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佛國被魔族大軍壓着打,幾乎喘不過氣來,無奈之下,再次想大唐求救。
朝堂上,吵成一團。
大唐朝堂,本來就是一團糟,烏煙瘴氣,就連那位李姓皇帝,都悄咪咪的跟着道門牛鼻子修仙學道,更何況滿朝文武了。
所以,很明顯的,大唐朝堂之上,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三派。
一派,便是擁戴李姓皇帝者。
這一派的人,以禮部、吏部、國子監等爲首,講究一個禮,所有反對皇帝的人,統統歸之爲無禮之人。
還有一派,則是後宮貴人們的勢力,以貴妃娘娘、太監和那個什麼狗屁夜神教餘孽。
這一派的人,行事乖張,神出鬼沒,大唐李姓皇帝明明知道,那幫人就是一羣辣雞、廢物,卻從來沒有下定決心去治理。
正是這一派人的存在,讓原本就羸弱不堪的大唐人心潰散,離心背德,成爲這片天下最弱雞的存在。
至於另外一派,則以斬妖司爲首。
這一派人,其實最爲尷尬。
一方面,斬妖司爲李姓皇帝的私人力量,名義上可以查辦所有的官員、百姓和江湖勢力,可另一方面,卻又事事處處跟李姓皇帝過不去。
西方佛國的危機,說起來也算是人族危機。
可朝堂上,卻幾乎一邊倒的認爲,不應該出兵相救……
……
坐在鎮妖塔七樓的何長安,聽着鄭紅袖侃侃而談,將大唐天下說的一無是處,心中也不由得暗暗納罕。
斬妖司的職責……便是斬妖除魔,只想李姓皇帝負責。
可現在看來,裏面的問題簡直數不勝數,乍一聽,何長安的第一感覺就是——
這個所謂的大唐,簡直就是一個狗屁。
名義上是人族最後的淨土,實際上,早就爛成篩子,到處漏風淋雨不說,朝堂上那些王公貴族,還在不停的腐蝕,眼瞅着就要將這塊人族淨土給弄成一片爛泥潭。
“何長安,你聽了這些事情,怎麼沒看出有什麼態度?”說了好一陣子,鄭紅袖都開始有些口乾舌燥,她喝了一口水,還想繼續‘分析國事’。
何長安微微搖頭,苦笑道:“我就是個黃階斬妖使,這種大事,還是別考慮的好。”
“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開玩笑,妄議國事,在某一特定朝代,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此外,經歷過法外之地的一些事情,聽聞過所謂的‘百族萬靈’和蟲族侵蝕一事,何長安的心思,根本上就沒放在這個狗屁大唐身上。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何長安,跟我去一趟西方佛國吧。”鄭紅袖正色說道。
“可以去……不過,”何長安猶豫再三,皺眉說道:“之前我給鄭公所說的,關於蟲族之事,咱們該如何處置?”
鄭紅袖略微有些失神,隨口說道:“先解決人間的事吧。”
何長安點頭,問道:“怎麼解決?”
“先打死一個人再說。”鄭紅袖突然站起身來,笑問道:“咱們這就出發,你敢不敢去?”
“當然,你也不得不去。”
“我已經跟鄭公說好了,你以後是我的人了。”
‘我現在已經是巫族女祭祀阿箬的人了……’
“你要打死誰?”何長安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鄭紅袖一步跨出,便出現在百餘丈外,脆生生的聲音遠遠傳來:“跟我來。”
於是,十幾個呼吸後,二人出現在皇宮門口。
“咱這是要……打死皇帝老兒?”何長安有些驚疑不定,忍不住問道。
“我也想打死他,不過,咱兩個加起來也打不過那傢伙啊。”鄭紅袖有些遺憾的說道:
“據說,咱們那位李姓皇帝,武夫、道法雙修,早已突破瓶頸,進階武夫二品境了……”
二人對話,自然是當面傳音。
畢竟,站在皇宮門口,直接開口討論打死皇帝這種事情,還是挺危險的。
“那咱們現在去打誰?”
“跟我來。”
鄭紅袖從腰間取出一塊似金菲鐵的牌子,領着何長安直接走進皇宮,竟然沒有任何人上前查看。
何長安心中嘀咕,這個斬妖使……或者說,這個鄭紅袖的身份,還真是非同一般,出入皇宮後院,簡直就跟回到她家的花園一般。
“等你正式成爲天階斬妖使,進出皇宮,也會如此簡單。”
“當然,一些隱祕之地,還是不能隨便亂闖,回頭有空了我再給你詳說。”
一邊往前走,一邊給何長安傳音,隨口講了一些進宮的規矩、禮數等,何長安自然連連點頭稱是。
想當初,就算是買了票,想要進入皇帝老兒的後院、臥室,也不是很方便。
現在可是實打實的走進長安城的核心……
皇宮面積極大,基本上沒什麼樹木。
就算是有一些迴廊、池塘之類,裝修也不是很豪奢,給何長安的感覺,那就是真不如煙花巷子。
二人走了好一陣子,終於來到一片建築前。
大門修建的倒是很豪奢,可一踏進高高的門檻,何長安看着眼前的幾排簡陋屋舍,他有點困惑。
甚至,一度出現恍惚。
這地方……確定是皇宮?
前後七八排簡陋屋舍,用低矮的籬笆牆隔離開來,每一間屋舍前,都有一小塊土地。
何長安隨便看一眼,便知道里面種植的,無非是青菜、蘿蔔、黃瓜、豆角之類,全是些日常菜蔬。
緊接着,等他聽了鄭紅袖的介紹,何長安更是有些懵逼——
這裏,竟然是大唐皇子們的‘集體宿舍’?
何長安在長安城裏呆的時間不長,因爲各種原因,不是被人追着殺,就是躲在鎮魔塔下修煉,所以,截至目前,還從未跟大唐皇族交往過。
當然,那位太平公主除外。
“大唐皇子們的日子,看起來還不錯嘛,”何長安跟在鄭紅袖身後,就像個狗腿子那樣,隨便亂看,“種種菜,讀讀書,多少也能瞭解些人間疾苦呢。”
“人間疾苦?”鄭紅袖冷笑一聲,繼續往前走,“別讓眼前的簡陋屋舍給哄騙了。”
“等會兒進了屋舍,你別驚掉下巴。”
何長安暗暗點頭,心裏嘀咕:‘果然還是面子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