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兩天的顛簸,楚夕總算是適應的差不多了,她看到了漸漸熟悉的道路還有風景,楚夕有些激動,她還以爲是面具男不知道路線,反而把她帶回了家呢,還沒等楚夕高興的在心裏偷着樂呢,一條帕子在她的面前揮動了一下,楚夕就軟軟的倒下,人事不知了。
“傻楚楚,我費盡了心思把你帶走,怎麼可能還會讓你有機會回去呢。”林唸白把恐怖的面具摘了下來,露出略帶蒼白的臉,他瘦了很多,兩頰都已經凹陷下去了,讓他原本俊美的容貌有所損傷,但是放在普通人的堆裏,還是上等的容貌。
林唸白對自己的面貌做了一些僞裝,眉毛變得粗重,眼睛也做了修飾,身上凡是露出來的地方都塗成了小麥色,頭髮紮了起來,就跟其他的大梁人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了。
林唸白的母親並不是胡人,當年他的父皇力排衆議,一定要立她爲皇后,不過這位北胡的皇后,在生下林唸白之後不久就去世了,北胡皇帝就再也沒有立國皇后了,而且北胡皇帝只有林唸白這一位太子,所以他的長相很多地方都隨了母親,放在大梁也並不違和。
變裝之後的林唸白抱着昏睡過去的楚夕,走進了東萊鎮的一家客棧門口,“一間客房住一天,再送一些喫的進來。”林唸白放下了一塊銀子。
“好嘞,這位客官,裏面請。”小二一看高興了,這位客官出手可真是大方,這麼大一塊銀子,去了店錢和飯錢,還有的剩呢,都是自己的打賞了。
林唸白把楚夕放在了客棧的牀鋪上,貼心的幫她脫了鞋襪蓋上了被子,小二送來了熱水和飯菜,林唸白快速的填飽了自己的肚子,這兩天爲了照顧好楚夕,讓她喫的飽飽的,林唸白喫的東西很少。
雖然他的功夫不錯,但是手裏頭沒有什麼趁手的傢伙,想要打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還要在躲着追兵的情況下,林唸白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我出去一下,我的妻子在房中休息,你們不要讓人打擾了她。”林唸白又掏出來一小串銅錢給了剛纔的那個小二。
“客官您放心,小的一定不會讓人打擾到夫人休息的,客官您這是要去哪啊?小的可以幫您介紹介紹。”小二熱情地說道,他今天的運氣可真是太好了,這打賞都趕上他半個月的工錢了,所以言語之間就更加的殷勤了。
“不必,我自己走走。”林唸白謝絕了小二的好意,大步流星地除了客棧往集市的方向去了,他要買的東西很多,不想讓人知道他到去了什麼地方,就算是一個不認識自己的小二,他也是非常謹慎的。
此時的蕭熠寒正處於常人難忍的痛苦當中,猩紅色的藥汁塗滿了他的全身,泡在燙手的熱水當中,那藥汁竟然凝而不散,好像是吸附在了他的皮膚上一樣,隨着熱氣蒸騰,一點點的鑽進他的毛孔,深入他的血液和骨髓還有五臟六腑。
蕭熠寒的表情猙獰,牙關緊咬還是發出類似於受傷獸類的嘶吼聲,牙牀上滲出來絲絲縷縷的鮮血,都是用力過度導致的。
“你必須要忍耐,現在纔是第二個階段,如果你忍不住了,要及時告訴我,我好幫你停止,不然的話,你一旦陷入了昏迷,不能運功引導藥力的話,這些藥力就會在你的體內橫衝直撞,破壞你的經脈和肺腑,到時候可就一發不收拾了。”
崔叔也非常的緊張,萬一蕭熠寒頂不住了,在這個階段他還能強行停止,可能也就是損傷一點經脈和血管,如果進入了下一個階段再撐不住的話,那就是他強行停止也會對蕭熠寒造成破壞性的影響。
“崔叔,我可以,繼續吧。”蕭熠寒的聲音都是哆嗦的,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已經讓他對自己的聲音控制出現了一點偏差,剛纔是火熱的灼痛,現在是讓人如墜寒冰地獄的苦痛,蕭熠寒只能保持着自己神志的清明,運功一點點的讓藥力化開,溫養自己受傷的地方。
“好,那我也就捨命陪君子了。”崔叔把自己的針袋拿了過來,從裏面取出來十八根金針,這金針的長度比銀針要更長也更細,崔叔很少拿出來示人,這一次爲了蕭熠寒,他也要動用了。
別看金針只有十八根,但是每一根針刺下去的位置還有深淺,都是對施針者要求非常嚴格的,一旦出現了一點點的偏差,都會造成受針者非常大的傷害,如果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讓受針者失去生命。
崔叔這麼多年還是第二次把金針拿出來,上一次因爲金針的事情,他獲罪流放,差點曝屍荒野,不是他沒有救活人,而是因爲救活人而得罪了更有背景的人,才糟了難。
崔叔曾經在心裏發誓,再也不會動用金針了,沒想到,這纔過去了沒多久,他就違背了自己的誓言了,不過崔叔不後悔,他知道,這一次他一定能成功,一定會得償所願的,這個年輕人值得他好好的賭一把,崔叔竟然找到了他年輕時候的那種熱血,希望他這一次沒有賭錯。
“放鬆心神,我來助你!”崔叔話音響起,蕭熠寒幾乎第一時間就放鬆了下來,不過那種劇痛讓他的肌肉都跟着顫抖着,崔叔的眼睛跟着那種微微的顫抖,迅速的刺下了第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