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中猛地一個咯噔,我一直都提防着金胖子會出事,否則昨天我也不可能去看了他兩次,沒想到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金胖子出了什麼事?”我沉聲問道。
“我還沒來得及去看,聽村裏人說我堂哥昨晚上死了。”金帥焦急說道,臉色發白,他聽到村裏人談論這個事立馬向我彙報。
“什麼?金胖子死了?”我驚呼了起來,很是震驚,“好端端的他怎麼會死呢?他是怎麼死的?”
金帥搖頭,他也不知道這具體的情況。
我趕緊向金胖子家衝去,我去到的時候在他家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村裏人,大傢伙都在低聲談論,臉色極其不自然。
村裏人見到我來了,急忙給我讓開了條道,昨天我已經在村裏人心目中建立起了威望。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沉聲問道。
“法師,今天早上一大早我看到金胖子家的大門是打開的,我喊人金胖子也沒應,所以我就進屋看了一眼,發現金胖子死在了房間裏。房間裏充滿了酒味,他應該是喝酒喝死的。”一個老大爺把事情說了一遍。
我眉頭緊皺,如果金胖子是喝酒喝死的,那這事沒得說,那是他自己找死,怨不上別人。
我心中卻是有另外的猜測和擔憂,害怕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有些事在昨天就已經顯露出了端倪。
我快速衝進了屋裏,果然在臥室發現了金胖子的屍體。
金胖子坐在臥室的藤椅聲,低着頭,身上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
房間裏的確是充斥着一股濃郁的酒味,在地上還丟了兩個空白酒瓶。
“哥!”金帥跟着我一起跑了進來,見到金胖子失聲痛哭了起來。
金胖子就孤家寡人一個了,就這麼死了,連個後代都沒有,十分讓人心酸。
我這幾年已經見慣了生死,此時也只有一些唏噓而已,並非是我冷血,而是見的實在是太多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應該是麻木了吧。
我將門板下了下來,佈置了一張簡單的靈牀,將金胖子平放在靈牀上。
因爲金胖子死的時候是低着頭,所以他的臉上已經有青色的屍斑,看起來有些嚇人,金帥看了一眼都不敢看了。
他的嘴巴是微微張開的,雙眼緊閉,臉上沒有痛苦,走的時候似乎還很安詳一樣。
我的目光快速在他身上掃視着,尋找一些蛛絲馬跡,肉眼可見的地方並沒有看到傷痕。
金帥在一旁哭泣道:“哥啊,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喝酒,你就是不聽,現在卻是弄得這樣一個下場,連最後一面都沒來得及見,嗚嗚嗚……”
“好了,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哭也沒用。”我沉聲道,“過來搭把手,把他衣服脫了,看看身上有沒有傷痕。”
對於金胖子的死我心中總有着一種懷疑,我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應該不是喝酒喝死的。
金胖子有個很大的啤酒肚,圓滾滾的,像是懷胎好幾個月一樣,有些嚇人。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着,從肉眼上並沒有看到傷口。
我取了一張黃紙包裹着右手,伸手在金胖子身上仔細感受着,當我的手摸到金胖子肚子的時候,頓時臉色一變,沉聲道:“他肚子裏有東西,而且還是活着的。”
在我的感知中,金胖子肚子裏有活着的東西在蠕動,雖然那蠕動的很細微,但還是被我察覺出來了。
“啊,這、這是什麼東西鑽進我堂哥肚子裏去了啊?”金帥語無倫次道,一臉迷惑。
我緊盯着金胖子的肚子,眼中精光綻放,在我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去殺一隻公雞過來。”我朝金帥喝道。
很快金帥就抓了一隻公雞過來,我扯斷公雞的脖子,取雞血在金胖子的肚皮上畫了一道符籙。
隨着我符籙落下,金胖子的肚皮抖動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面鑽一樣,十分明顯。
“法師,這、這、這是什麼東西啊?”金帥結結巴巴道。
“你看這肚皮上蠕動的痕跡像是什麼東西?”我指着金胖子的肚皮問道。
“這、這、這是條形的蟲子,黃鱔?還是蛇?!”金帥瞪大眼睛望着我。
“你見過這麼長的黃鱔麼?”我幽幽說道,即便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單從痕跡上來看,就知道那東西不可能是黃鱔。
“啊,真的是……蛇!”金帥緊捂着自己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昨天金胖子暴起殺了那麼蛇,昨晚他就死了,現在肚子裏被鑽進了這麼多蛇,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已經不言而喻了。
金帥蹲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昨天建柳仙廟是因他而起,這麼說來金胖子的死跟他脫不了干係。
我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金胖子的肚皮上,即便他肚皮上有我畫的符籙,但他肚中的東西並沒有出來,那些東西很頑強,依舊是深深盤踞在他肚皮中。
我又畫了幾道符籙加持,還是沒辦法把金胖子肚中的東西弄出來,反而金胖子的肚子是鼓脹的越來越大了,像是馬上要爆炸一樣。
“拿刀來!”我對金帥喝道,不能讓肚子自己爆開,否則很有可能屍骨無存。
金帥急忙從廚房裏拿了一把菜刀遞給我,我蘸着公雞血在菜刀上畫了一道符籙,點了三根香插在金胖子的屍體邊。
“金先生,對不住了。”我低語,抓了一疊黃紙點燃丟在地上。
當黃紙燃盡後,我揮動菜刀,切開了金胖子的肚皮。
我幾乎都沒有用力,金胖子的肚子像是那熟透的西瓜一樣,只需要一點小小的裂縫,那肚皮直接就爆開了。
在肚皮爆開的那一剎那,金帥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來,嚇的臉如土灰,趕緊向門外衝去,他都不敢站在房間裏了。
我也是連連向後倒退,望着眼前的一幕,我手臂上瞬間起滿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