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樂將自己整個人埋在沙發最深處,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去聽,生怕耳邊出了一點聲音,都能夠讓她破防。
晚上睡覺的時候,宋凝樂夢裏都是今天從門外遇見的情形,死貓就這突然活了過來,死死的盯着自己,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來一點恐懼的模樣:“等着償命吧!”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宋凝樂額頭滿是汗,她伸手想要去抓,卻抓了個空。
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宋凝樂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拖着腳步去看門,只見祁夜站在外面。
他手裏還拎着早餐,可能是關切的問了一句,“臉色怎麼這樣蒼白?”
公司裏有重要的商討文件需要決策,祁夜在公司裏等不到宋凝樂,就直接來到她的住處了。
可沒想到今天宋凝樂的狀態那麼差。
沒成想到祁夜有一天也會成爲自己的救命稻草。
宋凝樂鬆了一口氣,她警惕的眼神向樓道里掃了一眼,發現並沒有異常,這纔開門直接讓祁夜進來也沒有什麼事,“只不過今天生病了,不想去公司了。”
這些事情實在是太荒誕了,說出來祁夜也不一定會相信。
宋凝樂只是壓着聲音,不願意讓祁夜卻發現自己的異常。
可是祁夜卻直接發現了異常:“我聽你的臉色實在是有些不對,是生病了嗎?跟我去醫院看一下。”
祁夜在這邊關心都不行,他看一下宋凝樂的眼神,都帶着幾分擔憂,“如果真的有事情的話,可千萬不要自己去。”
忙着公司的事情,就足夠讓祁夜應接不暇,到了現在,宋凝樂還出事,他怎麼能夠放心?
宋凝樂能夠聽到耳邊嗡嗡發明的聲音,宋凝樂想要去呼氣,發現都是沉重的,她看着祁夜這張臉,越發的忌憚,搖了搖頭,讓自己的心思穩定下來,“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事,就是生病了,情緒不太好。”
看着宋凝樂難得給自己這樣解釋,祁夜心裏就算還擔憂,但是他也只能夠點了點頭,悄聲道:“有問題一定要告訴我。”
客廳被厚重的窗簾擋住,一絲光線都透不出來。
宋凝樂打開門之後,也沒有冷眼相對,他看着祁夜,又陷回沙發裏去,就這樣摁着太陽穴,一時間也不和祁夜說話。
一點都不像宋凝樂的性格。
祁夜站在落地窗前,他手剛搭在窗簾上,想要拉開的時候,身後一陣急促聲音響起,“不要,不要動那個窗簾!”
回想到在門口看到的照片,宋凝樂是覺得外面肯定有人在盯着自己。
祁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宋凝猛的靠上前來,她直接將祁夜的手甩到一旁,雙手張開站在在窗簾前,直接搖了搖頭,“這個窗簾絕對不能拉開!”
我們時間已經不早了,按照宋凝樂之前的作息,她也是很願意讓陽光照到客廳裏來的。
可惜今天尤爲異常,讓祁夜直接發現不對勁,他伸手把宋凝樂拉到自己的懷裏,輕聲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不是被人威脅了?”
這藉口實在是太拙劣了。
祁夜很是擔心握着宋凝樂的手,“我在想……”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音。
今天早上是一陣陣的敲門聲,在宋凝樂的耳朵裏聽過去,就像是午夜兇鈴一般。
宋凝樂搞不清外面到底是誰,她擔心的不行,警惕的目光看向祁夜,搖了搖頭,又恐懼道,“不要去開這個門。”
從剛開始的時候,宋凝樂狀況就有些不對。
現在聽到敲門聲都這樣害怕,祁夜一時間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安撫道:“放心,這裏有我,絕對不會發生意外!”
可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宋凝樂還不得而知。
門鈴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看樣是在外面等着的人沒有耐心了,甚至還給撥打了室內電話。
宋凝樂有些慌張,她聲音甚至還帶着一絲懇求,拉着祁夜的手,不願意讓他去開門:“咱們都不知道外面到底是誰,不要讓他進來了!”
就算不知道是誰,都已經來按門鈴了,多少也有一點是要來做客的意思。
不論是誰,總要去看看,才能夠知道是誰。
祁夜一時間不清楚,宋凝樂爲什麼這樣抗拒別人來她家:“我先從貓眼看看到底是誰,如果你不讓人進來的話,我就不開門了。”
祁夜聲音低沉,帶着一絲安全感,站在門口,他順着貓眼望過去,只看見是哪張熟悉的面孔。
臉色瞬間陰沉下去,他轉過頭問着宋凝樂的意見,“來的人是周霆深,願不願意讓他進來?”
“是周霆深?”宋凝樂眼睛瞬間亮了,她連忙點了點頭,像是得救了一般:“行,趕緊讓他進來!”
祁夜心裏又是一驚,剛剛自己來的時候,他也沒有看到宋凝樂高興成這副模樣。
“我在門外等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看來開門……”周霆深手裏拎着早餐,他低着頭整理,纔是頭的時候。
只看見祁夜陰鷙的表情,說的話全都收了回去,直接將手裏的東西,拎着放在客廳的茶几上,還故意把祁夜拎過來的東西,像旁邊擺了擺。
像是幼兒園鬥氣的孩子。
“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休息好?今天也沒來上班。”周霆深關心的問着宋凝樂,目光卻不自覺地從她客廳打量,把帶着的東西拿出來:“趕緊喫早飯,你胃本來就不好,別不喫飯給弄得更壞了。”
“好,馬上過來。”宋凝樂穿了鞋,直接走了過來。
客廳裏還拉着窗簾,見祁夜不悅的樣子,像是被人打斷重要的事情一般。
周霆深不自覺地向更深處想過去,難不成兩個人現在又舊情復燃了?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喫飯的時候,宋凝樂只是捧着一杯豆漿,就這樣乖乖的坐在沙發上喝。
但是目光確實空洞的。
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