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笛還想說些什麼,電話信號卻受到干擾似的,發出滋滋滋的聲音,電話根本就不能繼續通話。

    似乎早就料到慕初笛想問什麼,“大小姐不要擔心,我們這裏的信號是很差,等過會應該就好了。”

    慕初笛半眯着眼睛,明亮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女保鏢,似乎要從她的面部表情來判斷她話語裏的真實性。

    信號不好?

    容城還有什麼地方偏僻到信號不好的?

    女保鏢的話,她不怎麼相信。

    女保鏢也勇敢地對上慕初笛責問的目光,眼神倒是真誠。

    可只有女保鏢知道,其實這並不是什麼信號差,而是大老闆根本就不想讓慕初笛與外界接觸過多。

    慕初笛的電話,已經被他們的人勾線了,只要電話那頭談論的內容不是大老闆想要聽的範疇,他們的人就會開干擾器,干擾慕初笛的通話,比如現在這樣。

    握着手機的手,隱隱地放在肚子上。

    不知爲何,最近心臟和肚子都會出現抽痛的現象。

    慕初笛坐了下來,目光看着窗外的大海,眼神漸漸變得迷離,似乎通過大海,在看什麼東西。

    “他回來沒有?有沒有任何消息?”

    那個他,指的就是陸延。

    女保鏢怔住片刻,琢磨一會纔想到是誰。

    也知道慕初笛,敢這樣稱呼他們大老闆。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被分屍了。

    “暫時沒有。”

    女保鏢不想說,大老闆纔剛離開兩個小時不到,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傳來消息呢?

    不過看着慕初笛的表情,女保鏢便說不出話來。

    那種淡淡的憂傷,使女保鏢這個局外人,都有點動容。

    她情不自禁的安撫道,“大小姐放心,老闆出手,肯定沒事的。”

    對陸延,他們是蜜汁自信。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陸延辦不了的事,那就只有他不想辦的。

    雙手抱臂,捲縮着身子,此時的海面,十分的平靜,哪裏還有那晚波濤的兇殘?

    驍,你到底在哪裏?

    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你會不會怪我,我又連累你了。

    好像跟我在一起,你就沒有好過。

    腦海裏遽然浮現出老夫人咒罵的話,老夫人說,她是掃把星,她呆在霍驍身邊,只會連累霍驍。

    以前只當這是一句玩笑,可現在聽着,卻有另一番的感覺。

    也許,她真的是掃把星呢!

    以前害了父親,現在禍害霍驍。

    驍,你回來好不好,只要你回來,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我再也不多管閒事了。

    如果心軟會害了霍驍,那麼從今以後,她便心硬下來,不管是什麼恩情,什麼虧欠。

    所以,快點回來好不好!

    慕初笛從來不知道,等待會是如此的折磨人。

    手機擱在桌面上,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上面的時間,一個小時,她便覺得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原來身邊沒有他,是這樣的孤單和寂寞。

    好像體內的某一條肋骨被抽出,人也變得不完整,十分的空虛。

    慕初笛覺得她快要被這忐忑和不安給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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