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來幫助我的學生吧。”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莫里亞蒂等人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不遠處的林子裏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彪形大漢。他的臉幾乎完全被蓬亂的長髮和糾結的濃密鬍鬚掩蓋了,披着一件棕色大外套,手裏提着兩捆乾草。

    “我是魯伯·海格,費爾奇先生和我說過你們了,嗯……斯萊特林學院,好吧好吧,跟我來吧。牙牙,走!”

    海格顯得有些冷淡,朝另一處林子走去,拉爾波與基斯顯然對海格的態度不太滿意,不情願的跟在莫里亞蒂身後。

    路上,傑里科說道:“海格先生,請問我們需要做什麼呢?”

    “問得好,我差點忘了說,”海格停住了腳步,鬆開雙手,兩捆乾草落在地上,他指着乾草說:“我左手邊的是鼠尾草,右手邊的是香錦葵,你們需要在這片林子裏收集大量的鼠尾草和香錦葵,然後交給我,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拉爾波輕巧的說道:“既然這麼簡單你爲什麼不能自己收集呢?”

    海格瞥了他一眼,非常不屑的迅速移開了目光。

    “香錦葵長在地下,鼠尾草則不容易拔出來,如果需求量不是那麼大,我那裏還有些庫存,可馬人們這一次需要的太多了,他們請求我幫助……哦!”

    海格捂住了嘴,他說漏了嘴。

    幾個小巫師都笑了,傑里科點着頭:“啊哈,原來這裏面涉及到了馬人。”

    莫里亞蒂撿起一根鼠尾草,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他對海格說:“馬人擅長觀星,爲了進一步解讀觀星的結果,他們通常會焚燒鼠尾草和香錦葵。

    所以馬人一定是遇到了複雜難懂的星象變化,是嗎海格。”

    海格搖頭:“我不知道,費倫澤只是拜託我找這些乾草,快行動吧,哦對了,我們最好分成兩組。”

    傑里科、珀西等人都站到了莫里亞蒂身後,海格有些尷尬的撇撇嘴,牙牙站到了他的腳邊。

    “馬庫斯,你和海格先生一組,”莫里亞蒂對他的跟班使了個眼色:“你幫助海格先生收集香錦葵,我們來收集鼠尾草。”

    馬庫斯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等大家組好隊後,兩隊人分別朝兩個方向走去。

    莫里亞蒂聽見馬庫斯用不太熟練的語氣對海格說:“海格先生,我聽說禁林裏有一羣鷹頭馬身有翼獸,那羣大傢伙可惹人疼愛,我是說,我喜歡它們。是的,我還準備明年選修保護神奇動物課。”

    傑里科也聽見了,吹了個口哨:“馬庫斯什麼時候開始對神奇動物感興趣了。”

    “我建議他研究神奇動物,這樣起碼能學到點什麼。”莫里亞蒂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揭了過去。

    隨着他們深入林子,看見了一簇一簇的鼠尾草,莫里亞蒂用斯萊特林法杖點了點腳下的土地,難以被拔出的鼠尾草就自動飛出了土壤。

    基斯笑嘻嘻的說道:“真的太簡單了,鄧布利多教授說的沒錯,和莫里亞蒂先生同行,就像郊遊一樣。”

    越來越多的鼠尾草堆在地上,形成了一座草堆,莫里亞蒂說:“我想,這些應該足夠了。”

    “不,孩子,不夠。”一個溫和的聲音從旁邊的樹林裏傳了出來,接着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一個馬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傑里科等人拔出了魔杖,剛纔的話就是馬人說的,雖然話語很溫和,可馬人手裏拿着弓箭。

    莫里亞蒂朝馬人走了幾步,說道:“我們是霍格沃茲的學生,與海格一起爲你們占卜而尋找鼠尾草。”

    馬人那對藍得出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莫里亞蒂:“我知道,星象告訴我你這幾天可能會來,所以我常常出來尋找你,我是費倫澤,我沒有惡意,很高興見到你,斯萊特林。”

    “星象也告訴了你,我的名字嗎?”莫里亞蒂看着費倫澤。

    這個馬人有白金色的頭髮,但腰部以下卻是棕紅色的,發亮的馬身,後面還拖着一條長長的銀白色尾巴。

    費倫澤有些吞吞吐吐:“嗯……星象,總是會告訴我們很多……”

    接着,他換了一種嚴肅的口吻:“馬人用幾個世紀的時間,揭示出了宇宙星辰運動的奧祕。我們的研究成果告訴我們,從我們頭頂上的天空中,我們也許能窺測到未來。

    ——這與你們印象中的未來有所區別,明天早上我會喫什麼?後天的課我能被加分嗎?期末考試我能拿到幾個優秀?這些不是未來,或許那是命運……

    而我們觀察星空,用客觀公正的視角,記錄那些災難或變故的重要動向。也許要用十多年的時間才能證明我們的正確。”

    莫里亞蒂聽懂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好奇,他依稀記得費倫澤親近哈利·波特,馬人也占卜出了伏地魔掀起第二次巫師戰爭。

    可這與莫里亞蒂有什麼關係?

    費倫澤似乎看出了莫里亞蒂的疑惑,他輕輕擡頭:“發現了嗎,今天沒有月亮。”

    “那又怎樣?”傑里科手裏的魔杖還沒放下,反而被他握的更緊了:“沒有月亮?這能說明什麼!要我看,所謂的未來、命運,都是裝腔作勢的鬼把戲!”

    費倫澤沒理傑里科,他從一開始眼睛裏就只有莫里亞蒂。

    “1987年十二月份的一天,月亮突然消失了,即便是晚上都沒有出現。我們記錄到,從那一天起,偶爾會出現沒有月亮的夜晚。”費倫澤平和的說。

    珀西吸了一口氣,好像想起了什麼,大叫道:“1987年的十二月?暑假裏查理對我說過,幽靈們在聚會、皮皮鬼在大笑、壁畫在跳舞……他們把那一天叫什麼來着?霍格沃茲大暴動?”

    費倫澤正眼瞧了珀西一眼:“這是很明顯的徵兆,或許你說的霍格沃茲大暴動與沒有月亮的夜晚是同一天。”

    “等一下,你們是說,所謂的霍格沃茲大暴動影響了星象?”莫里亞蒂對“大暴動”並不感到陌生,因爲他看了1987年一整年的《預言家日報》。

    上面記載了所謂的大暴動就是一羣幽靈、壁畫、盔甲、石墩出來撒歡,沒有一個巫師參加。

    莫里亞蒂以爲又是一個噱頭。

    費倫澤對此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覆,只是模棱兩可的搪塞過去了,莫里亞蒂嚴重懷疑他也不知道。

    莫里亞蒂只好換了一種問法:“費倫澤先生,你們認爲,霍格沃茲大暴動、沒有月亮的夜晚,與我有關,是嗎?”

    迎着莫里亞蒂炯亮的目光,費倫澤緩緩點頭:“是的,斯萊特林。你可能不知道,早在幾年前,我們觀測星象,占卜出英國魔法界在未來十幾年內將會迎來一場巫師戰爭,戰爭的走向與兩個人有關。”

    莫里亞蒂知道他說的是哈利·波特與伏地魔。

    “可是——”費倫澤接着說道:“自從第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起,星象發生了變動,運行軌跡、運轉速度、行星與恆星之間的聯繫……通通變了。所以我們在重新占卜……”

    “所以你們需要大量的鼠尾草與香錦葵。”莫里亞蒂明白了。

    “沒錯,”費倫澤圍繞莫里亞蒂轉了一圈:“到了九月份,你來了。斯萊特林、斯萊特林!

    這個姓氏註定你不同尋常,我們的祖先從來沒有通過星象,占卜出有關四巨頭或者四巨頭後人的信息的經驗,你也一樣,可是,我認爲這不是巧合。”

    忽然間起風了,大家都覺得涼颼颼的,莫里亞蒂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格外渾厚:“我也認爲這不是巧合!”

    費倫澤伸出一隻手:“很高興你贊同我的看法,在我們內部,關於新的占卜,有些不統一,他們禁止他向你提前透露。”

    “那麼,新的占卜是什麼呢?”莫里亞蒂伸出手,和他輕輕一握。

    費倫澤臉上閃過猶豫與驚慌,過了很久,他才說:“那是一種混亂的狀態,不止有戰爭,還有變革、有恐懼,還有一種——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好像是機會?還是,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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