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保守祕密,也會走的,我……很快就離開他。”
“沅小姐,請你說到做到。”
說完,她掛了電話。
她馬上就要走了,敏感又自卑的沅舒,想要短暫的跟她的小鹿相處一會,不帶那麼深重的虛假討厭。
管家出去沒多久,商陸從外面進來,他蹲在沅舒的牀邊淺笑着問她。
“我給阿舒做小蛋糕好不好?”
沅舒看着他,突然想到商陸很少讓她仰頭看他,他在她面前永遠都是折腰的姿態。
她心裏突然泛起潮熱,“都坐上家主的位子了,怎麼還有時間自己下廚?”
爲了她這麼個爛人,多跌份啊!
商陸一改在別人面前的冷厲強硬,溫柔的簡直小心翼翼。
他任由沅舒的手像揉狗頭一樣揉弄他的頭髮。
“因爲我的阿舒值得啊。”
“瞎。”沅舒一字結論。
俊美的男人混不在意,“我記得你最喜歡金毛了,我們養一隻怎麼樣?”
這樣這裏有了她牽掛的東西,她會不會就能留下了?
沅舒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裏,淚水悄悄滑下。
他計劃着兩個人的未來,卻不知道她已經考慮什麼時機離開。
十月十一,商陸的生日。
自從沅舒走後,他已經很久沒過過生日了。
所有人都看的出來,自從沅舒回來後他是真的高興。
應沅舒的要求,假面舞會。
站在舞臺中央的商陸像箇舊世紀的王子,她站在臺下看他發言。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蒞臨,很高興,我的公主能來到這次舞會……”
低沉華麗的男聲透露出一絲溫柔,沅舒與商陸一個在臺上,一個在臺下。
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恍如一場世紀之戀。
她在面具的掩蓋下偷偷露出那些不能示人的雀躍與溫柔淺笑。
在人潮中逐漸遠離舞臺中央,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角落的小沙發上。
她不能讓商陸與自己關係太近,不能給彼此任何機會。
“捨得回來了?”
傅粵在她身邊坐下,一米八八的身高,長腿寬肩,在這一隅之地應當是很不舒服的。
約莫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一身裁剪妥帖的西裝,一張成熟且棱角分明的臉。
雖然帶着面具,但是他一開口,她就知道,這就是傅粵,即使他們已經七年未見。
他與商陸是儼然不同的兩個長相,側頭看過來的男人一雙桃花眼,只略微一笑,就讓人覺出多情來。
而商陸是過於鋒利的,高興的時候是春寒料峭的溫柔,只一點不高興就如鋒芒畢露的利劍。
讓人不敢試其鋒芒。
商陸的棱角太硬了,眉毛濃黑高挑,眼眶深邃,瞳孔漆黑如深海,他這人一看就是個脾氣不好的,其實他脾氣也確實稱不上好吧。
沅舒不自覺的露出一點些微的笑意,那個男人只在她面前溫馴。
傅粵看着她失神,他看起來穩的很,實際上掌心已經快被攥破。
他太久沒見她,這是他日思夜想藏在心底的人,假面舞會,只一個背影他都能認出她。
如今坐在身側,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大抵這便是近鄉情怯吧。
他動了動嘴角,像是很久纔再次找到自己的聲音。
“阿舒,你恨我嗎?”
七年前,他二十一歲,剛剛執掌傅家,年輕性傲,做事有時候就是太過極端,咄咄逼人了些。
這些年他翻來覆去的想,如果他當年但凡留點餘地,他們也不至於這樣。
沅舒也還可以選擇,也不會一個人揹負那麼多。
如果他不是站在她的對立面,如果當年他肯放下那些莫須有的傲氣跟她站在一起。
她或許也不會那麼孤立無援,以至於走了一條死路。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當年那個青年打死不承認的事他學會了接受。
對,他就是嫉妒商陸。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嫉妒沅舒眼裏都是那個男人。
他不想當沅舒的哥哥,他想做可以跟她共赴餘生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