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前。
半空懸浮湖心內浪潮翻涌。
下方圍觀者心頭愕然。
中央。
青年與玄武左側。
居中莊烈捂肩癱倒。
右上高臺。
奄奄一息的老者,與嘴角上揚的莊龍。
對比鮮明。
......
此情此景,昨夜思緒再次被勾起。
就是這。
莊十三一臉愕然的望着所謂的父親。
他不明白,一月的成人禮,自己負重完成。
就是因爲沒有契約屬於自己的兇獸?
僅僅只是這一個原因就被加上廢物的標籤?
將遭遇的不公全盤托出。
不爲其他,只求爲他討回一個公道。
可僅僅只是因爲沒有契約異獸。
就對自己另眼相看?
“爲什麼......”
“爲什麼!!”
終是再也笑不出來。
莊十三對着那座椅上奄奄一息的老君王厲聲質問!
“爲什麼不選擇相信我!!”
“爲什麼當初要狠心將我與母親逐出皇城!”
“爲什麼對母親不管不顧!”
“哪怕是她死!!哪怕被這畜生挫骨揚灰!!”
“爲什麼!!”
仇恨壓在心中整整三年。
他重回故鄉從未流淚。
他即便面對殺母仇人也保持慘烈的微笑。
可現在。
忍不了。
彷彿一切的不公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莊十三想要討個說法,想要在這個身爲人父的君王身上,討個說法!
“哼哼......”
面對着眼前失控的青年。
莊烈再次冷笑。
表面上的心如磐石,不過還是裝出來的。
十三弟,看來今天你必須輸。
當然......
我也要輸。
呢喃到此。
二皇子再次轉頭回望。
那君王背後青年依舊眯眼帶笑。
“莊龍啊莊龍,要說手段,還真是你高......”
......
“咳咳......”
老漢連咳數聲。
當着這麼多子民的面。
身爲君王的他竟然被自己最小的兒子指着鼻子質問?
堂堂一國之君,能沒有點顏面?
“咳咳!”
“混蛋......”
“臭小子,你那娘,就這麼教的你?”
“廢物......廢物也就罷了,不分長幼,沒半點禮數!”
“就算你小子如今掌握玄武,那老子也看不上你!”
“我就擺明告訴你!對你母親的死!我無半分愧疚!”
“我也老實說,當初也並非她資源,趕走你們!本就是我自己的意思!!”
“我天府王朝傳承至今!”
“王朝上下天驕無數!”
“你!你的出現!只會讓我王朝蒙羞!!”
“乘早滾!!”
“咳咳咳!!!”
老君主彷彿用盡畢生力氣!
此刻。
外圍圍觀者更是一臉茫然。
擡頭觀望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這真是老君主?
可惡的嘴臉。
傳聞故氏雖是小妾,但一直受到這君王的關愛。
歲數相差良多,但兩人好像相見恨晚。
當初悽美的愛情多麼讓人羨慕。
可現如今......
再看呢。
嘖嘖,這老君主果真是禽獸。
因爲十三少爺資質將母子乾淨殺絕!
有畜生的兒子,就有畜生的老爹!
“十三皇子!我們支持您!您是玄武大神選召!統領北域的位置!只有你能坐!”
“是啊!十三皇子!我們都支持你!”
“雖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可君主,您所做之事,今日所言,連老夫,都看不下去了......”
......
外圍。
紛爭不斷!
此刻的莊十三。
也再次握緊拳頭。
死死盯着上方兩人。
“咯嘣,咯嘣。”
爆鳴聲自手臂傳出。
力道之大青筋爆棚!
他不允許任何人辱罵自己的母親!
任何人都不行!
哪怕是這個生父!
父親?
不!他不是自己的父親!
他冰冷無情,只認天資與潛力,對數月單衣雪山生存的自己只感厭惡,一口熱湯?玩笑話,哪怕是一絲含蓄溫暖也好。
他無數二皇子的過分舉動,只因後者天賦超羣。
他趕走母親放任後者進行屠戮。
臨終前,更是未見母親一眼!
明明只是自己一聲令下就可赦免後者。
明明......明明就......
莊十三,絕望了。
只見他緩緩站起身子。
冷冷凝視眼前莊龍與君主。
那炳寒流所化半米尖刺,已經蓄勢待發。
若說剛見面,莊十三心中會有一絲顧慮。
但是如今......
大可不必。
冰冷的眼眸說明一切。
緩步邁進。
殺意四起。
而此刻,面對着緩步邁進的莊十三。
也或是迴光返照,也或是對世間早無眷戀。
老君主,笑了。
笑的灑脫,笑的豪邁。
“哼......老頭兒還真會給人上眼藥。”二皇子冷笑一聲。
若事情真如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這麼簡單。
自己,又怎會輸給四皇子?
果不其然。
眼看着莊十三靠近君王。
一直保持嘴角上揚的莊龍。
開腔道:“父親可真會編瞎話,說的我自己都信了。”
衆人:“???”
一聲輕喃。瞬間響徹四海八方。
什麼意思?
四皇子在說什麼?
聽不明白......
雲裏霧裏。
莊十三也駐足停滯。
木椅上如釋重負的老者猛地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