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當真要請我觀禮?”沒想到那女子竟然似是有些意外一樣。
“明日是小店開業,不管是南來北往的還是旗雲鎮本地人士,只要是來我小店的都是小店的貴客,姑娘若是來自然是奉若上賓。”楚夕依然笑着迴應。
素白的帷帽能夠影影綽綽的看到對方的面容,楚夕覺得那雙朦朧的眼睛,似乎是黑的發亮,目光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好像是要從自己身上看出什麼來似的,楚夕沒來由的一個冷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明日一定到訪,天色已晚,姑娘衣衫單薄,還是早些回去吧,要是着了風寒可怎麼是好,明日再會。”那女子說完,微微福禮,然後帶着身邊的人走了,楚夕還回頭看了一眼,還是之前跟在她身邊的那個中年男子。
“弟妹,怎麼了?認識嗎?”李氏她們跟了上來,見楚夕剛剛在跟人說話還有些好奇,旗雲鎮他們可以說的上是人生地不熟的,楚夕竟然有認識的人,這有點奇怪了。
“不認識,剛纔我不小心撞到了人家,就多說了幾句,其實今天下午的時候我就見過了,只不過換了衣裳而已,是個挺通情達理的人。”楚夕覺得這四個字還是非常的中肯貼切的。
“哦,原來如此。”李氏也回頭看了一眼,不過人羣之中已經看不到剛纔跟楚夕說話的那個人了,李氏也沒有糾結,大家繼續往前走了。
而此時躲在一處店鋪拐角處的青衣女子已經把帷帽掀開了,眸中閃過了一絲赤紅,面容清雋,神情冷肅,“主子,該吃藥了。”那個中年男子拿出來一個小瓷瓶,裏頭是猩紅色的藥丸,帶着濃重的腥臭味,那人接過了藥丸,忍住從心底裏泛起的噁心,一口把藥丸吞了下去。
她的喉嚨滾動,高領的春衫之下,竟然能看到隱隱的喉結,捏緊的拳頭也能看到骨節分明,用的力度極大,連骨節都有些發白了,他在隱忍,控制住自己想要嘔吐的**,這人竟然是女扮男裝,能夠扮的如此之好,也是難得了。
如果楚夕見到他的話,一定也會非常驚訝的,這人就是蕭熠寒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的林唸白,此時的他,女子裝扮,女子妝容,如果不是因爲要服那猩紅色的藥丸,導致情緒波動太大的話,那一點點隱現的喉結也不會被人發現的。
“主子,您服藥的頻率越來越高了,這才幾天的時間而已,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就要加大藥量了,您的身子,怕是要承受不住啊。”那中年男子非常的擔心。
“無妨,我還撐得住。我們走吧,明日我們就離開,還有更有意思的事情,等着我們去辦呢。”林唸白覺得自己在呼吸的時候都是一股血腥之氣,爲了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爲了能夠壓制心裏的魔鬼,林唸白毫無選擇,也沒有任何的退路。
“你不懂。”林唸白看着楚夕消失的方向,說了一句你不懂,然後兩步微微有些踉蹌,消失在了巷子口,彷彿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楚夕也沒有把遇到這個奇怪的女子當回事,找到了三個跑瘋了的孩子,一個個的抓了回去,一行人買了一點喜歡的小玩意就回到了蕭家小館的後院休息了,養精蓄銳,明天就是第一個分店開張的大日子了,楚夕睡着了之前還在想着,明天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慕名而來呢。
“夕兒,跟我走吧,做我的皇后,我會讓你成爲北胡最尊貴的女人,我只要你一個,她們都不過是玩具而已。”林唸白深情的衝着楚夕伸出了手,他不是楚夕印象中的樣子,而是一生皇帝的裝扮,腳邊還跪着一地的女子,有哭泣的也有哀嚎的,但是無一例外都用異常怨毒的眼神看着楚夕,想要從楚夕的身上咬下來一塊肉一樣。
“不,我不想做你的什麼皇后,我要回去,我是蕭熠寒的妻子。”楚夕往後退了兩步,但是袖子被林唸白給抓住了。
“他已經死了,被我的毒藥給毒死了,你要看看他的屍體嗎?來人啊,把蕭熠寒的人頭給朕拿上來。”林唸白抓住楚夕的袖子不鬆手,很快就有人捧着一個盒子過來了。
楚夕不敢想心裏面就是蕭熠寒的人頭,明明毒已經解了啊,爲什麼還會這樣,爲什麼?
“夕兒,來跟我一起打開看看,看過了你也就死心了,留下來吧,我的皇后。”然後林唸白猛地把盒子的蓋子打開了,楚夕見到裏頭果然是一個人頭,還是死不瞑目的樣子,確實是蕭熠寒的。
“不!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楚夕覺得天塌地陷了一般,蕭熠寒怎麼會死呢,楚夕覺得自己的胸口憋住了一口氣,不敢相信的再次後退,結果後面就是萬丈深淵,她一個小心就踩空了,人整個就掉了下去……
“夕兒,夕兒,你醒醒,你怎麼了?我就在這呢,沒事了,沒事了。”蕭熠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夕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原來是個噩夢,再看看外面,已經天光大亮了。
“瞧瞧這一頭的冷汗,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蕭熠寒拿了帕子給楚夕擦汗,摸了摸她的後背,衣裳都被汗水溼透了,趕緊把被子給她蓋好了,又想去翻找新的衣裳給楚夕換下來,結果被楚夕一下子給抱住了,死死的抱住,好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