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本不應該在這受邀之中,可是老爺念着他們多年的合作之情,也就叫上了韓家。
紀天瑞因爲是舉人的身份自然也是在受邀其中,本不想來。
但是不知道心裏老是有一種聲音催促,引誘他來參加這個文詩會。
紀母也很贊成兒子來參加這個,能結識權貴,試圖發展些人脈。然後表現也要好點,萬一會有什麼機遇呢。
於是花園一衆青年才俊,分爲一團,而大姑娘小媳婦又聚一塊兒談天說地。
說到吟詩做賦,不知道誰提了個頭兒,其中的一些秀才或者白丁開始開始炫耀得瑟起來了。
不一會兒就把這個氛圍熱鬧起來,這邊熱鬧的場面,吸引了一衆的夫人們還有一羣大姑娘小媳婦。
蘇月禾作爲主人家,自然也是無所事事的站在沈夫人身後,充當裝飾,誰叫她身份低微,但是還有一張臉可以拿的出手。
韓瑤也在心裏看輕沈家的眼睛不行,就找了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連點禮數也不懂。
於是她開始默不作聲的尋找那個清冷俊秀的天瑞哥哥的身影。
沈鈺最煩這勞什子的文詩會,哪有玩骰子、喝酒有意思。
要不是他那玉妃姐姐的強烈要求他纔不來。
韓瑤慢慢走到最後面,計劃必須要實行了,不然她不會逃過父親安排她去聯姻的事情。
她叫來香雲,悄悄在她耳邊安排了一會兒要發生的事情,讓她提前做好準備。
香雲覺得這個主意不可行,要是老爺夫人知道了肯定會責問她的。
韓瑤冷笑:“你要是不聽我的,一樣逃不過責罰!”
爲了安撫香雲配合她,她又放軟了語氣:“你儘管聽我的,事成之後,我會保你。”
猶豫了會兒,最終香雲點點頭,還是聽從了小姐的安排。
韓瑤不動聲色的又融入到人羣裏。
紀天瑞此時還在心心念唸的找那個曾經多次入夢的倩影,不知道一會兒有事會發生在他身上。
然而錯過了就是錯過去了,不會再給你珍惜的機會。
韓瑤爲了爭風頭,吸引紀天瑞的注意,一些少爺秀才們出的難題,她故作謙虛上前解答。
最後爭奪了一衆好名聲,無人不誇她大方懂禮,又是一名驚豔絕絕的才女,她得意的在全場揚起腦袋。
在場的青年才俊無一不對她大獻殷勤,十分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但是紀天瑞始終不看她一眼,這一點讓她很落敗。
她始終堅信天瑞哥哥就是礙於面子不肯對她表露真情,既然山不就我,那便我去就山。
她對身邊的香雲使了一個眼色。
香雲收到。
韓瑤也默默走到紀天瑞身邊,裝作有句詩不是很懂的樣子想要請教。
香雲跟在小姐身邊,一會兒助力。
這時韓瑤腳一滑,突然掉到了旁邊的池子裏。
她立馬大聲呼救,香雲也着急忙慌的大喊救人。
周圍的人也都慌亂起來,紀天瑞不能見死不救,但是一想自己救上來會有所忌諱。
在深水池子裏,韓瑤差點憋不住氣,終於等到了自己心心念唸的愛人下來。
紀天瑞也顧不得那麼多,當即摟住韓瑤妹妹向向岸邊游去。
期中,韓瑤趁紀天瑞不注意,藉着水的掩飾,悄無聲息扯鬆了自己的腰帶,然後把人家衣領往外扒開,露出半個肩膀。
等到紀天瑞救人上來的時候大家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韓瑤小姐衣衫不整,全身溼透,露着白嫩的肩膀被紀先生抱在懷中的模樣。
韓瑤作爲閨中小姐失了清譽,便只有嫁人一說。
當下周圍所有人就開始對着韓瑤指指點點起來,青天白日,這位才女被男子從湖裏撈出來,身上溼了個透,而且還抱了個滿懷,肌膚相親,恐怕聲譽早就沒有了。
香雲抱着小姐哭天喊地,韓瑤被池子裏因爲已經入秋冰涼的水凍的瑟瑟發抖。
紀天瑞臉色也有些發白,他的本意就是救人,沒有想到會出演變成這樣的一檔子事情。
當衆的夫人們無不惋惜這位才女的。
還是蘇月禾覺得什麼閨譽不閨譽,先放一邊,人都已經凍成這個樣子了也沒人請個大夫。
她喊過來周圍的下人趕緊去請大夫。
現在當她再看到紀先生的時候,再也沒有了以前心裏的那種悸動,或許她想明白了,她對紀先生的那種感覺無非就是被他的那種正義感和彬彬有禮而吸引。
可能是一種羨慕,又或者是嚮往,把喜歡和這種感情弄混了。
沈鈺剛剛溜着去了一趟茅房,剛好錯過這場大戲,但是聽着周圍的人的指指點點,再看韓瑤和那個紀小白臉的樣子心底漸漸明朗。
忍不住開始在一旁偷偷幸災樂禍。
韓夫人在和另外一家門當戶對的夫人探討兒女的事情,沒顧得上這邊已經快要鬧大的情景。
另外一家夫人也是個喜歡湊熱鬧的,趕忙拉着她過來看。
韓夫人上前,一眼就認出來坐在地上一身狼狽像個落湯雞一樣的人不就是她那個好女兒韓瑤!
“女兒啊!我苦命的女兒!你怎麼好端端的變成這樣!”說着說着哭喊着趴到韓瑤身邊。
“娘”韓瑤哆嗦着喊了一句,便暈了過去。
韓夫人看看女兒再看看她那個閨中密友的兒子,這下可好,再也糾纏不清了,忍不住低聲斥道:“我的兒啊,孃的小心肝,你這是要娘擔心死啊!”
說完一時間急火攻心,也便陪着女兒一起暈了過去。
沈夫人雖然心裏也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但是總歸事情出在了她的府上,她不安排一番,面子上也說不過去。
這件事情鬧過後,其他人也沒有了心思再繼續吟詩作對,紛紛告辭而去。
沈夫人自認爲完成了娘娘交代的任務,而且在這場宴會上,不但看了一出好戲,也讓她的面子得到了大大的滿足,心裏別提奪得意了。
便有些心血來潮,想要親自和娘娘好好說說這裏面的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