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驍壓着槍，頂在她的腦門，就在醫院裏面，此時此刻，她還記得子彈上膛的聲音，以及那冰冷要命的金屬觸感。
剛中槍被搶救過來的她，對手槍特別恐懼，所以，她失禁了。
那麼多醫生護士面前，她失禁了，這成爲她永遠不願意提起的記憶。
顧曼寧雙手絞成麻花，看向牙牙的目光淬着寒意，都是他那個賤人母親的錯。
不然霍驍不會這樣對她。
牙牙似乎察覺到她的惡意，緩緩擡頭。
顧曼寧連忙換上柔和的目光，討好道，“我只是想牙牙了，所以纔過來的。”
“牙牙，快看，阿姨給你帶來很多糖果跟玩具呢，全都是你喜歡的。”
老夫人十分寶貝她這個小曾孫，對牙牙的喜好研究得很透徹，所以顧曼寧也知道牙牙喜歡什麼。
看上去好糊弄的小肉包，看都沒看她的東西，牙牙緊緊地抱着小熊，奶聲奶氣道，“爹地說不能喫外人的東西。”
“可阿姨不是外人啊，牙牙每次去看曾奶奶，阿姨也在的啊！”
“阿姨跟你爹地也很熟的。”
霍驍那邊顧曼寧插不了手，現在她只能把希望寄往在牙牙的身上。
小屁孩，應該很好對付的，只要給他喫的玩的，一下子就能拉攏過來。
牙牙似乎很感興趣，拖着小熊，跑到糖果面前，一看就是小饞貓。
那星星眼睛擺明就想喫。
顧曼寧心裏冷哼，果然像他那個賤人母親，小家子氣，這麼容易討好。
牙牙遽然收回目光，粉嫩的小脣瓣勾了勾，頗有小狐狸的感覺。
啪啪，打臉十分響亮。
顧曼寧臉色更黑了，張姨卻笑了起來，本來她還擔心牙牙被騙了呢，現在看來，牙牙在逗着顧曼寧玩呢。
“等爹地讓阿姨進來，牙牙再喫阿姨給的東西。”
“張姨，牙牙困了。”
牙牙打了個哈欠，剛纔哭夠鬧夠，反正爹地都不回來，哭得那麼累，還沒有觀衆，不哭算了。
顧曼寧被張姨轟了出去，火氣攻心。
上了車後，猛然發脾氣，“什麼垃圾東西，若不是看在霍驍的份上，我怎麼會跟這種小雜種說話。”
“哼，還真把自己當東西了。”
一想到牙牙，顧曼寧就氣到心口疼。
沒想到一個小屁孩都那麼難對付！
司機踩着油門，輕笑道，“小姐何必生氣呢，小孩子而已。”
“只要你救了他，他還能不喜歡你？”
司機，是她近期聘請的，腦子不錯，經常能夠提到重要的建議。
比如現在，經過他這麼一說，顧曼寧馬上領悟過來。
“開好你的車吧！”
顧曼寧什麼都沒有說，可司機就知道她肯定聽進去了。
轎車在馬路上一路狂飆，揚起陣陣塵土。
三天後，週末。
“慕，今晚九點，老地方，記得要來哦，獎金很豐厚。”
“ok，肯定來。”
慕初笛掛掉電話，看向鏡子裏的自己，五官精緻，脣紅齒白，一身簡單的裁剪的連衣裙都盡顯風情。
只是，今晚，這身裝扮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