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洲看着她，面色平靜。
蘇音繼續道：“當然，CG副總在此之前可能是當不成了，不過這段時間我可以當顧總的祕書，剛纔進來的時候總裁辦那麼多女祕書，他們做的工作我應該也可以，所以顧總招一個祕書，應該很正常吧？也不會違背CG什麼規矩。”
說完之後，她還故作俏皮地朝男人眨了眨眼。
然後，安靜地等着他的回覆。
顧驚洲盯着她看了幾秒，然後滾了滾喉結：“蘇音。”
他又喊她的名字。
她點頭：“嗯，怎麼了？”
男人面色清冷：“你該知道，我不喜歡別人跟我討價還價。”
女人挽脣笑了笑：“顧總也應該知道，我現在能好聲好氣地坐在這裏跟您談判，而不是把某些東西直接公之於衆，也已經很不錯了。”
顧驚洲盯着她評判單：“你很大膽。”
後者聳聳肩：“沒辦法，我也是逼不得已，畢竟和顧總相比，我是被分手的哪一個，心裏總歸是不怎麼舒服的。可我知道不管我是哭還是鬧，都換不來顧總您的一絲憐惜，這麼一想的話，心裏頓時更委屈的，所以總想着要點什麼東西來彌補自己，畢竟女人，還是要自己好一點的。”
說到這裏，她換了個坐姿。
而後瞧着顧驚洲繼續道：“再說，我是來給CG打工，是來給顧總打工，又不是什麼都不做，專門等着收您的錢。”
“夠了。”男人打斷了她。
蘇音抿脣，保持着禮貌笑意。
顧驚洲的手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打着，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很快，大概也就三五秒左右的時間裏，男人再次開口了：“下週一，你來CG上班，總裁辦副祕書長。”
蘇音有些驚訝。
沒想到還算得上是個一官半職的職位。
男人緊跟着道：“雖然比不上副總，但這個工作有助於你快速瞭解CG的很多人際關係，到時候任職副總，也會輕鬆一些，算是提前打基礎。”
“多謝顧總。”
“不需要。”
蘇音點頭，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俯視着面前的男人：“顧總，你放心，來CG是我自己的決定，您能同意我很感謝，不管是總裁辦副祕書長，還是CG副總，我都會認真做好自己的工作，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後者態度淡淡：“嗯。”
蘇音看着他：“如果顧總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顧驚洲擡手按了按太陽穴，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跟顧亦寒保持距離。”
她問道：“這算是我來CG上班顧總的要求麼？”
聽見這話的男人，擡眼對上她的視線，眸光沉沉：“警告。”
這兩個字，他說的有些讓人……膽寒。
女人點了頭：“好，我知道了，顧總再見。”
他沒說話，但是從沙發上起了身，朝辦公桌處走去。
蘇音識趣地離開了男人的辦公室。
等辦公室的門被人關上，顧驚洲的拇指和食指摸索着，眼神諱莫如深，像是在思考什麼讓人費解的問題。
……
蘇音上了電梯。
她以爲這是正常的電梯停留，有個人上來之後就繼續下降了，也沒在意。
不過，門開的那一瞬間，她用餘光瞥了一眼上電梯的人，竟然發現這個人是剛纔在23樓見過她的顧亦寒。
“跟顧亦寒保持距離。”
這一瞬間，女人的腦海裏冒出了顧驚洲的這麼一句話。
她看了顧亦寒一眼，選擇站在一旁保持沉默。
蘇音自問，知道CG內部高層人際關係複雜，也不想摻雜任何，所以顧驚洲提醒她的話，她會放在心上。
她來CG上班有自己的目的。
但目的，絕對不是淪爲別人對付顧驚洲的棋子。
蘇音沒有理顧亦寒的打算。
但這並不代表，顧亦寒也不會理她。
男人上了電梯之後，雙手插兜，輕慢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蘇小姐如願見到顧總了麼？”
“和你無關。”
“過了這麼大一會兒才下樓，看樣子是見過了。”
蘇音沒接話。
不過——
她在想，爲什麼偏偏她上電梯的時候，這個電梯恰好就遇上了等在23樓的顧亦寒。
巧合嗎？
如果是，那她無話可說。
但如果不是，那就是頂樓的總裁辦裏，有顧亦寒的眼線了？！
顧驚洲知道嗎？！
蘇音隱隱覺得，她來CG上班，似乎是跳進了一個大染缸裏。
雖然現在還有後悔和退縮的機會，但她並不打算這麼做。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但顧亦寒突然開口打斷了她：“蘇小姐怎麼一直不說話？”
後者淡漠開口：“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男人笑了笑：“難道一定要和顧驚洲纔有話說麼？”
“你可以這麼想。”蘇音隨口說了這麼一句。
顧亦寒輕笑：“嘖，那還挺遺憾的，我以爲我們可以合作。”
她對上他的視線，擲地有聲地道：“我不會跟你合作的。”
這句話，說的非常確信。
男人笑了笑，不以爲然，反問她：“難道蘇小姐不想先聽聽我說的合作是什麼嗎？！”
“沒必要。”她態度淡淡。
叮——
電梯到了一樓。
蘇音看着電梯門開了，擡腳下去。
顧亦寒跟上。
他跟在蘇音身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蘇小姐，顧總要訂婚，你難道不會有一點點的傷心？”
“沒什麼好傷心的。”
“依我看，你應該是顧總的舊情人。”
蘇音聽到這話，臉上沒有一絲異樣的表情，當即接話：“你看錯了。”
顧亦寒勾了勾脣角：“如果我說，我跟你合作的終極目標，是阻礙顧驚洲跟林氏財閥的女兒訂婚，你怎麼看？！”
蘇音看了他一眼。
同時，腳步也停住了。
男人挑眉：“怎麼？蘇小姐感興趣。”
“不，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既然如此，你的意思是？”
蘇音笑了下：“顧先生，我不清楚你在CG是什麼地位，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但我不會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