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去休息吧？”
“好。”
簡單的對話之後，薄少琛拉着葉菁菁回了臥室。
洗過澡之後，臥室的牀上，葉菁菁窩在薄少琛懷裏：“老公，好像距離上次去醫院檢查過了好長時間了，週末我們去複查一次吧？”
他沒什麼異議地落下一個字：“好。”
葉菁菁挽脣，雖然是很小的一件事，她卻覺得自己異常幸福，因爲自己靠着的這個男人，什麼都依着他。
而且，如果不是她主動提孩子的事情，他也不會主動提。
這種默契，似乎全都是在爲她考慮。
自從上次顧思諾的事情之後，祁雯沒再時不時地出現在塞納名邸爲難她一下了，兩個人也算過了幾天的平靜日子。
……
第二天。
薄氏集團。
薄少琛正在低頭處理文件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他擡眸瞥了一眼，看見白楓時，他已經朝裏面走了。
白楓在辦公桌前站定，看着薄少琛的時候一臉擔憂的神色：“薄總，我們合作了五年的老客戶，合約到期之後沒有跟我們續約。”
“怎麼回事？”
“原本不續約就很可疑，因爲這五年以來合作還算愉快，但我私下派人跟蹤了一下，發現他新籤的合作對象，是簽了LK集團。”
薄少琛眸光微動。
他靠在皮質的黑色座椅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不覺得奇怪麼？”
“什麼？”
男人不緊不慢地道：“剛知道宋寒玥的股份是被我二叔收購的，薄氏的老客戶就簽了LK集團，這分明就是我二叔在給我示威，或者說，在逼我把薄氏跟LK集團的鬥爭搬上臺面，想要跟我一決高下。”
“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狼的野心藏得時間長了，總想試一試自己是不是還有某種喫人的能力。”
白楓面色猶豫，但還是問了一句：“那我們的客戶，難道就這麼被搶走？”
薄少琛很冷靜，也很清醒：“你說的這個，已經跟LK簽了合同，再去挽回也於事無補，接下來主要要做的，是去了解接下來還有那些合作客戶是合約即將到期的，提前去談，做點我二叔想不到的事情，破壞他把客戶往LK集團遷移的計劃。”
“我知道了，薄總。”
“另外，多盯着我二叔。”
“是。”
“嗯，去工作吧。”
薄少琛交代完之後，白楓就離開了辦公室。
但是他沒想到的，自己會緊接着接到宋寒玥的電話。
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男人眸子眯了起來，不過五秒左右，他不動聲色地接了起來：“我沒想過有一天你還會給我打電話。”
宋寒玥的聲音裏沒什麼情緒：“有時間麼？見個面。”
他反問：“你見我，是什麼事情？”
那邊的男人道：“跟你二叔有關的事情，也是跟LK集團有關的事情，更是跟薄氏有關的事情。”
可能是聽宋寒玥說了這個之後，薄少琛大概猜到這其中的關聯，或者說這短短的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內，薄震對LK集團做了什麼。
他對宋寒玥道：“既然是公事，你不如來薄氏談？”
語調裏，帶着幾分試探。
果然，宋寒玥拒絕了：“你知道，當下的情況，我不可能出現在薄氏。”
“在哪見，你說？”
宋寒玥報了個地址，說是一個小時之後在那裏等他。
薄少琛同意了。
他之所有同意，是想了解清楚薄震是什麼時候跟宋寒玥搭上線的，知道薄震的路數，他纔有更多擊敗他的可能。
但是，見宋寒玥之前，他並沒有一丁點要跟他合作的意思。
……
一個小時後，高端會所的包廂內。
宋寒玥看着薄少琛：“對薄氏來說挺重要的一個客戶，跟LK集團簽約了，這件事你知道麼？”
後者如實開口：“剛知道。”
宋寒玥喲屋恩：“所以，你也知道這背後是誰在暗箱操作？”
“可想而知。”
“你怎麼想的？”
薄少琛靠在沙發上，不疾不徐地道：“薄氏在洛城是衆所周知的領航企業，合作多年，我們也沒什麼做的讓客戶不開心的，但合約到期，他卻簽了LK集團，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股份賣給了我二叔，我會以爲宋總你不喜開出天價挖走我們一個客戶。”
“你很聰明。”
“經驗之談罷了。”
宋寒玥輕哼一聲，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薄少琛輕嗤：“這是宋總被坑過之後的經驗之談麼？”
宋寒玥大概真的是被薄震算計到了。
這會兒他並沒有介意薄少琛的諷刺。
而是直接明瞭地切入話題：“他打算利用LK集團打擊你，而且是不惜把整個LK集團都葬送了那種，LK是我一手做起來的，比起毀掉他，我更願意選擇讓人收購它。”
薄少琛瞧着他：“所以你找我是爲了？”
後者有條不紊地道：“我們合作，我幫你對付你二叔，你保我公司平穩發展。”
男人笑了。
調整坐姿後，他看着宋寒玥微微挑眉：“宋總爲什麼覺得我會同意？”
“你難道要等着薄震打得你無力反擊？”
“宋總又怎麼知道，他有這個能力？！”
宋寒玥評價道：“你很自負。”
薄少琛糾正：“是自信。”
“可惜，這種東西用處不大。”
男人淡漠地勾起了脣角：“這是宋總的想法，不是我的，我也可以毫不避諱地明確告訴你，就算不跟你合作，我二叔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宋寒玥眯眸：“聽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跟我合作。”
薄少琛漫不經心地攪了攪面前的咖啡，輕輕叫咖啡勺放下之後，開口了：“原本，如果宋總行的端做得正，在商場上手段還算光明磊落，這次我也許可以摒除個人成見跟你合作。”
言盡於此，他收了落在宋寒玥臉上的視線，彈了彈西裝的褶皺：“但你品行不端，做了的事情卻不承認，跟這樣的人合作，我晚上會失眠，所以即便多費點力氣跟我二叔耗着，我也不會選擇跟你合作。”
男人話音落下之後，宋寒玥的輕笑聲響了起來。
帶着幾分不屑，以及……譏誚。
但他並不在意，端起咖啡慢條斯理地喝着。
宋寒玥看着他，語調較之剛纔重了幾分：“薄少琛，你這麼數落我的時候有沒有反思過自己？”
男人反問：“我有什麼需要反思的？”
“你搶走了多少LK集團的客戶，你算品行端正麼？”
“商場上的競爭，難道不是很正常？”他說這個的時候，臉上一派淡然。
宋寒玥反問：“惡意競爭也算正常麼？”
薄少琛扯了扯脣：“就算是惡意競爭，那也是宋總你手段卑劣在前。”
宋寒玥眸色變了幾分：“總之，在你嘴裏，別人都是錯的，你怎麼都能給自己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不過是個虛僞的正人君子罷了。”
他很淡漠。
或者說，跟宋寒玥的激動比起來，薄少琛整個人顯得沉穩了許多。?
等宋寒玥揣測完他之後，男人反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口舌之爭，爭贏了也沒什麼意思，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
“既然談不攏，就當我今天沒見過你。”
話落，宋寒玥起身了，作勢要走。
薄少琛沒有攔他，只是道：“宋總，早在你跟我二叔搭上線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有這一天。”
宋寒玥腳步頓住，轉身看着他：“人心本來就難測，不是麼？”
後者輕嗤：“人心的確難測，但是你不妨用你的腦子想一想，我二叔怎麼說都是薄家的人，他想要的，從來都只有薄氏，這種事情稍微冷靜理智地思考一下也會想明白。如果你當初沒有病急亂投醫，可能LK面對的就只是被我收購了。況且這個時間還很長，這期間你還可以守着你辛苦創下的集團。但LK集團對我二叔來說，不過是一個打擊我的工具，不管它是宣告破產還是就那麼毀於一旦，他都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宋寒玥面色嘲諷：“說了這麼多，薄總不過就是在證明自己的商業頭腦清晰。”
他範文明：“你這麼想？”
“不然，你還能有什麼意思？”
薄少琛勾脣：“宋總就當我是在幸災樂禍，讓你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不過人麼，最差的事情沒有發生之前，總是抱有幻想，總以爲怎麼怎麼樣就可以避免那個其實不太差的情況，但如今事已至此，勸宋總一句，坦然接受吧。”
宋寒玥語氣不知怎麼，突然就重了幾分：“你們姓薄的，壓根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男人不動聲色：“宋總這話就過分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生不夠光明磊落，現在宋總也姓薄，這麼說來的話，你是在諷刺自己的父親麼？”
他強調：“我沒有父親。”
薄少琛眯眸，盯着他的時候有些意味不明：“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父親的，宋總當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