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做生意
“我們下馬吧，別驚擾了這些百姓，估計都被北胡的馬蹄聲給嚇壞了。”楚夕摸了摸小不點的鬃毛，然後翻身下馬，這兩天氣溫升高的快一些，地上的積雪都化開了，路有些泥濘難走，好在楚夕他們早有準備，穿着雨靴並不妨礙走路。
楚夕讓棲梧打了個呼哨，小毛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了，就算是路上泥濘山裏頭也不見得有多好的路，小毛球一身皮毛依然那麼潔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讓它們去乖乖的喫草，我很快就回來，不要走遠了啊。”楚夕摸了摸小毛球的大腦袋，小毛球蹭了蹭楚夕的身體，然後乖乖的把包括小不點在內的馬都給趕到露出草地的地方去了，這草地都是種的牧草，就算是經過了一冬天已經乾巴巴的了，但是馬兒依舊是愛喫的。
黃衙役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小毛球了，但是還是被小毛球嚇的不敢動彈，把自己那頭瘸了腿的大青騾子也放到了馬匹中間去喫草了，黃衙役在前頭領着路，介紹一些壟上莊的風土人情，楚夕有些心不在焉地觀察着壟上莊的四周的情況，時不時還蹲在地上讓棲梧翻開土地查看。
黃衙役不明白這位將軍夫人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穿着粗布麻衣不說，還不嫌地上髒，還跟身邊的侍女挖土玩，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些什麼。
也難怪黃衙役會覺得楚夕的行爲奇怪，一般高門大戶的女眷都是非常的矜貴自持的，別說是來這樣髒的地方了，就是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沒想到，他們這位將軍夫人如此的不同，如果黃衙役知道楚夕不光是會做生意還種出了玉米，栽種了西瓜，還發現了油菜籽並且用來榨油的話，也就不會驚訝了。
“壟上莊的土地非常的肥沃，這些土地改成草場實在是可惜了，不過那些地勢高的地方改成草場倒是也和適宜，我們過去看看吧。”楚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她出來的時候穿了加厚的毛衣和毛褲，外面還穿了外裳，加上天氣回暖的關係，就有些熱了。
黃衙役帶着楚夕往放羊人身邊走了過去，放羊人看到這麼一羣陌生的人到了，趕緊把自己的羊圈成一圈，五六個或老或小的男人警惕地看着楚夕，這可是他們莊子上半數以上的羊了，若是有所損失的話，他們可是負擔不起。
現在雖然有了賑濟的糧食，還能時不時的去附近的粥棚領點稀粥喝，但是大家的日子依然艱難，所以的指望都在這些羊身上了，爲了節省一些糧食，讓肚子餓得沒有那麼快，所以壟上莊的人就想了個法子，把各家各戶的羊全都集中在一起，然後大家輪流放羊，這樣也能節省些體力，或者空出來的人也能做點其他的事情，哪怕是挖一點草根和樹皮做個湯水也是好的。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不要再往前走了，不然我們就喊人了！”一個年紀大的老人家把幾個小的護在了身後言辭激烈地對楚夕他們說道。
楚夕身邊出了四個丫鬟之外，還有李樂派過來的兩個身強體壯的士兵護衛，再加上個引路的黃衙役，就算是他們穿着不顯眼，也別他們的破衣爛衫要好多了，這些人心生警戒也是正常的。
黃衙役見那位老人家還是不說話，拿出了自己身上的腰牌，那是歐明曄下發給每個衙役，用來證明他們官差的身份，“老人家，我姓黃，是歐大人跟前的，也是咱們嶺州城的人呢。現在有貴人想要跟咱們老百姓做生意，您給介紹一二唄？”黃衙役是個自來熟，幾句話的功夫就讓那老人家打消了一些疑慮。
這也是歸功於歐明曄治下有方，這些衙役雖然都是臨時湊出來的，但是辦事都是非常勤謹的，加之大部分都是東域十二州的本地人，對待普通的老百姓也是寬和的，所以老百姓見到黃衙役拿出來府衙的腰牌，也就沒有過於緊張了。
這也正是楚夕佩服歐明曄的地方了，只是用短短的時間，就讓府衙在老百姓之間建立起了足夠的公信力，這可不是簡單的一件事，“原來是黃大人，小老兒有禮了，正是這壟上莊的里正，只是黃大人說的這夫人跟我們做生意，到底是何意思？”那老人作了個揖說道，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楚夕，這個膚白貌美的夫人又能跟他們做什麼生意呢，這位里正有些不信任楚夕。
“老人家，咱們壟上莊的羊都在這裏了嗎？看着養的膘肥體壯的還不錯。”楚夕看了看擠在一起的羊羣，雖然肚子底下和四肢的毛有些髒了，但是身上的毛都是雪白的，而且看着各個精神，也很壯實，一看就是被照顧的極好的。
“唉，咱們壟上莊的百姓，就是寧肯自己餓肚子也都把這些羊喂的飽飽的，只是可惜了，就是沒有人再來收我們的羊了，可能不出半個月，我們就要宰羊喫肉了。”里正苦笑了一聲。
“咱們東域十二州被北胡的人給欺負慘了，往年過年過節都喫不上一口葷腥，現在有了這羊肉喫，倒是讓家裏的人哭的腸子都斷了，心疼啊。”里正連聲的嘆氣。
“老人家，夫人就是要跟咱們做這羊的生意的，用糧食換或者是用銀子買，全看莊子上人的意思。”黃衙役之前得過了楚夕的囑咐，這也都是楚夕讓黃衙役說的。
“哦？竟然真的要買我們的羊嗎？這位夫人，真的是嗎？”里正眼睛裏爆發出了驚人的光彩，彷彿深淵當中的人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
“自然是真的，我這次來就是爲了這些羊而來的，而且有多少要多少，老人家可否讓我們進莊子說話？”楚夕也是想摸個底細，先收一些，以後纔好行事，老百姓才能相信她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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