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樂此刻有些清新了,意識到方纔祁夜想對她做什麼事後,眉頭就是一皺,心中的怒火也在升騰,不是爲他,是爲她。
她竟然會這麼沒有防備就跟他走了,果然喝酒誤人。
兩人冷靜了一會兒,祁夜就說要送她上樓,宋凝樂此時本就有些惱火,他一出聲瞬間讓她轉移了怒火,又想到今早自己脫口而出的蠢話,直言,“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不管你對我怎麼好,我都不可能跟你復婚的。”
祁夜愣了下,心裏並沒有被宋凝樂直接拒絕的惱怒,反而有些高興,高興她考慮過與他復婚的可能,雖然爲零。
“凝樂,別生氣,你有些醉了,我送你上去。”
祁夜這副哄孩子般的語氣將宋凝樂的怒火澆了個七七八八,她有些泄氣,卻還是嘴硬,“別再在我身上花心思,浪費。”
說完就解開安全帶開車門下了車,因着腦子還有些模糊,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腳上又穿着高跟鞋,差點摔了。
祁夜嚇得個半死,忙開車門想去扶她,卻被她的手攔住,“別過來,離我遠點。”
“凝樂,我先送你回去,你這…我也不放心。”
就她這個樣子,下了車都有些困難,上個樓還不得出個什麼事呢!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跟着。
兩人在這拉扯了一番,突然遠處行來了一輛車,車燈直照的宋凝樂不舒服,那手擋了下光,眼睛不舒服的閉起。
“你這個賤女人~”
熟悉又刺耳是聲音在一邊響起,宋凝樂下意識往發聲處看,就感覺身子被祁夜轉了個向,睜開眼睛,當眼睛開始適應光時,眼中就出現了這一幕。
祁夜站在她剛在的位置上,身後出現了一張猙獰的熟悉的面容——千凡,而她正拿着一把匕首捅在了祁夜身前,她方纔站的位置。
鮮紅刺目的血從祁夜手中流下,而千凡還不死心,抽出匕首後又朝着她的方向刺來。
“你這個小賤人,勾引我兒子不夠還要怎麼對他,我弄死你。”
語氣中滿是癲狂與狠意,手中的匕首刺得力道也大,宋凝樂都聽到匕首划來的破空聲。
祁夜連忙拉着愣住的宋凝樂向後躲,千凡一擊落空,馬上又轉換方向向宋凝樂刺來。
燈光照在她臉上豪門貴婦的規範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有狠厲。
“你居然這樣對我兒子,我要殺了你。”
祁夜皺眉,不想她再做出傷害宋凝樂的事,一手將宋凝樂退出戰圈,一手捏住千凡握着匕首的手,因着那隻手剛被刺傷了,千凡的力道又大,竟有些拉不住,幸好另一隻完好手及時出力。
女人的力道終究是抵不過男人,千凡很快敗下陣來,祁夜將她匕首奪過,又大力將她手甩開,她摔在了地上,臉上滿是淚痕。
嘴裏還喃喃,“你這個小賤人,我要殺了你,你居然敢這樣對我兒子……”
“你沒嚇着吧?”
兩人一同開口,頓了一會兒,又一同回答“沒事!”
覺得這氣氛有些怪,宋凝樂又看了看他受傷的位置,剛纔她沒看清,還以爲千凡刺中了他肚子,幸好。
“我先幫你叫醫生吧!”說着宋凝樂就拿起手機打了一下120,祁夜也拿起手機報警,兩人沒說什麼但默契十足。
千凡直到被警察帶走還在喃喃這剛纔那幾句話,仍一家恨意的看着宋凝樂。
宋凝樂有些疑惑,感覺千凡受了很大刺激,然後就拿起電話打給了周霆深,雖說她不喜歡千凡,但她好歹是周霆深的母親,做出的一些事也只是讓她遠離她兒子而已。
電話那邊很快接起,宋凝樂公事公辦,“你母親剛纔拿匕首想來殺我,我報警了。”
說完不等那邊應答她就先掛了。
祁夜雖說在一旁看着無所事事的樣子,其實一直關注着宋凝樂,看到她從打電話到掛電話不到一分鐘,心中的喜悅又多了一份,嘴角微微上揚。
警察來後沒幾分鐘,救護車就到了,車一停,從救護車上就下來了幾個拿着擔架的人,走到她們身邊還焦急的問,“同志,請問那位被刺傷的患者在哪,我們得儘快找到他,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那一臉凝重的樣子讓兩人有些錯愕,祁夜看了下四人擡着的擔架,他還沒傷到那地步。
宋凝樂抽了抽嘴角,有些歉意的看了眼祁夜,她剛纔打電話說的確實是這裏有人被刺傷,呃……
但,“醫生,他就是那位被刺傷的患者。”說着還指了下旁邊的祁夜。
醫生上下打量了一眼祁夜,才發現他腹前有許多血跡,忙道歉,“抱歉,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來,你現在躺下來不要動,我們很快就能到達醫院。”說着就示意身後的人將擔架放下,就要來讓祁夜躺下。
祁夜黑臉,沉聲說,“我沒事。”
那人看了看他,又看了下旁邊的宋凝樂,一臉我懂的的模樣,“那你就先上車,來,慢點。”
祁夜在商場上待了那麼久,哪兒還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意外的沒說,就按他所說的走上了救護車。
鬧了這麼大一個烏龍,宋凝樂有些不太想陪祁夜去醫院,但他這傷也是因她而起的,她不去確實有些過意不去。
特別是他一臉茫然的看着她。
最後她還是和祁夜一起去了公司,醉意徹底醒了。
一路上,那醫生聞到了宋凝樂身上的酒意,再聯繫到有人被刺這件事,立馬發揮醫生的職責——給宋凝樂和祁夜科普酒的危害性,弄的宋凝樂想將今天來酒不拒的自己扇死。
祁夜倒是適應良好,聽着時不時還有點個頭,倒不是他覺得那醫生講的有多好,只是單純的希望宋凝樂能得個教訓,下次少喝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