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斬妖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戰在即,有人在城頭對飲
    第一百四十六章大戰在即,有人在城頭對飲

    回到小院,老讀書人、劍修阿飛皆已離去,只留下妖族少年閬肥,蜷縮在柴房裏瑟瑟發抖,口誕長流,竟如一條狗那樣,發出嗚嗚的哀鳴之聲。

    他被劍修玩壞了。

    那個老不羞阿飛,兩眼放光,提着一柄竹劍,在妖族少年身上輕輕戳了幾下,也就意思意思,根本就沒有灌注靈力。

    結果,那妖族少年屎尿差點憋不住,一張清秀而陰險的臉,都給嚇成淡綠色了。

    問清原委後,何長安沒有多說什麼。

    對這個妖族少年,他不喜歡。

    當然,也談不上如何厭惡。

    在他看來,這就是另外一個自己,是他的一塊上好的磨刀石、一面能提醒自己,時時反省的鏡子。

    至於說教他識文斷字,也算是在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放鬆任何一刻,能提升自身實力的時間。

    他將老讀書人、劍修阿飛留下的爛攤子收拾完畢,提了水桶,在水井邊洗碗,心態平和、寧靜。

    書肆裏,與那落魄書生一番交談,算不上收益良多,但就是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意蘊。

    淡淡的,中正平和,讓他心情寧靜。

    幹完家務活,他丟給閬肥一塊幹牛肉,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默默參詳那本《劍氣遠》,覺得頗有感悟,不知不覺間,進入一種空明頓悟的狀態。

    劍氣近,是劍招,劍意。

    而劍氣遠,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有點拈花一笑、屈指向天……或者,乾脆就是一柄看不見摸不着的‘符劍’。

    讀書人的世界,天地之間,萬事萬物皆可爲紙筆;

    劍客的世界,一絲一縷,盡爲劍氣縱橫,大致便是這個意思。

    這種感覺,讓何長安覺得很爽,就是那種手裏提着一柄鏽跡斑斑的大鐵劍,實際上,他的丹田靈海里,那柄小黑劍已然在百里之外溜了一圈,斬落山間的一枝桃花。

    ‘終於有點西門大官人的意思了。’

    ‘這劍氣遠,果然是山上修行者的法門。’

    何長安左手捏一個劍訣,淡然一笑,右手並指向窗外,試着指點一下窗外妖族少年所在方向。

    高人風範,在於無形裝逼。

    ……

    剛剛緩過一口氣的妖族少年,剛要啃喫那塊幹牛肉,突然覺得渾身一緊。

    他猛然轉首,親眼目睹,何長安所在的那間屋子裏,一陣縱橫捭闔的森然劍意,猶如清風拂柳,又如穿林打葉,一路傾瀉而出。

    倏忽一閃。

    那劍意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令他驚疑不定,有些疑惑的使勁掐了一把大腿根。

    疼,鑽心的疼。

    看來,應該是那個狗幣何長安的劍法,進入一個全新境界,算是破境了。

    得知這一結果後,這名妖族少年妒忌的都想死,恨不得撲進去,一口咬斷何長安的脖子,咂幹其一身人族精血……

    ……

    三日後,何長安終於等到命令,要打仗了。

    他快速收拾好行囊,給閬肥留了一錠銀子,叮囑他不要亂跑,否則,兵荒馬亂的,會被人族當成妖孽而斬殺。

    閬肥自是連連應承。

    開玩笑,就算是平素出門,如果不跟在何長安身後,他都是千不甘萬不敢,如今大戰在即,他不想要命了?

    不用何長安多說,妖族少年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能苟着,就算是當一條狗,他也願意。

    甚至,在某一個時刻,閬肥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如小鎮其他少年們所說,他孃親當初跟一條流落江湖的天狗族男子,真的還有一腿?

    不對,至少應該有七八腿了!

    真是便宜那狗日的,堂堂天狼血脈的母狼,竟然會委曲求全於一條流浪狗……

    ……

    離了小院,何長安逕直來到鎮守使鄭紅袖的大帳。

    裏面正在佈置戰時任務,出入的其中的,盡爲大唐高級將士,或如李義山、沈巖這等‘大人物’,何長安根本就沒機會進門。

    他也落的清閒,乾脆蹲在大帳前,手裏握一根小木棍,繼續參詳‘劍氣遠’。

    出去一趟,見識了一些高人,甚至【天人】,何長安的心境變化很大。

    但性格變化反而很小。

    過了一個多時辰,鄭紅袖大帳裏,終於安排完戰時任務。

    “還不滾進來。”鄭紅袖有些疲憊,卻又霸氣至極的喊一嗓子。

    何長安扔下手中小木棍,快步入帳,對着歪坐在鎮守使虎皮座椅上的鄭紅袖,躬身抱拳,朗聲說道:“黃階斬妖使何長安,拜見鎮守使大人。”

    鄭紅袖微微點點頭,示意他隨便坐。

    在北境邊軍的心裏,斬妖使的身份,簡直就是一個屁。

    因爲,相比動輒數十萬人的沉默廝殺,斬妖司的那些陰暗手段,實在顯得有些不上臺面,最多也就斬妖司自己人的一個標籤罷了。

    她臉色有些蒼白,頂着兩個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很久都不曾休息好,應該是爲大戰耗費了不少心血。

    何長安謝座一聲,就在靠門位置的一張椅子上落座,遲疑問道:“鄭頭兒,我的任務……還是療傷?”

    鄭紅袖搖頭,苦笑道:“這一次,不用療傷了。”

    “啊,爲何?”何長安有些心驚。

    難道,是要不死不休的大決戰?如果那樣的話,可就意味着玉石俱焚,的確就不用療傷了。

    “不要多想,敵人的策略變化了,我們的應對也須做出調整,”鄭紅袖瞅着何長安的臉色,笑道:“怎麼,怕了?”

    “怕了,但不會慫。”何長安平靜說道。

    “嗯,看來,這一趟南下之行,你小子所獲良多,就這份心境,也算是十分不錯了。”鄭紅袖目光閃動,露出一抹讚賞之意。

    “不過,你也不要自滿,修行一事,機緣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還是日積月累、厚積薄發。”

    何長安聽了,連連稱是,並再次站起身來,躬身抱拳,感謝鄭頭兒安排他這一趟南下。

    “不是我的功勞,是鄭公的意思。”鄭紅袖嘿嘿笑道:“等你成爲咱斬妖司第一劍修,可別忘本啊。”

    “卑職不敢。”何長安笑着再次抱拳。

    “對了,鄭頭兒,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跟隨在我身邊,陰對方的鬼王級高手,這個可是你的長項。”鄭紅袖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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