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害的嗎?

    如果沈京川當初在地下醫院把剩下的療程都做完,那就不會......

    強大的愧疚感壓在胸膛,使她呼吸變得十分艱難。

    好像有巨石壓在胸口,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等等,地下醫院?

    大腦裏有些東西一閃而過,就在慕初笛想要抓住的那一刻,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那不是一兩聲,而是浩浩蕩蕩。

    慕初笛轉過身,只見一羣綠衣軍人走了進來,他們神色肅穆,臉上佈滿風霜,慕初笛認出他們了,那是剛纔冒着風雨營救沈京川的軍人。

    如果是他們的話,那派他們來的人不就是......

    “慕小姐,請隨我們回去。”

    慕初笛遲疑了,“可是我......”

    軍人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幾人走在她的身邊,似乎只要她不答應,他們就直接把人架走。

    “我們只是服從命令,慕小姐有什麼想說的,等跟我們少將說。”

    這個少將,慕初笛直接就判斷出是霍驍還是霍錚。

    因爲他們的眼神,有着難以言喻的崇拜和絕對的敬仰。

    只有霍驍,纔會使他們如此的折服。

    醫護人員把沈京川推了出來,沈京川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病服,潔白的病服襯托得那張溫潤的俊臉越發的蒼白。

    梵缺見沈京川被推出來,連忙迎上去,順勢擋住了慕初笛的視線。

    醫生也說了,沈京川並沒有表面的傷,難搞的只是他的絕症。

    慕初笛還想再確認一下,身旁的軍人已經等得不耐煩,直接把人帶走。

    慕初笛掙扎了幾下,讓他們鬆手,她自己走。

    走出醫院,夜幕降臨,四處亮着橘黃的燈。

    也許是暴風雨過後,空氣十分的清新,甚至帶着一絲冰涼。

    一輛軍部大車緩緩地駛過來,停在慕初笛的跟前。

    大門被打開。

    慕初笛對上後駕駛座那冰冷的眸子,動作遲疑了。

    “不捨得走?”

    男人的話語陰陽怪氣的,慕初笛知道,他還在生氣。

    連忙上了車。

    呯的一聲,車門關上後,軍部大車便快速向前,突然轉了個彎,慕初笛沒有做好準備,身子隨着轉的大彎而傾斜。

    碰觸到男人的手臂,略微蹭了一下,肌膚上沾了一絲水跡。

    慕初笛這才發現,霍驍身上的衣服,全都溼透了。

    腦海裏倏然浮現之前的畫面,暴風雨中,他一直站在她的前面,護着她,爲她遮風擋雨。

    所以,他才溼透的嗎?

    爲了給她擋去一切傷害。

    而她卻......

    慕初笛順勢一把抓住霍驍的手解釋,“我知道你在生氣,剛纔的情況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是故意不給你面子。”

    “沈京川他救過我,如果他出事我會心裏不安的。”

    “而且,他之所以遇難,都是因爲我,我想要快點完成任務,一家團圓,所以,是我欠了他的。”

    那種情況很迫切,慕初笛覺得,霍驍應該能理解的。

    畢竟,他答應讓她過去,甚至還護着她去。

    抓着霍驍的手突然被擒住,男人一個順勢,擒着她的手,反剪在身後,另一隻手掐着她的下顎,把她反壓在車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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