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事翻了個白眼敲了敲桌子：“做事做事，別老打聽這些有的沒的。”說完就蹬着高跟鞋走開了。
祁夜一出酒店就給自己的助理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帶着工具去宋家匯合。祁夜剛剛就覺得不對勁，宋凝樂說話的時候沒有看他，而且在這種時候突然說要出去玩幾天，宋凝樂雖然之前也和舒南院兩個人幹過這種事情，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再加上宋凝樂從家裏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只不過宋凝樂自己不願意講祁夜也沒有逼迫她說什麼。
祁夜很快就回到了宋凝樂的小區，助理小劉早就在這裏等候多時了，兩個人上樓之後拿出開鎖的工具，不出半分鐘宋家的大門就被打開了。
小劉比祁夜還要先進去，看到裏面的情景之後回過頭對着正在玄關準備換鞋的祁夜說：“祁總，沒有換鞋的必要。”
“嗯？”祁夜這個人是有潔癖的，在安園的時候家裏的一次性拖鞋都是管夠的，如果哪個不懂規矩的人穿着鞋進了門在人走了以後祁夜也會讓下人打掃一遍。
聽到小劉這麼說祁夜就往裏走了兩步，被自己眼前的景色震驚得無法動彈——這個畫面太詭異，讓祁夜一瞬間不知道這一切是宋凝樂弄出來的還是宋凝樂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祁總，我們報警吧。”小劉提議道，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卻被祁夜攔了下來：“先別急，宋凝樂剛剛回來過，她沒有報警的意思。似乎她都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情。”
“那祁總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有人想引起宋凝樂的注意。”說完祁夜的瞳孔猛地一震，“快，回酒店。”祁夜的腦海中突然閃現了可怕的想法。
轎車在馬路上馳騁，小劉一邊開車一邊看着祁夜在一旁焦躁不安：“祁總沒事的，宋小姐那麼大的人還是有基本的安全意識的。”
祁夜沒有回話，腦海裏拼命在拼湊一個故事：他懷疑宋凝樂之前就和這個搞破壞的人聯繫過，只不過那個時候可能宋凝樂沒有在意，所以對方可能就着急了……這個想法在祁夜的腦子裏不斷擴大，彷彿下一秒自己就墮入了一個無底黑洞。
“祁總，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說一下。”小劉開到半路正好遇上堵車，前面又是紅燈，就和祁夜說點別的事情試圖轉移一下某人的注意力。
“什麼事情？”
“就是您讓我查的，關於程梓的事情。吳梓瑤的確有一個表妹，叫程悅。兩個人算是相依爲命的狀態，以前這兩家的大人都是在外面奔波的，很少回家，所以一直都是懂事的吳梓瑤照顧着程悅。”
“嗯，我知道。”昨天在審訊那個老男人的時候祁夜已經是有所耳聞的了。
“還有之前醫院的事情我也查過了，我找了兩個人才撬開了那個給程梓……程悅縫針的醫生的嘴，他說當時把傷口清理乾淨的時候他就知道是程悅自己下的手，因爲別人入刀和自己入刀傷口是有區別的。但是程悅知道醫生心裏清楚，甩手就給了10萬的封口費，後來看宋凝樂也沒有什麼事，就把這件事瞞了下來。”
“不是我，祁夜，不是我做的。是不是隻要是壞的事情你都認爲是我下手的？”當時宋凝樂撕心裂肺地說出了這句話，祁夜當時是怎麼覺得的？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惡毒，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可以這麼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種不害臊的話？
現在想想真是想給當時的自己兩巴掌。
“還有呢？”
“還有……就是墜樓事件，我們暗中找到了程悅的跟班，用了點手段那個老鐵都一聲不啃，最後我把證據擺在他面前了他才終於開了口。”
“所以當時那次墜樓，是程梓自己的主意？”
“是的，好像當時宋凝樂是被萬正楠叫過去的，到了地方之後程梓就讓人在樓底下守着，自己就給你打了電話。其實這一步棋走得很險……”這時候車流動了起來，小劉也跟着往前走了點。
“那個人說因爲宋凝樂看不見，他們的原定計劃是在程梓墜樓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在樓下用東西兜住的，但是沒想到你的動作太快了，警察到的時候他們都還沒準備好，要不是一樓有一個棚子，估計程梓落下來會當場狗帶。”
祁夜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良久才問：“萬正楠的資料呢？”
“這個我們真的查不到，好像連他的上學資料都沒有。但是從墜樓事件來看的話萬正楠和程悅一定達成了什麼共識。”
“嗯，都是因爲吳梓瑤的事情走到了一起。萬正楠想報復宋家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作爲宋家唯一的男性，他居然寧願宋家毀了也不願意接手，這中間肯定有點什麼，而且當年的真相就是瑤瑤得了重病，她找來了樂樂並向她交代了以後的事情……爲什麼宋志成要說這是自己的謀殺？”
車很快就到了酒店，小劉這時候問了一個問題：“祁總，所以瑤瑤對樂樂說了什麼？”
祁夜的腳步頓了頓，隨後扯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很美好，美好到我們都沒有資格去評論這件事的性質。”說完就帶上了車門走進了酒店。
“宋小姐還在房間裏嗎？”祁夜一進酒店就問。
前臺小姐已經無語了，怎麼說宋凝樂也是一個人吧？還是有點人身自由的吧？祁總到底在發什麼神經還沒過一個小時就又跑過來問，至於嗎？
“剛剛宋小姐出去了。”
“出去了？”祁夜頭皮發麻，“我不是說她只要有動靜就要給我打電話嗎？”
“現在正好是喫飯的點，宋小姐就是出去喫個飯也說不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