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道:“想太多!”
宋凝樂輕哼了一下,然後隨他送不送的,自己就就往小區的大門那邊去,身後的祁夜笑了笑,也跟了上來。
晚上十一點多,這個點,一般來說小區人很少。
走進小區,忽然一陣涼風襲來,宋凝樂忍不住的打起了噴嚏。
祁夜正打算大步上去,並肩而行時,他的餘光卻注意到了不遠處小區睡蓮塘岸邊,站着三個男人。
煙火點點,站姿不雅,看起來畏畏縮縮。
祁夜皺眉:凝樂所住的公寓也算得上高檔小區,怎麼會有類似街頭混混的不良人士出現呢?
宋凝樂已經往前走了好一截,但祁夜腳步滯了滯,正打算去保安亭方向問問時,那羣不良人士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猥瑣的腳步,往他這個方向來。
難道是···
祁夜心頭一緊,那那幾個男人已經到了他的跟前,且將他團團圍住。
此刻,他格外的慶幸,宋凝樂先走一步沒有在他的身旁,否則寡不敵衆,他根本保護不好宋凝樂。
爲首的男人是個左眼下有道七八釐米的陳年傷疤,光着頭,且在這深秋季節,也穿着短袖,明晃晃露出華山虎的紋身。
其他兩個人男人也穿着短袖,裸着紋身胳膊。
面色不善的三位,一看沒有一個好人!
心中快速計算了一下,是跑去保安亭尋幫助還是先報警然後直接一對三的打架,祁夜在一秒內做好決定。
他摸着褲兜的手機,快速按下了設置過的緊急報警鍵後,握拳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而這時,三人將祁夜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其中光頭的小弟之一,突然歪嘴十分猥瑣興奮的朝光頭說道:“老大,這不是那女的身邊經常出現的男人嗎?”
“蹲不到那女人,蹲到這男人,也不算運氣倒黴。”
聞言,祁夜咯噔了一下。
這三個人,竟然真的朝着宋凝樂來得。
幸好,被他提前發現了這三個地雷。
祁夜拳頭握緊,發力,然後以極具壓迫的眼神,盯着對面三人,聲比寒冰:“誰派你門守着這的?說。”
“要你管呢。”光頭眯着眼睛,挺了挺腰板,“今天,你小子就栽到我們手裏了。”
“大哥,我們別和這小子廢話多說,速戰速決,然後趕緊撤離比較好。”
小弟建議完,光頭老大眼神一示意,他們三個便默契從短袖裏面,掏出了刀子,那犯罪的眼神是蠢蠢欲動。
於是,一對三的打架便開始了。
鑑於對方有刀,祁夜是防守位置,進攻幾乎沒有。
深夜的小區,剛換班完的保安聽到樹林深處那邊的池塘有響動,便提着手電筒過來,而與此同時,走到電梯轉身發現身後沒有人的宋凝樂,突然也頓住了腳步。
他沒有跟上來,走了?
宋凝樂沉思了一下,打算按電梯上去,但不知爲何電梯門閉上的那一刻,她的心臟以非常不規律的速度狂跳,神經也有些說不出的疼。
於此,她走出看電梯,給祁夜打電話,但是接的竟然是保安?
心一下慌了,她立刻匆匆跑出去。
一輩子都不忘的一幕。
一把刀子,直接從腹部捅進祁夜的身體,即使是月色下,鮮血也紅的滲人,宋凝樂焦急的想過去幫忙,想喊他的名字,卻一時直接腳軟的跌坐在地上。
“祁夜!”張開的嘴巴,宋凝樂身嘶力竭的嘶吼,卻一個字音都發不出來了。
保安來了,不遠處似乎還警笛響起的聲音,那個拿刀的光頭原本打算再朝着祁夜捅一刀。
可不知誰報了警,那急促又帶着警攝作用的警笛越來越近,小弟有些恐慌的提醒着光頭大哥趕緊跑。
因此,幾人將祁夜往旁邊的池塘一推,隨即就按提前踩好的點,迅速撤離。
身高一米八幾的祁夜,整個人就直接往池塘裏倒去,發出‘咚’的落水聲,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停滯了。
“祁夜!”這一聲名字,終於衝破‘失語’,吼了出來。
宋凝樂從地上爬起,紅着眼眶,跌跌撞撞的跑過去。
保安也眼疾手快的跟到了池塘邊。
警車來了,沒多久救護車也來了。
救護車上,祁夜還忍着疼痛,強打着精神安慰着宋凝樂,“我沒事,別擔心。你不要哭。”
“沒事,怎麼會沒事?祁夜,你別說話,我們現在就趕去醫、醫院。醫生,一定能把你救好的,一定,一定···”宋凝樂緊緊的握着他的雙手,眼珠子連續不斷的淌落在他的手背上,反反覆覆的重複着‘一定’。
她也不想這樣沒有的哭哭啼啼,可是她忍不住。
他的意識越來越淡薄,安慰的話不再說,而是重複的喊着她的名字,每每喊一次,他都會說“樂樂,我真的愛你,愛你···”
不含任何虛假的告白,宋凝樂哭的更兇了,“我知道,我知道。”
此刻,她對他的愛接受到了,沒有半分懷疑,甚至再深深的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和他置氣,如果好好的在一起,不好麼。
爲什麼非要等到這樣的時刻,她才知道後悔!
深夜的街道,路上車少,救護車幾乎是以安全碼數下的最快車速,開到附近的醫院,將祁夜推進了急症的搶救室。
宋凝樂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裏,彷彿被人抽了靈魂一樣。
她那雙曾經被人誇獎盛滿星光的明亮眸子,此刻宛如西北的戈壁,一片空洞的荒蕪。
好好的,怎麼就出這種事了?
怎麼會呢?
即使沒有最終的證據,宋凝樂也很篤定的想到。
這不是意外,那幾個人肯定是有人找來的,並且專門針對她。
只不過因爲祁夜送她,所以···
都怪她!
如果不是祁夜送她回家,他就不會遇見那三個壞人,也不可能生命垂危的躺在裏面被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