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轉臉看向了她，跟她四目相對之後落下一個字：“好。”
同意了？
竟然同意了。
葉菀菀欣喜若狂，拽着男人的手臂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落下一吻：“謝謝。”
他嘴角微動，沒說什麼。
宋寒玥選了一家高檔餐廳，環境很好，菜品的味道自然也是一流，做的都是寫青城當地的特色食物，葉菀菀喫的很開心。
興許——
她開心是因爲陪自己喫飯的男人是宋寒玥。
飯後，他帶着她去了電影院，而且主動排隊買電影票。
男人選的是最近一個剛上映的電影，他曾經偶爾得知葉菀菀很喜歡這部電影的主演。
買好可樂和爆米花，她走到葉菀菀身邊，朝着觀影入口的方向擡了擡下巴：“走吧。”
她笑着點頭：“你今天好帥啊。”
他勾脣：“有麼？”
葉菀菀怕他不相信一般，使勁兒地點了點頭：“有，感覺自己更加喜歡你了。”
話落，她就配合地跟着他的腳步，朝檢票口走去了。
宋寒玥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菀菀，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讓你接受不了的事情，你會怎麼辦？”
“什麼事？”
“壞事。”
她笑了：“你能對我做什麼壞事啊？”
男人臉色平靜，出聲陳述：“假設而已，回答我。”
葉菀菀抿脣，一字一句地道：“因爲我愛你，所以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原諒你，可如果是那種會讓人絕望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麼辦，因爲絕望中的人，尤其是女人，大多數是瘋狂的……”
她真的回答了他的話。
男人的問題是假設，可是她給出的答案，卻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雖然宋寒玥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對她不怎麼樣，但總歸還沒有讓她絕望，也許在別人眼中，她只是還沒有悔悟。
可如果有一天，他做了什麼她接受不了的事情，而後猛然醒悟，那麼她會怎麼辦，腦子裏如今沒有一點點的想法。
沒有發生的事情，誰知道會怎麼樣呢？
宋寒玥看了她一眼。
她對他笑，無邪而由衷。
他嘴角微動，收了視線：“去看電影吧。”
“好的。”
是愛情片，悲劇。
講一個女人深愛一個男人，愛到發狂，最後以跳樓逼他娶了她，婚後兩個人卻相互折磨，相互指責對方的不是。
最終，這個女的無法忍受和深愛的男人總是以這樣的方式相處，用一杯毒藥毒死了自己的丈夫之後，又服毒自殺。
徹頭徹尾的悲劇。
葉菀菀看得只掉眼淚，大概是因爲……那個女人的心理，太符合她對宋寒玥的愛吧。
……
離開電影院之後，她抱着男人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晃晃悠悠地走路：“宋寒玥，你說我們會不會跟電影裏的男女主角一樣，走到最後是個悲劇啊？”
後者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道：“你沒有用跳樓逼我娶你，先決條件不一樣，最後也不會一樣。”
宋寒玥不答反問：“你會逼我麼？”
“我說如果呀。”話落，她還朝她笑了笑。
他跟她四目相對：“我說的，也是如果。”
葉菀菀，“……”
兩個人的對話說到這裏，她大概明白了，這個男人就是在跟自己打太極。
打太極的原因呢？
無非就是不想回答她的假設性問題。
她兀自笑了笑：“沒關係，你不想回答我就不追問了，我喜歡你，不應該爲難你，應該讓你開心纔對。”
的確。
她之前爲了讓他開心，傻傻地聽了他太多話，做了太多錯事。
可因爲那些事是自己深愛的男人要她做的，所以她不後悔，甚至……不覺得那些事情本身的性質是錯。
葉菀菀話落之後，宋寒玥沒吭聲。
她看着他：“我們接下來去哪？”
他反問：“你想去哪？”
女人直接道：“看電影是你決定的，那下一件事情我做主吧。”
“嗯。”
“去逛街吧？你都沒有陪我逛過街。”
“嗯。”還是一個字。
可因爲這一個字是答應，葉菀菀心底依舊欣喜。
其實——
她隱隱覺得這個男人今天不對勁兒，他從來沒有這麼聽她的話過，她想做什麼他就陪着她做什麼。
而且，從喫午飯到現在，他一個電話都沒有接，可以說完全就是在陪着他。
專心致志，一心一意的那種。
平時的宋寒玥不是這個樣子的。
但就算感覺到了不一樣，她還是沉迷於他的配合順從和溫柔。
女人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溫柔地笑了笑。
宋寒玥餘光瞥見了，但一概忽視。
……
宋寒玥開車帶着葉菀菀去了青城最大的商場。
她一路上都挽着他的手臂，不管是看衣服還是在去看衣服的路上，挽着男人手臂的動作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開，好像一旦鬆開，他就會突然消失一樣。
逛街兩個多小時，葉菀菀沒有給自己買多少東西，倒是給宋寒玥買了不少。
而他也異常配合，她喜歡他穿什麼，讓他試什麼，他全都配合。
時間一點點地過着，葉菀菀只覺得跟他待在一起，好像一分鐘變成了一秒般，快的可怕。
沒過多久，商場的燈亮了起來，又到了該喫晚飯的時候。
宋寒玥又帶着葉菀菀去喫東西。
餐廳裏，女人的臉色不再欣喜。
很明顯，他自然也看了出來，盯着她道：“怎麼了？心情似乎突然低落？”
葉菀菀微微抿脣，說話的時候是悻悻依然，語調也不高“我晚上還要回酒店住嗎？”
宋寒玥不答反問：“你不想住酒店？”
她搖頭：“不想。”
男人緊跟着再次問道：“想住哪？”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可是葉菀菀卻不敢立即迴應。
她盯着他看了幾秒，打量過他的神色之後，才抿脣，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住在哪？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