眼前大亮,彷彿看到了軍功正在招手,毫不猶豫地提着大刀朝着他的腦袋砍下。
“運氣,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那人眼前頓時一黑,口中仍然在不斷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