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周獻站在門口感受着低氣壓,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硬着頭皮走過來。
“蕭總,之前傷顧總的人,抓到了。”
蕭衍正霎時擰眉,冷冷應了一聲,站起來大步朝外走去。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膽敢對他的大舅子下手。
哪怕顧以安現在嚴格來說,還算是他的情敵,但蕭衍正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讓蘇星覓難過的人。
距離醫院不遠處的廢舊內,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被打的渾身是血,雙手捆綁着吊在鋼管上。
男人喘着粗氣,傷口緩緩的往外冒着血珠。
即便是這樣,他依舊沒有說出背後是什麼人。
“是個硬茬子。”
蕭衍正在周獻拉過的椅子上坐下,眸色淡淡的看着眼前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男人。
他身上有着新舊交疊的疤痕,深淺不一,一看乾的就是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營生。
李牧瞭然,端起一旁備好的冷水迎頭潑了上去。
“呵......”男人被刺激的醒來,低笑一聲,看着蕭衍正的眼神透着一股子森冷。
不知道爲什麼,蕭衍正突然覺得男人的眼神有些眼熟。
具體在哪兒見過,他一時想不起。但他清楚,自己的直覺不會錯。
“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我給你五百萬,並且平安送你出國。”
錢和安全,蕭衍正都給了保證。
他不相信在這樣的誘惑下,還有人能堅持的住。
男人的臉上果然浮現出了掙扎,狠了狠心道,“一千萬!”
“可以。”蕭衍正答應的毫不猶豫。
“是,是......”男人眼底一亮,忍着疼想要開口。
可話到嘴邊,卻根本想不起來那個人究竟叫什麼名字。
他只記得,他要他教訓一下顧以安,收了他一條胳膊。
蕭衍正鏡片下的眸色冷了幾分,反問道,“你耍我?”
“我沒有!”男人連忙搖頭,着急的額上滲出細汗,可費勁力氣,卻也想不起來那個人究竟是誰。
明明他記得清清楚楚,那人給了他十萬現金,答應他事成之後再給他九十萬的。
男人猩紅着眼回想着,嘴裏嘟囔道,“不對,我明明記得,我肯定記得的!”
要不是繩子困着他,他這會兒說不定早就過來抓着蕭衍正的胳膊解釋了。
李牧警惕的看着男人,低聲道,“蕭總,這人怕是瘋了。”
“不,我沒瘋,明明是那個人答應給我一百萬的!”男人憤怒道。
“教訓姓顧的一下,斷他一隻手或者是一條腿都行。”
“沒讓你殺了他?”蕭衍正霎時擰眉。
“如果撞死他,那個人就不會付給我尾款。”男人接下來的話,更證實了他的猜測。
這不是簡單的商業競爭。
否則,他們應該是綁架顧以安,最起碼也該警告一下顧柏笙夫妻。
可他們並沒收到任何消息。
不圖財,又不圖命?
蕭衍正目光沉沉的與滿眼憤怒的男人對上視線,低沉着嗓音再度問道,“你好好想想,有沒有看清那個人的臉。”
“我看清了!”男人回答的毫不猶豫。
可真的描述起來,他腦袋裏卻像是隻有一團漿糊一樣,半點都想不起來。
“不,我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呢......”男人痛苦的咬着牙,臉色扭曲。
蕭衍正讓李牧把人放了下來,吩咐道,“送到醫院心理科去檢查。”
他感覺眼前男人所表現出的一幕,太過奇怪。
明明說着知道,卻半點都想不起來。
這讓蕭衍正想到了一點。
——催眠。
一個正常男人,就算是記性再差,這種大事情上面也不可能一點都不記得。
男人這瘋狂的樣子,不似作假。
李牧雖然沒明白原因,但還是照做了。
可人剛送到醫院十分鐘,那人就在廁所的窗戶口跳樓了。
十二層樓的高度,很難活命。
......
“你們到底是怎麼看着的!”李牧氣的險些沒跟着跳下去。
他就剛轉身給蕭總回了個電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
兩個保鏢低着頭,不敢吭聲。
心理醫生同樣守在急救室門口,面色凝重道,“這個病人肯定是被人下了心理暗示!”
“有幾分把握?”蕭衍正大步走來,面色淡淡,語調卻透着點點焦急。
醫生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十分!”
這個醫生正是上次給洵洵解開催眠的那一位,臉上同樣寫滿了着急。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會這麼古老的催眠術法!我只是試探的兩句而已,沒想到就觸發了他的自保機制......”他有些慚愧。
如果當時就察覺不對,這個人,或許就不會跳樓。
蕭衍正黑眸沉沉的看着手術室緊閉的門,冷冷吩咐道,“去查,看看他之前都接觸過什麼人。”
“再拿着監控,讓顧總認認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