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聽了喬助理的話,不給她出門,所以,慕初笛出門並沒有叫上小張。

    江岸夢庭打車去融合醫院,耗了點時間。

    她去到醫院,人漸漸已經多了起來。

    慕初笛低着頭,壓低鴨舌帽,遮蓋住半張臉。

    突然,不知是誰,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太陽眼鏡被撞飛。

    “慕初笛!”

    對方一手撥掉她的鴨舌帽,粉黛未施的小臉暴露在人前,澄清明亮的大眼睛閃過一絲訝異,像遇到獵人的小白兔。

    慕初笛覺得很奇怪,她明明喬裝得很好,爲什麼這人好像一眼就看穿她一樣。

    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

    很快,男人的一聲呼喚,在醫院裏的其他人也都紛紛看過來。

    好幾個男男女女往慕初笛那邊走去。

    危險!

    慕初笛第六感讓她快速離開。

    可是,她的後路也被堵住。

    不知什麼時候,圍起了很多人。

    慕初笛被逼的往醫院正門那邊後退。

    “你就是那個女炒手是吧!孤兒都利用,真特麼無恥。”

    “想出名都想瘋了是吧,害得我浪費大筆錢,燒掉買回來的衣服。”

    “滾,滾走!”

    人羣裏不知道是誰,推了慕初笛一把,慕初笛差點滾下樓梯。

    “那是個誤會,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有什麼用,這又不是你第一次解釋,大家千萬不要被騙。”

    慕初笛說要解釋的時候,好幾個人都停頓下來,可不知哪裏傳來的有一把聲音,帶起了節奏。

    “對,我們不能再聽解釋,這樣人,說什麼都是假的。”

    “來,扔她雞蛋。”

    不知人羣裏誰提出的主意,很快,各人手裏都收到幾枚雞蛋,準備得非常充分。

    啪的一聲,一枚臭雞蛋直接砸在慕初笛的頭上。

    烏黑的青絲,掛着半個雞蛋殼。看上起極其狼狽。

    人民羣衆是很容易被影響的,有了第一個,接下來陸陸續續就有不少人往慕初笛扔臭雞蛋。

    慕初笛雙手護着肚子,頭微微垂着,一開始,她還在躲,可後來,她躲也躲不完,率性就不躲了。

    “你們都不懂法是嗎?”

    犀利如刀的目光掃視一番,落在正舉着雞蛋要扔過去的那人身上。

    “醫院是有監控錄像的,我要追究,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既然那麼心疼孤兒,爲什麼不見你們資助?既然覺得我心腸歹毒,那你們現在,又善良到哪裏去?”

    慕初笛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堅定銳利。

    “站在道德最高點來批判別人,很有優越感?那你們,有誰真有這麼高尚?”

    這幾天,她一直強行忍着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孤兒院的孩子現在連踏出孤兒院一步都不行,這些人如果真那麼有善良,爲什麼不會想想,這樣對孩子們不好?

    慕初笛不會忘記,孤兒院的孩子連肉都沒喫過幾片,如果不是她的資助,他們後面的生活,根本不知道怎樣熬過去。

    “就算我炒作,你們也沒有資格批評我!”

    誰又比誰高貴呢?

    慕初笛這次,不會再當鴕鳥。

    她沒錯,所以,一步都不會退讓!

    也許是慕初笛的氣勢過於強大,不少羣衆四目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聽到沒有,她終於承認她是炒作了,一個齷蹉的女炒手,還裝正義!”

    “我們砸死她!”

    又是那個人,慕初笛尋聲看去。

    之間一個矮小的人影藏在人羣裏。

    突然,啪的一塊石頭甩了出來,砸在慕初笛的手臂上。

    由於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只有他扔出來,要揪出這人,太容易了。

    人羣見慕初笛走過來,紛紛退開,慕初笛一把揪出那人。

    “你在故意傷人,我要報警抓你!”

    女人沒有想到其他人竟然不動手,把她給暴露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警告你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像你這種女炒手,連孤兒都利用,都不知道會怎樣對付我這種可憐的弱質女流。”

    “呵呵,好像你一直都在揪着這個問題不放呢。”

    “我跟孤兒院之間的事情,又關你什麼事呢?別告訴我什麼路見不平,我沒見過有人準備得那麼齊全,雞蛋石頭,你想大家陪你一起蹲監獄?還是想大家給你當掩護呢?”

    慕初笛的話把羣衆的神智拉扯回來,對啊,他們本來沒有這麼生氣的。

    偏偏這人老是在他們耳邊說三道四的,所以,他們才被帶起了節奏。

    而那些雞蛋,都是這人送過來的。

    女人察覺到羣衆的目光有些不善,她費力地掙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點鬆手。”

    慕初笛拿出手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不重要,等下記得怎樣跟警察先生說就好。”

    女人見慕初笛真的打電話報警,急了,大聲吆喝,“死鬼,還不快點出來,這賤人真的報警。”

    羣衆身後,走出一個男人,那是剛纔認出慕初笛的人。

    一下子,衆人就明白了,這是有預謀的。

    男人也有點怒,他們夫妻合作,從來沒有失敗過,這次竟然被慕初笛逼出來了。

    “死鬼,她一直扯着我不肯放手!”

    兩人目光相對,露出個陰森的笑意。

    既然她不肯放,那就別放好了,只要她能夠忍得住。

    男人掏出玻璃瓶,打開蓋子,直接往慕初笛身上撲過去。

    他非常狠,似乎要把所有的濃硫酸都潑光。

    慕初笛從來沒遇到這樣的事,她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身邊的觀衆早就走個清光。

    擁擠的樓梯,此時顯得無比冷清。

    她逼着眼睛,等待着不知名液體潑過來。

    突然,身子被帶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清冷的氣息充斥鼻尖。

    嘖的一聲,伴隨着淡淡的烤焦味。

    慕初笛快速擡頭,只見霍驍清冷的眉目,微微蹙起。

    “啊好痛,好痛啊!”

    女人被霍驍抓過來替他們擋着,此時,她渾身都淋到濃硫酸,痛得直打滾。

    慕初笛的目光落在霍驍的手臂上,襯衫的衣袖被濃硫酸腐蝕掉,精壯的手臂,現在不停滲出血水。

    “霍總,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痛?”慕初笛帶着顫抖的哭腔,小臉嚇得刷白。微微抖動的眼睫毛讓人心忍不住軟了下來。

    “親一下,就不痛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