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女士麻煩下次搞清楚事實在說話可行?”
他神色冰冷,甚至現下連怒容都懶得對着她擺。
“你兒子是被這位你挽着的馬小姐氣進去的,作爲一個可以管理整個公司的人,你竟然連是非都分不清楚嗎?”
千凡的視線落在馬嵐身上,馬嵐略微有些心虛,可她轉念一想一切的起源都是宋凝樂。
“千伯母,若不是宋凝樂和霆深去天色樓那種地方喫飯,我也不會去那裏。況且,我什麼都沒做,倒是祁先生打了我一巴掌,現下我的臉上還有印子。”馬嵐摸了摸自己的臉低着頭委屈道。
在祁夜和馬嵐的話裏,千凡自然會信和自己更親近的馬嵐。
本就對宋凝樂十分厭惡的馬嵐,心裏更加厭惡她了。
但是礙於祁夜的身份,千凡也不敢說什麼出格的話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宋凝樂有祁夜護着,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請祁先生和宋小姐回吧,方纔的確是我急切了。”千凡憋屈的開口:“作爲一個母親,希望祁先生理解一下我,但是祁先生應當也是知道真相的,我兒子如今躺在病房裏你和宋小姐怕是難逃其咎。”
宋凝樂走到祁身邊,隨着千凡的話頭說道:“千女士說的是,正因爲我和祁夜在場,所以我們及時叫了救護車去給她掛了號辦好了手續。”
說着,她將手中的一堆單子遞給了千凡,話裏的意思是若不是他們周霆深此時還不知怎麼樣呢。
千凡結接過膽子,面色難看,馬嵐也是面黑如焦炭。
“那便多謝宋小姐和祁先生了,來日我兒子好了,我必定去答謝那麼,現在,兩位日理萬機可別在這浪費時間。”
“我們沒事,作爲朋友,還是等周霆深脫離危險再離開吧。”
宋凝樂望着急救室上的紅燈,依稀間想到了那天在國外醫院的走廊上等着母親情況的畫面。
“什麼朋友?不是隻是合作伙伴嗎,呵,在天色樓說的那麼好聽,到了醫院倒裝起聖人了?我們不需要。”
馬嵐忍不住對着宋凝樂開口,她對着千凡使了使眼色,千凡的確也覺着宋凝樂兩人人在此有些礙眼。
“送兩位下樓吧。”她對着身後的保鏢開口,保鏢領命走到了兩人身邊。
保鏢對着宋凝樂兩人做了請的姿勢。
千凡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宋凝樂也的確沒有那麼厚臉皮,只得離開了。
坐上了車,她的神色仍然帶着濃濃的擔憂,沒想到周霆深的身子這般弱,都這個樣子了,他還要回周氏工作……
想着,宋凝樂嘆了口氣。
祁夜看了一眼宋凝樂,沒有說話,只是兀自開着車,帶宋凝樂回家。
到家後,一路上滿臉擔憂,滿心愁緒的宋凝樂纔回過神來,發覺一路上似乎祁夜都沒有怎麼說話。
本來昨晚自己答應見周霆深他就有些不高興的,如今因爲周霆深出了事情自己這般關心……
想必這醋罈子,又該有些喫醋了吧。
她換了鞋,跟着祁夜來到沙發邊,坐在了祁夜旁邊,開始解釋道。
“阿夜,我對周霆深只是朋友而已,今天這般對他擔憂,是因爲覺得……”宋凝樂講到此處,又嘆了口氣:“我其實與你說過,經常會覺得世事無常,方纔我們站在ICU門口的時候,看見門框頂上的紅燈時,我有種恍惚回到那次國外母親病危的時候。”
“我只是覺得,我們前幾分鐘還坐在桌上談項目呢,不論是作爲朋友,還是作爲合作伙伴,我都想他越來越好。”
其實祁夜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喫醋。
雖說今天馬嵐的行爲惹怒了他,但他說完之後,加上宋凝樂一番淋漓的懟回去之後,就已經氣消了。
現下宋凝樂呵自己解釋這些,在欣慰之餘祁夜也多了些好笑。
自己在宋凝樂心裏,似乎很能喫醋阿。
當局者迷的祁夜不知,他平日三天一笑醋,一週一大醋是常事,也難怪宋凝樂這般煞有其事的解釋,生怕祁夜這個小心眼鑽牛角尖。
“沒事的樂樂,我理解你。”
回到家,祁夜才微微勾起了脣,眉目柔和。
宋凝樂本來還在抱着祁夜的手臂解釋,沒想到這麼快就哄好了,還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不生氣?真的不喫醋?”
宋凝樂眨巴着大眼睛,詢問着。
“不生氣,不喫醋,我理解你的樂樂,也會幫你關注着周霆深的情況,他醒了我會通知你。”
“你真好。”
宋凝樂見祁夜是真的沒有生氣,抱住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
退開來的時候望見祁夜有些微微變了的眼神,宋凝樂突然想起了早上腰痠背痛的不良經歷。
她噌噌噌從沙發上爬起來,進了浴室。
“我我我洗個澡,果汁滴在衣服上,這麼久,都有些幹了。”
祁夜無可奈何的望着像小貓似的竄的沒影的宋凝樂,好笑的勾了勾脣。
他其實想提醒宋凝樂,先拿衣服的……
浴室裏的浴巾早上可是被他拿到陽臺上曬太陽了。
醫院裏。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搶救,周霆深終於脫離了危險期,送到了普通病房。
只不過還處在昏迷的狀態,千凡將馬嵐支走,一邊看着文件一邊守着周霆深。
次日清晨,周霆深一醒來就環顧四周,發現了趴在牀邊的千凡,眼裏有了一絲絲動容,雖說母親強勢,但是母親對自己,也恨真摯。
“媽……”
經歷了一番死亡線上的掙扎,周霆深的聲音格外的沙啞。
千凡本就睡的很淺,聽到周霆深的聲音睜開了眼。
“霆深你醒了?醒了便好。”千凡揉了揉眉心起身給周霆深倒了杯水。
周霆深坐了起來,接過水喝了兩口:“謝謝媽,媽……宋凝樂……”
他欲言又止,周霆深依稀記得昨天他昏迷之前,是宋凝樂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