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神色驚慌道:“找天泉長老,他一定有辦法的。”

    說罷,沒猶豫一刻,他就帶着宴清珏去了天泉長老居住的地方。

    天泉長老這麼多年的規矩一直沒變,要想主動找他,必須要穿過一次幻境。

    蕭允和宴清珏現在就走在一片充滿白色霧氣的密林中。

    這次的幻境有些不一樣,是要所有來的人一起進入的,在裏面他們會忘記過去,以另一個身份生活下去。

    人在幻境裏面若是受到傷害,會感覺到真實的疼痛,但若是出了幻境,人還是完好無損的。

    而進入幻境的人,開始時也會擁有一具沒有任何傷病的軀體。

    周圍的霧氣漸濃,蕭允抓着宴清珏的手微出了些汗,他神色有些焦躁。

    他能肯定自己即便是忘記過去也能找到宴清珏的,但是宴清珏……

    蕭允眸中帶着些擔憂,側頭偷偷看着宴清珏的側顏。

    那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耀眼的,他不可能找不到他,但是自己和他相比,總覺得是要差一些的。

    周圍的霧氣漸濃,兩人也漸漸隱沒進了一片白色當中,輪廓漸漸消失。

    *****

    烈馬嘶鳴,長沙飛揚,兵器刀戟的聲音不斷充斥在耳邊,刀光劍影,血濺漫天。

    長鳴的號角聲,似亡魂的哀怨。

    蕭允身披紅衣重鎧,手握黃金弓箭,墨發高高束起垂落到腰際,站在高處崖頂冷眼看着這一場血色硝煙。

    今日是他淄昀國和天盛帝朝一絕死戰的日子。

    淄昀是一介小國,祖輩是騎馬牧羊的部落,經過幾十年的不斷侵略壯大,才形成了一方國家。淄昀但和天盛相比,疆域和人口數量微不足道,禮儀文化也極爲落後,不識字的人佔了大半,天盛人經常會嗤笑,淄昀國的人都是舞刀弄劍的莽夫俗子,蔑稱他們爲蠻子。

    蕭允是淄昀國的太子,奉命討伐天盛,擔任將軍一職。

    而天盛看起來是一片繁榮昌盛景象,但實則早已敗絮其中,君主無道,荒淫昏聵,重用奸臣宦官,不理朝政,百姓怨聲載道,皇帝早已失去民心。

    他將自己人安插到了天盛的朝堂和軍隊,在其中挑撥離間,再和他裏應外合,截下情報,拿下偌大個天盛簡直如囊中取物。

    這一路攻打過來,十分順利,直奔天盛京都川陽。

    蕭允擡手,握緊手中的弓|□□矢,瞄準天盛的將軍的脖頸,他鬆開右手,箭矢離弓,在空中出一陣高亢的尖鳴聲。

    黃金羽箭正中那人咽喉,旋即便墜馬落地。敵軍沒了頭領,宛若一盤散沙,潰不成軍,不知是繼續迎戰,還是棄甲逃命。

    蕭允眼眸微眯,冷聲呵令道:“攻城!”

    淄昀軍隊得令,將士迅速在城門口放好飛梯,冒着城中掉落的滾木擂石銅汁燙糞,攀巖蹬躍,蜂擁而上。

    其下也有百名將士推着龐大的鉤撞衝車,奮力撞擊着城門,爲其後軍隊開闢入城通路,城破在即。

    成王敗寇。天盛戰敗,已是大勢。

    蕭允飛落地面,騎到絕影戰馬之上,加入這一場死戰,絕影戰馬通體烏黑,體格健壯,跑起來速度極快,如它的名字絕影一般,且性情暴烈,極難馴服。只臣服於蕭允一人。

    他騎着馬隨軍隊一起衝道城門內裏,宮殿巍峨連綿,數不勝數,正對着是天盛金鸞正殿,漢白玉石階宏偉壯麗,氣勢磅礴,有吞天蓋地之勢,讓人不覺驚歎。

    也難怪天盛自稱天|朝了。

    淄昀軍隊衝進來之後,便將城內的天盛人迅速的整個壓制,天盛老皇帝早已帶着妻兒不知逃到了何處,剩下的只是些手無寸鐵的宮女太監們尖叫哀嚎逃竄着。

    蕭允下令淄昀將士入城不得燒殺搶掠,違令者殺無赦,並將宮中的宮女太監關押到一起,一一覈對身份後方可遣出。不日,天盛帝朝就能改名爲淄昀帝朝。

    他將一切都安頓好之後,飛鴿傳書,將捷報帶回淄昀,五日後,便可恭迎他父皇即位一朝之帝。而他也不再是淄昀國的太子殿下,而是淄昀帝朝的太子殿下。

    “殿下,”副將走到蕭允身旁,說道:“但凡有些地位的朝廷命官,都已經逃出了城,但這天盛的太子太傅宴清珏,不知爲何並未逃離皇城。”

    蕭允眸光微閃,他聽過此人名號,天盛中家喻戶曉的人物,說他溫潤如玉,尊貴優雅。讓人想要靠近觸碰,卻總覺得但凡一絲世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都是對他的玷污,進而就只能遠遠的觀望。

    “他在哪裏?”蕭允饒有興趣的問道,他倒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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