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醒來,陳默處理完觀的雜務,吃了早飯,戴着狐耳帽,揹着小竹簍下山了。今天要去和鐵匠鋪的古師傅商量了一下三尖兩刃刀能不能加快打造的問題,然後還要去史家莊和史勇與英姐姐告別,還要買些遠行的物品,畢竟快馬去金霞城都要一天呢。
當然有機會還要請教一下史勇的爹史莊主,看最近七天有沒有去金霞城的車隊,能搭順風車當然是好,不然真騎一天馬,馬不停蹄到金霞城,人受得了,馬也受不了啊。
所以這就有個問題,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在野外露宿一晚的,而在靈界,夜晚可是有夢魘出沒的,特別是天宮和聖庭邊疆交界,雙方都不怎麼清理夢魘,山脈可以攔住不能飛行的人類,可攔不住夢魘。
來到叮叮噹噹響個不停的鐵匠鋪,陳默找到櫃檯的古師傅。
“喲,阿默啊,怎麼?今天要買點什麼嗎?”古師傅熱情招呼着。
陳默向古師傅稽首行禮後道:“古師傅,是這樣的,我師父要我儘快趕到孟德學院上學,我的三尖兩刃刀能不能加快速度打造。”
古師傅神色一愣,然後呵呵笑道:“是仙長的意思嗎?沒問題,等下我就動手,優先安排,連夜給你打造出來。”
額,並不是師父的意思。陳默欲言又止,不過還是算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可不好,把約定打造好纔給的錢現在就給齊了,還額外多給一半算是幸苦錢。古師傅很高興,只是陳默的存款就見底了。不過事情解決了還是很好的。
來到史家莊,人來人往,應該是青羊肆最熱鬧的地方了。找到石家莊的僕人通傳之後,陳默被帶到內院喫茶。
才喝了半盞茶吃了兩塊點心,一陣急促的腳步身從門外傳來。只聽腳步聲纔到門前,便由急轉緩,繼而輕且定。
“阿默,可是來看我?”門口站了位身着男裝的女子,神態瀟然,面瑩如玉,貌美絕倫,不過一雙眉毛並非時下女子的柳細眉,而是上挑英眉,有種奇異的英武之氣,正是史家大小姐史英。
陳默站起來給女子稽首行禮,道:“正是來看望英姐姐的。”
史英聞言嫣然一笑,芳心大悅,拉住陳默的手就往外走,道:“正好我娘做了奶露,快來嚐嚐。”
“哎!哎!”陳默被英姐姐如玉的小手拉着,又有一股子奇異的香氣圍繞,當下腦子有點懵,自己來史家莊幹什麼來着?嗯,想那麼多幹什麼,史家太太做的奶露可好吃了!
在史家太太笑眯眯給自己又添了一碗奶露之後,陳默總算想起來今天到史家莊的事兒來啦,道:“師父讓我七天之內趕到孟德學院上學,今天我是來告別的。”
這話一出,本來開心的氣氛就有些安靜了。
死胖子史勇聞言瞪大眼睛道:“孟德學院不是十月份纔開學麼?你是怎麼進去的?”
陳默解釋道:“師父和金霞城主聯繫,讓金霞城主安排的。”
史勇把目光投向史莊主,懇求道:“爹,我也想去孟德學院。”
身強體壯,長得像頭狗熊的史莊主捏着手裏的小碗,安靜的喝着奶露,並不接話。話說史莊主面貌長得並不怎麼好看,普普通通,就是有股子天塌不驚的沉穩勁,分外讓人安心。要不是史家太太年過四十還美得讓人難以置信,史英這位大小姐絕對沒人相信是史莊主親生的。
史勇抗聲道:“傳承有姐姐就可以了啊!我就想做戰鬥法師!”
史家太太怒敲史勇狗頭,斥道:“太危險了!我不許!”有戰鬥神通的人大多會被朝廷調配到戰鬥崗位,畢竟以戰鬥神通位根基的想進步就脫不開戰鬥,這是兩利雙贏的事。
史英目光柔柔看着陳默,問道:“何時出發?”
陳默想了想,道:“明天吧,師父讓我自己去,我想越早動身越好。”
史英英眉微掀,略一思索道:“那我明天安排車隊去城裏,你跟着一起吧。”
陳默高興道:“謝謝英姐姐!”
史英臉頰暈紅,淺笑盈盈。
看着陳默被僕人引着出去,史家太太臉帶憂慮對女兒道:“阿默小孩子心性,不懂情愛,恐怕所託非人啊。”
史英笑了笑道:“他現在是不懂情愛,但總會長大的。娘您也知道,我的御靈神通,對生靈的潛力有特殊的感應,阿默的潛力是我見過最深不可測的。”
史家太太轉頭看了看自己的丈夫,然後向女兒笑道:“恐怕不止吧,就阿默那張臉,真是俊的讓人心驚。”
史英搖了搖頭道:“阿默那張臉粗看也就是清秀而已,只有細看的纔會發現無可挑剔的完美,而且在不同人眼裏是不一樣,不信你問小弟。”
史勇哈哈大笑,道:“娘和姐姐你們的眼光都有問題,就阿默那臉,我的朋友那個不比他俊?”
史家太太和史英對視一眼,然後都用憐憫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傻兒子(弟弟)。
……
買了明天路上喫的乾糧,還有出遠門裝水的葫蘆,還給師父買了個泥裹雞,下山不給師父買點東西的話,師父可是會發飆的!
回到觀裏,見師父坐在八卦亭中,手裏捧着一瓣啃了一口的麒麟瓜,伸手向陳默招呼道:“徒兒,快來,爲師給你留了兩片。”
陳默都傻了,師父這是哪裏來的瓜?額,要遭!戴在陳默頭上的狐耳帽,忽然變形,變成一頂大熊耳朵帽,撲扇撲扇像只黃蝴蝶一樣飛向陳默的房間。
下山之前,因爲要戴着小耳朵,當然不能讓它收納東西,不然頭頂着東西可不舒服,所以昨天買的麒麟瓜就放房間桌上了。
只一會兒小耳朵飛回來了,撲扇着兩隻圓圓的翅膀就要往師父臉上撞。陳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耳朵,哎喲喂,你這是不要命了?師父早就想把你煉化了,你這不是要往刀口上撞嗎?
“把它拿過來吧!”師父伸手指了指小耳朵。
陳默把手裏不斷掙扎的小耳朵藏在背後,哀求道:“師父啊,小耳朵無知,您就不要跟它一般見識了好不好。”
老道士兩眼一瞪,氣道:“爲師是這樣小氣的人嗎?”
“絕對不是!師父老大氣了!”陳默連忙拍馬屁道。
“去去去!大氣個屁!”老道士連連揮手,道:“爲師不白喫它的瓜,拿過來,爲師點化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