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子卻沒再理他，而是又問楊蔓：“你借八千的時候，當時他們給了你多少現金？”
“七千二，扣了百分之十的手續費。”楊蔓回答。
“你還了多少了？”鐵子再問她。
楊蔓有點臉紅：“一千六。”
唉，她是真還不出錢來，別看文身男他們逼得挺緊，但她還是該花錢就花，總覺得債多了不愁。
別說鐵子了，連楊林在一邊都有點無語了，現在這些孩子呀。
這時韓晶說話了：“成了！就這麼着吧。楊林你帶錢了嗎？”
楊林和她說過要給楊蔓送錢來，她猜到楊林應該身上有錢。
果然見楊林點點頭示意帶錢了。
韓晶轉向文身男，冷着臉直接做了決定：“七千二減去已經還你們的一千六還剩五千六。”
說完韓晶看着楊林：“楊林給他六千。”
看着楊林從包裏拿錢開始數，韓晶又對文身男說：“多了四百算利息也好算是你們修手機錢也好都無所謂，你們老闆要是覺得不滿意讓他找我要去，這事以後算我身上。我叫韓晶，開發區分局刑警隊的，直接去找我就成。”
“夠，夠！剛纔是我沒說清楚。”文身男趕緊彎着腰點頭。老闆剛纔也是讓他要回本金就成，也沒說非得再要出八千來。
楊林把錢給了文身男，鐵子也把身份證還給了他們。
看着文身男幾人離去，韓晶和鐵子也和楊林他們告別了，他們倆還上着班呢，不過他們過來一趟也不能說是來辦私事，楊蔓說起來也是受害人的女兒，多少有些牽連。
等韓晶和鐵子的警車走遠，楊林還沒和楊蔓說話，楊蔓先和他開口了。
“楊林哥，他們手裏還有我照片呢，能要回來嗎？”
楊林不解：“什麼照片？”
楊蔓又臉紅了，有些扭捏，半天之後才說：“就是沒穿衣服的照片。”
經過這些日子，楊林也不再是不涉世事了，一聽楊蔓的話就明白了，裸貸！
學生想借錢又沒抵押怎麼辦，借貸公司會讓她們拍一些裸體照片，還得手拿身份證做擔保，這就是所謂的裸貸。
楊蔓當時走的就是這個流程，剛纔當着韓晶鐵子不好意思說，這會兒等他們走了也沒辦法了才和楊林說了出來，要不她的照片留在文身男他們手裏也不是什麼好事。
楊林在頭疼的同時也很欣慰楊蔓沒把他當外人，和他說了總比不說的好。
“你認識他們公司嗎？”雖說韓晶他們走了，但楊林覺得自己還是能狐假虎威一回。
“認識。”楊蔓點頭。
“走，我帶你要去。”
楊蔓借錢的公司離這裏並不遠，他們公司靠着借學生錢喫飯肯定是在學校附近。沒多時，楊蔓帶着楊林就來到了公司門口。
看到一楊林他們走了進來，一名工作人員迎了上來：“您好先生，需要貸款嗎？”
看上去這家公司還挺正規。
“不好意思，我不貸款，能叫下你們老闆嗎？我找他有點事。”楊林也很客氣。
“好的，請稍等，您喝水。”另一名工作人員已經打好兩杯水遞了過來，從表面上看，楊林還真看不出這個公司有什麼問題。
不多時，老闆從樓上走了下來，看上去也是西服革履，不過那個大光頭卻能看出來這老闆也不是什麼善茬。
看上去不善，但老闆說話還挺客氣：“怎麼着，您找我？有事？”
人家客氣，楊林也趕緊站了起來：“你好，這是我妹妹，從你們這借過錢，剛纔已經還清了，說是還有照片在你們這裏，你看是不是還給我們。”
聽到楊林這麼一說，光頭老闆的臉色就不是那麼好了，原來是還錢的。
“要照片你找她們就成了，找我幹嘛？錢都還清了嗎？”
說完光頭老闆看向一名工作人員：“小張，幫他們查一下，看看還清了嗎？還清了把照片給她刪了就成了。”
說完話，光頭老闆轉身就要上樓，也不想再和楊林他們廢話了，這種買賣也不指着回頭客，楊林他們還完錢也就沒交集了。
“老闆！等下。”楊林趕緊說話，生怕老闆走了：“剛纔你手下應該給你打過電話了，是警察讓我們過來找你們要照片的。”
“警察？”聽完楊林的話，禿頭老闆皺着眉頭停了下來。
“對對。”楊林解釋：“就剛纔一個胳膊上有一大片文身的男的和你聯繫的吧，我妹妹叫楊蔓，錢已經給那個文身的男的了。”
“哦哦，楊蔓，你們呀。”剛纔打完電話，禿頭老闆還真知道這事，態度又變得稍微熱情了一些。
“成，我知道，沒問題，錢還上就成，都不容易，你們也體諒我們一下，以前的事咱們就不提了。”
說完話禿頭老闆又對那個小張說：“張，這小妹妹叫楊蔓，你給查一下，把她的照片都刪了。”
“好的。”那名叫小張的工作人員坐在電腦前開始調照片，一邊操作一邊問楊蔓：“來，小妹妹，你身份證號告訴我一下。”
“那成，您喝點水，等一下就成，她一會就弄完。我上面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那禿頭老闆和楊林握了下手。
“那成，你忙你的，謝謝你了。”楊林也微笑着謝了他，心裏還覺得這裏人也算不錯。
禿頭老闆上樓後，楊林也湊到了電腦前面，正好小張已經調出照片問楊蔓：“小妹妹你看是這些吧。”
楊林開始沒在意，也探頭看去，但馬上他就趕緊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