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過半個小時就醒了。”李牧回答道。
“那......那扶安少爺到屋裏去躺着吧。”說着,趕緊地,青姨轉身回去開門,李牧則扛起昏迷過去的安今晏,跟過去。
“放我下來!”
蕭衍正黑眸沉沉地看着懷裏的蘇星覓,正當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懷裏的人,忽然開口,沙啞的聲音,因爲憤怒,輕輕地顫抖着。
蕭衍正沒理會,徑直進了電梯。
蘇星覓呆在他的懷裏,因爲高燒,渾身痠軟無力,可是,不斷加劇起伏的胸口,還有越來越混亂的呼吸,卻足以說明了此刻她的情緒有多麼的不穩定。
下一秒,她猛地睜開雙眼,奮力去推抱着她的男人。
可是,就她現在的那點力氣,無疑螞蟻撼樹。
蕭衍正淡淡睨一眼懷裏的小女人,沒在意。
“啪!”
誰料,就在蕭衍正收回視線的時候,蘇星覓直接揚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不重,但在逼仄的電梯空間裏,聲音卻仍舊響亮。
再一次垂眸看向懷裏的人,抑制不住地,蕭衍正的臉色沉了下去。
“蕭衍正,求你了,放我過,放過我好不好......”
看着頭頂的男人,忽然,蘇星覓就開始顫抖着求饒,眼淚毫無預警,一下子就涌起,滑落出來。
她不是怕了,她只是被噁心夠了。
她蘇星覓的人生,不該是這樣子的。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什麼女人去爭去搶一個男人,更不想浪費任何一丁點的時間去跟任何女人爲了一個男人勾心鬥角。
不愛她的,她也不屑。
看着懷裏那樣哭着顫抖着哀求自己的蘇星覓,蕭衍正英俊的眉宇緊擰起,卻一個字也不說。
很快,電梯“叮咚”一聲輕響,到達負一樓的地下車庫,另外的保鏢見他抱着人從電梯裏出來,立刻恭敬地爲他們拉開了車門。
沉默地,蕭衍正抱着人上車。
車門關上,徑直地,車子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
到了醫院,醫生給蘇星覓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
她高燒,是因爲外界和內在的雙重因素導致的。
還有,她腦袋裏有個直徑七毫米的血塊,據檢查後的報告結果顯示,血塊在緩慢地移動。
如果血塊不消除,繼續移動將會導致的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看着核磁共振的片子上顯示的那一片陰影處,蕭衍正緊擰着眉宇沉聲問道。
“可能會失語,也可能會失明,失憶,更有可能,下身癱瘓。”看向蕭衍正,醫生認真思考後道。
蕭衍正聽着,眉頭擰的更緊,“她這個血塊,是怎麼造成的?大概形成有多久了?”
“因爲是劇烈撞擊,大概,形成有三到四年吧。”
“要血塊消除,有什麼辦法?”蕭衍正繼續追問。
“保守治療,通過按摩鍼灸之類的中醫手法,或許有效,大膽的,就是開顱手術。但......”看着蕭衍正,醫生欲言又止。
“請說!”
“但是,開顱手術風險很大,因爲血塊位置特殊,手術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損傷其它的大腦細胞。一旦其它大腦細胞損傷,剛會對少夫人造成不可逆的傷害。”醫生慎重再慎重地回答道。
蕭衍正神色凝重地頷首,最後問道,“以現在血塊移動的速度,大概多久後,會引發你所說的情況?”
“短則半年,長則一年。”
......
短則半年,長則一年。
蕭衍正回到病房,定定地看着病牀上因爲在高燒和藥物的雙重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着的小女人,耳邊,不斷迴響着的,是剛剛和醫生的對話。
形成三到四年,劇烈撞擊。
三年到四年前。
那一年,剛好是他大哥出事去世,蘇星覓在國外,聽說也大病了一場。
那時候,她的母親去世,她被託付給顧家照顧,又長期呆在國外學習。
那一年,蘇星覓在倫|敦,剛好研究生畢業,準備回國,跟他大哥完婚。
到底那一年,蘇星覓在國外發生過什麼?
“李牧。”
“老闆。”
“我想要知道,蘇星覓在回國前一年,所有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看着病牀上的蘇星覓,蕭衍正淡淡吩咐身後的李牧。
以前,她是他大哥的未婚妻,她的眼裏心裏,都只有他的大哥,他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去接近她,瞭解她,更不要愛上她。
但現在,她是他的妻子了,沒有什麼不可以了。
“所有的嗎?少夫人在英|國一年期間所有的生活軌跡跟細節?”看着蕭衍正,李牧確認。
“對。”
“好。”李牧點頭,恭敬道,“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查。”
話落,他立刻轉身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