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蘇音要的意麪和黑咖啡上桌,顧亦寒才把侍者打發走。
蘇音是真的餓了,畢竟忙了一個上午,她低下頭喫飯,絲毫沒有理會顧亦寒的意思。
“蘇小姐這是打算視我爲空氣了?”顧亦寒好笑的問。
蘇音用餐巾輕拭脣角,“是顧副總自己坐在我對面的,如果您有事吩咐的話,自然會自己開口,我何須多言?再者說,我現在是總裁辦副祕書長,直接歸顧總管轄。”
顧亦寒挑眉,“蘇小姐的意思,就是我管不着你了。”
蘇意聳聳肩,看看腕錶,“喫飯時間差不多了,顧副總如果有事的話,請抓緊時間講,我馬上要回去工作。”
顧亦寒笑了,“蘇小姐對我好像有很深的敵意,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讓蘇小姐誤會呢?其實我過來只是想打個招呼而已。畢竟以後大家都在CG工作,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是怕蘇小姐對我有什麼誤解,見面尷尬就不好了。”
“哦?我會對顧副總有什麼誤解?”蘇音奇怪的問。
“沒有就最好了,我哥這人做事一向公私分明,他會突然將蘇小姐安排在身邊,一定有他的用意,無論如何,我相信大家都是爲了CG好,希望咱們以後合作愉快。”顧亦寒朝蘇音伸出手。
蘇音微眯眸子,顧亦寒這話,明着是在示好,可是蘇音卻聽出一點別的意味來。
顧亦寒跟林溪是情侶,林溪幾次找到自己被拒絕,她不可能不告訴顧亦寒知道。
況且上次在公司電梯裏,顧亦寒很直接的就跟蘇音表明過目的,想要跟她合作阻撓顧驚洲和林溪訂婚。
現在他卻隻字不提,只是這樣虛浮的說這麼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顧亦寒和林溪,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是看自己拒絕跟他們合作,打算改變戰略?
蘇音淺笑,伸出手跟顧亦寒碰了碰指尖。
這時顧亦寒點的餐送了過來,蘇音起身,“顧副總客氣了,我先回公司了,顧副總請慢用。”
目送蘇音走出餐館,顧亦寒拿出手機撥給林溪。
“亦寒,你跟蘇音談得怎麼樣?”林溪焦急的問。
“溪兒,我覺得蘇音是不會幫我們的,要不咱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想辦法?還能有什麼辦法?昨天晚上顧驚洲到我家來喫飯,已經很明確的表明態度了,這個婚是一定要訂的。亦寒,你難道眼睜睜的看着我投入你大哥的懷抱嗎?”林溪哭了出來。
“溪兒,那你說怎麼辦?要不然咱們走吧,離開紐約,咱們回國內好不好?”
“你也知道我爸爸以前是做什麼的,你覺得他會放過咱們嗎?況且我在林家被那個女人欺負這麼多年,當初要不是因爲她,我母親也不會被拋棄鬱郁而死,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我一定要拿回我應得的東西。”林溪咬着牙道。
“溪兒,你別難過,我知道你這些年受了許多苦……”顧亦寒安慰。
林溪打斷他,“亦寒,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不到最後關頭,誰都不知道會怎樣。你答應我,不要放棄好不好?”
“嗯,我會再找蘇音談談,她跟你大哥一定有事,我會找私家偵探調查,等我把調查報告放在她面前,我不信她不說實話。”
……
蘇音喫飯的餐館,位於CG大廈對面商場的五樓。
在辦公室裏悶了一上午,蘇音想透透氣,所以沒有搭封閉電梯,而是乘坐手扶電梯下樓。
到了三樓,蘇音正打算拐彎重新步入往下的電梯時,不經意的一瞟,竟然看到顧驚洲,他和一個女人站在一排孩童衣服前正挑選着。
那個女人長髮垂腰,身姿妖嬈,正仰着臉笑着跟顧驚洲說些什麼。
那正是上回蘇音跟封子晨喫飯時,在餐廳門口遇到顧驚洲帶着的女子。
上次蘇音曾經懷疑過這個女人是顧驚洲新看上的女人,後來強自讓自己打消了這種想法。
可是現在……難不成顧驚洲跟自己在一起這兩年,不止找了她一個人?更難道他們倆個連孩子都有了?
顧驚洲爲了CG跟林溪訂婚,也許是在一一打發自己的那些地下情人,其中就包括蘇音。
而這個女人跟他有了孩子,所以他只把這個女人留在了身邊?
蘇音越想越覺得荒謬,一時呆站在那兒,堵住了電梯口。
“小姐,你到底下不下呀?不下請你讓開路行不行?”一手牽着個小男孩,一手拎着大包小包的胖女人不耐煩,用胳膊肘撞了蘇音一下。
蘇音身子一晃,一隻手下意識的扶住正在下行的電梯扶手,整個人差點摔下去。
“小心!”
男人的手臂抓住蘇音的胳膊,將蘇音的神思拉了回來。
蘇音顧不上跟救自己的人道謝,因爲顧驚洲和那個女人已經因爲這邊的喧鬧看過來。
而救蘇音的正是顧亦寒,他跟林溪通完電話,沒有心思喫飯,便也出了餐館。
此刻顧亦寒的手還抓着蘇音的手腕,顧驚洲看見他們兩人這般模樣,只是濃眉稍微揚了揚,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冰冷。
蘇音不假思索的甩開顧亦寒的手,這一連串的遭遇,她根本就來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緒,轉過身步入下行電梯,連謝謝都沒跟顧亦寒說。
顧亦寒卻沒有離開,他看看顧驚洲,又看看手裏拿着件孩童衣服的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皺眉質問:
“大哥,這位是?”
“驚洲,沒事吧?”那女人顯然意識到氣氛不太對,有些擔心的看着兩兄弟。
“這是我弟弟顧亦寒,這是芊楚。”顧驚洲介紹,卻並沒有解釋女人身份的意思。
“你是驚洲的弟弟呀?你好。”女人大方的朝顧亦寒伸手,“我是驚洲的朋友。”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