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姜黎還以爲是自己說錯了什麼，也是問道。
年修爲沉吟了片刻，道“你難道沒發現這不是邪氣？你歸墟的那才叫邪氣。”
姜黎頓時不好了，什麼叫自己的歸墟是邪氣，自己歸墟里雖然大多是負面氣息，額……想着想着，姜黎發現竟然還反駁不了。
負面氣息在天地間的確是叫做邪氣來着……
“這裏的氣息雖然詭異，但是一點都不侵蝕人心，倒不如說是一種全新的力量，不屬於我們已知的力量。”年修爲緩緩說道。
姜黎愕然，經年修爲這麼一說，他也連忙再次感應起來，之前一直戰鬥，還還真沒注意過。
很快他便有了答案，在這異空間除了元素力之外，竟然還有一種狂暴的力量。之所以說是狂暴，是因爲那力量不斷的在攻擊着這裏的元素力，而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吞噬着元素力量。
蘇羽雖然聽不懂，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當做一個聽衆，閉上嘴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就好了，這一點蘇羽還是可以做到的。
“天空之境外面的深淵我看就和這氣息無異。”年修爲繼續道。“之前我就探索過那深淵，雖然下不去，但也是讓我找到了一個裂縫，在那無形的結界下面有一個空間裂縫，不知道延伸到何處。
我之前用空之力驅使末影下去過，但是我的那一道影子瞬間被一股霸道的力量給吞噬了，最後只有空之力回來。”
姜黎越聽越驚，“你膽子也太大了，我都不敢貿然下去。”姜黎都有點佩服年修爲了，之前他也想過使用陰陽二氣加善惡之力強行破開一道縫隙然後下去打探。
這念頭也就一瞬間就被他拋之腦後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一無所有的姜黎了，莽撞行事只會帶來難以想象的後果，他深有體會。
“下次別亂來，萬一你出了什麼事，那我真的沒法跟你舅舅交代了。”姜黎語重心長的說道。
有了陽洵的前車之鑑，現在他決策也是更加小心，不僅僅是爲了自己，更是爲了跟隨在他身邊的人。
年修爲點頭沒有反駁，他也就一試，而且結果是空之力也告誡了他在超脫之前不要碰那些深淵裏的東西。
“好了，這事先放到一邊，當下最重要的是去看看這深淵爆發出來的力量會不會蔓延到無形。”姜黎道。
異空間現在算是廢了，無形的生靈在這裏已經吸收不到元素力量了，而且那股霸道而又狂暴的力量他暫時也沒辦法驅逐，只能從深淵下手看看了。
“蘇羽，要不我先送你跟古奇回無形？”姜黎問道。
沉默了半天蘇羽才搖頭，姜黎是來救他們的，如果他們先走了那豈不是很沒人性，這種事讓傲嬌得她可做不出來。
看蘇羽的模樣，姜黎也是想起了她那傲嬌得屬性，索性也不在勸解，直接道“那行，我等會給你們佈下結界，等我們回來到時候再說吧。”
說着姜黎也站起了身往外走去，年修爲淡淡的說道，“生力好好煉化，到時候你的凰血也會更加精純，到時候哪怕是跟元鳳比也不遑多讓。”
蘇羽點頭，雖然她不知道元鳳是誰，但年修爲的境界讓她難以看透，又是姜黎的朋友應該不會害她就是了。
異空間沒有白天夜晚之分，整個世界灰濛濛的，姜黎都不知道那些花草樹木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也只能讓他感嘆萬千世界無奇不有，沒多久一個散發着氣流的裂縫吸引了在空中行走的二人。
“到了。”年修爲停下腳步，看向了下方，只見一個約百米的黝黑深坑，從裏面還不斷的噴發出一陣陣的氣流。
那股氣流裏所蘊含的力量正是那種霸道的氣息，姜黎直愣愣的盯着下方，忽然道“這規模出乎我的想象。”
一個百米寬的深淵的確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不是太大，而是太小了，跟函谷關外的深淵簡直沒法比，函谷關外盡是深淵。
哪怕是十萬大山中的深淵也是一望無際，這異空間的深淵都沒有他們的冰山一角大。
年修爲贊同的點了點頭，“小的確是小，但是裏面噴發出的力量卻是驚人，雖然不知道其他幾個如何，但是這裏面的力量如果全都釋放出去的話那麼無形必定會被這力量衝擊而產生動盪。”
讓年修爲沒注意到的是，一旁的姜黎神色越來越怪，最後竟然笑了起來。
“怨氣？”年修爲腦袋一歪，“你歸墟不是就有麼？”
歸墟集結了天地間的負面氣息，而怨氣自然也是其中的一種，怨氣的產生或因心中的不滿，或是周圍人的失落而導致本身所產生的埋怨，等等，都可以稱之爲怨氣。
姜黎搖頭，“不，我說的不是怨氣。”
既然不是怨氣，那年修爲就不解了。
“怨女，面翠色，齒巉巉如鋸。鋪皮於榻上，執彩筆而繪之；已而擲筆，舉皮，如振衣狀，披於身，遂化爲女子。”姜黎緩緩道。
說實話，年修爲還真是感到稀奇，這麼一說他倒是有些想起來了，“這不還是你歸墟的東西麼？”
怨女是歸墟中的一種怪物，是怨氣的化身，跟畫皮鬼極爲相似，只是因怨而生的怨女卻比畫皮鬼強大了無數倍“你到底想說什麼？”
姜黎翻着白眼，“下面有一個自稱怨的傢伙邀請我們兩個下去。”
“什麼！”年修爲大驚，他可是一點都沒感覺到，而且每當他使用空之力探索深淵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力量將他的空之力給送了出來。
之前姜黎就感到冥冥中有一些話語不斷的在他耳邊訴說寫什麼，直到剛纔來到深淵的上方，那聲音也是清晰的傳進他的耳朵。
剛纔他也以爲是怨氣的一個化身所以纔會說出歸墟的怨女，看是不是同一種類型，可是那聲音卻是調戲着他，讓他別亂猜了。
那姜黎是那種被調戲了還能忍着的麼？答案當然是了，萬一是陷阱怎麼辦。
“下去看看？”年修爲遲疑道。
“不急。”姜黎蹲在深淵的上空，作勢還凝聚出來了幾小團巫氣如同扔石子一般朝着深淵扔去。
“你這是？”
姜黎不語，依舊自顧自的搓着糰子往下扔，就這樣扔了一個時辰，而年修爲也是整整的看了一個時辰。
終於，年修爲受不了了，翻了個白眼，站起身扭了扭脖子，這蹲的時間長了一動不動讓他脖子都痠痛起來。
就在這時深淵中爆發出一大波氣流直衝雲霄，緊接着就是一道憤怒的咆哮聲。“姜癟三，你嗎的在扔一個試試？”
姜黎手中動作一頓，臉色也是唰的一下黑了下來，那東西叫自己什麼？媽的，河伯叫老子姜老三老子也就忍了，畢竟不是敵人。
可那深淵裏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竟然喊自己癟三，“修爲，給我一起扔，往死裏扔！”姜黎當既對着年修爲怒道。
說着張開雙手，一團團的黑白光球在手中瞬間凝聚，而姜黎則是狠狠地朝着黑黝黝的洞口把手中的光球砸了過去，然後又是凝聚，又是繼續砸。
年修爲苦笑不得的看着姜黎幼稚的舉動，這也太草率了吧……還讓自己別亂來，這要是把裏面什麼東西砸生氣了到時候指不定爆發出什麼危險。
洞口內也是一陣陣的噴射出霸道的氣流跟那些光團針鋒相對，“來啊，誰慫誰是孫子！”姜黎大聲道。
源心吸收萬界負氣，而絕魂自從被他煉化之後也是每時每刻都在傳輸着力量給他，姜黎就不信噁心不死他！！
年修爲是真的無語了，這好好的怎麼就變成了小兒置氣一般了。
“你個癟三，來啊，老孃要是慫一下就跟你姓！”深淵裏突然傳出了一聲充滿憤怒的斥喝。
年修爲眉頭一挑，這次他可是聽見了，看來姜黎沒說錯，看來剛纔的確有人在喊他，只不過，這個自稱老孃的未知生物，那個聲音有些粗獷啊……
這讓年修爲不禁暗想到，莫非是女裝大佬？
“喲呵，你個死人妖，還敢頂嘴。”姜黎也是感到一陣惡寒，這粗獷的如同李逵一般的聲音竟然自稱老孃，這直接就讓他破防了，開口就罵了出去。
深淵裏也沒了聲音，但是那洶涌而出的力量卻說明了那個存在的怒氣。
就這樣二人莫名其妙的就這樣對上了，而那半空中的氣流以及姜黎砸出的無數顆光球正在勢均力敵的對抗着。
姜黎每扔出一團光球，那深淵裏就同樣爆發出一股不弱於光球的力量，兩種力量的不斷增加，開始讓這片空間出現了異常。
那力量的周圍空間已經開始不停的崩裂開來，一個個如同鏡面的隨便從空中落了下來，在失去了空間屏障後，黑色虛空中也開始泛起一股股強烈的力量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