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晶也沒指望她爸把什麼都告訴她，她也是警察，也明白紀律的重要性，但如果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老韓還是能告訴她的。
誰知道韓晶看到老韓衝她搖搖頭。
韓晶一下子就垮了下去，她以爲老韓不準備和她說呢。
韓擁軍卻不是這個意思。
“我權限不夠。”韓擁軍決定實話實說，既然韓晶拿到這串身份證號那就肯定和這串身份證號的主人有所糾葛。
他有些話必須要和韓晶說清楚，紀律是紀律，但韓晶是他唯一的女兒。他會盡量在不違反紀律的前提下，把能和韓晶說的東西和她說清楚。
聽到老韓提到權限，韓晶的興致又上來了。
“嗯，怎麼和你說呢？”老韓整理了一下思路：“我的權限應該是比較高了，如果我的權限還查詢不了，那就只可能是一種情況了。”
看了看韓晶，老韓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位置，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像你和我還有你媽，我們只是普通人，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
“但有一些人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你可以理解爲他們和我們生活在不一樣的世界裏。可能在他們的眼中，是沒有國家，法律這些東西的束縛。”
“我就知道。”韓晶雙目放光雙手一拍巴掌：“修真！對不對？”
這些天韓晶也琢磨過聶倩的事情，聶倩長得那麼漂亮，而且憑空出現身份詭異。
不同於李鐵，韓晶的爸爸韓擁軍服務於政府的特殊部門，雖說他的工作對家人也是保密的，但最少韓晶知道確實有這些事情。
像是這種查詢不到的身份證號，她爸爸韓擁軍的身份證號碼一般單位就無法查詢得到。這些韓晶早就知道了。
所以韓晶自己猜測聶倩可能是來自神祕的修真門派，下山歷練，偶遇窮小子楊林。
誰知道老韓白了韓晶一眼：“小說看多了吧，修真？還修仙呢。”
“不是嗎？”韓晶迷惑了。
韓擁軍搖下頭：“以訛傳訛。”
“中國有神化傳說，西方有教廷，但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有修煉一說？那些不過是文學影視作品。”
“誰說沒有？”韓晶不服：“你比如說孫悟空……”
說到這裏韓晶停了下來，對呀，孫悟空是石頭變的，一身本領不是修煉來的。
老韓看了看她：“就拿你說的孫悟空來說，他的本領怎麼來的？傳說中也是在方寸山和他師傅菩提老祖學來的，誰也沒說過他是修煉來的。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老韓看着她的樣子哭笑不得：“好吧，也不重要，你就知道沒有修真修仙就成了。這些人我們一般稱呼他們是宗教人士，而不是什麼修仙者。”
看韓晶認真在聽，老韓才又說了下去：“這些宗教人士有的是不問世事，但也有的要在世間行走，所以他們也需要正式的身份。國家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會給他們這些人解決正式的身份問題。”
“相對的是，也方便我們對這些人的進行管理。其實這也正是我們這個部門的作用。”說到這裏，老韓話音一轉：“但是，這些人的身份信息我是都可以查到的。”
“說是管理，但我們對這些人最多的也只是服務性質，他們也有自己的管理方式，真正管理他們的是另一些人，這些人你可以理解爲他們的上層。”
說到這裏老韓看着女兒對她說：“這些人的身份信息纔是我也查不到的。”
“可……”韓晶又不解了：“那女孩子看着才二十多歲？”
聽完女兒的話老韓樂了：“他們可不能看長相，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有可能已經數百歲了。”
想到和楊林一起的女孩子可能是個老太太，韓晶心中一陣惡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和你說得這些，注意保密，包括你媽。”老韓看了眼關着的房門。
韓晶點點頭，這點她肯定懂。
“所以。”韓擁軍站起身拍拍韓晶的肩膀：“我也不問你爲什麼查這個人，不過以後躲她遠一點，明白嗎？”
看韓晶在那裏若有所思，老韓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以爲韓晶是工作上的原因碰上的聶倩，如果知道這件事情和他的那個“女婿”有關，可能就不會這麼草率了。
知道了聶倩的身份之後，韓晶心裏的疑慮更大了，她想不明白這個聶倩怎麼會和楊林弄到一起。在她看來，楊林肯定是還矇在鼓裏，根本不知道他身邊有一個那樣的“老妖婆”。
但她也不可能去找楊林和他直說，不說楊林，如果不是她爸正好乾這行，有人和她這麼說她肯定也不會信的。
就算楊林肯相信她，她也不會和楊林實話實說的。
她再怎麼說也是國家工作人員，老韓因爲和她是父女，她又是警察的原因才告訴了她，但這些事情也不可能從她的嘴裏再傳出去。沒看她媽陶紅和老韓結婚幾十年了，不還是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嗎？
但在韓晶看來，楊林現在和那個“老妖婆”弄到一起肯定不是好事。
這要不要幫幫他呢？可是又怎麼才能幫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