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有些慌了。
她深呼了一口氣，不停地試着將電話撥出去。
南潯的一遍，雲默一遍。
可是不管是南潯還是雲默，都無法接通。
無奈之下，她只好將電話給秦牧然打過去。
“喂。”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有些疲憊。
黎月擰眉，“牧然，雲默他......”
“雲默在搶救室裏。”
電話那頭秦牧然的聲音疲憊不堪，“黎月，我撐不住了。”
“雲默......也快撐不住了。”
黎月瞬間瞪大了眼睛。
“什麼......什麼意思？”
秦牧然嘆了口氣，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重錘，在黎月的心臟上狠狠地砸着：
“這兩個月來，雲默的情況非常不好。”
“他不讓我告訴你，讓醫生撒謊說他的情況越來越好......”
“你有沒有發現，他最近都很少和你聯繫了？”
黎月差點握不住手裏的手機。
對。
這段時間，雲默的確很少和她聯繫了。
但是雲默告訴她，他學會了一項新的黑客技術，最近一直在鑽研，每天廢寢忘食，所以沒時間和她聯繫。
再加上雲默本來就是個沉默寡言的孩子，她也就沒有多想。
可......
“他沒有學什麼新的黑客技術，是他已經病到很難說出話來了。”
“今早他又吐血了，一大早就進了手術室，到現在已經八個多小時了......”
“醫生說，如果再不進行骨髓移植的話......可能雲默連一年都熬不過去了。”
他閉上眼睛，“雲默一直讓我瞞着，但我撐不住了。”
“你......要不要放棄你的懷孕計劃，回來陪他最後一程？”
“你已經離開了快半年了，如果還沒懷上的話......”
黎月咬住牙，聲音裏帶了幾分的哭腔，“牧然，我現在就在機場，我很快就回去了。”
“你好好照顧雲默，我很快就回去了。”
“雲嶼和念念也會一起回去的。”
“我們都會好好的......”
她緊緊地捏住手機，眼淚止不住地掉，“牧然，我真的懷孕了，雲默有救了......”
電話那頭的秦牧然沉默了片刻，聲音也激動地帶了些許的哭腔，“那太好了。”
“待會兒雲默出來，我第一時間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黎月咬住脣，狠狠地點頭，“嗯。”
“我們都會好的。”
“你不要撐不住，雲默也一定要撐住，我......”
話還沒說完，她莫名地感覺到肚子一陣絞痛。
那劇烈的疼痛，讓她整個身子都下意識地弓了起來。
她捏着手機，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電話那邊，秦牧然也意識到了她的不對勁。
“黎月，黎月？”
黎月咬脣，想說話，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女人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小腹有暖流一股一股地向外涌出。
她知道那是什麼。
絕望將她的心臟層層包裹。
握住手機的手使不出力氣，手機“砰”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一雙男人的腳走了過來，蹲下身子將手機撿了起來。
無視掉電話那頭男人焦急的詢問聲，他直接將手機掛斷。
然後伸出手遞給黎月，“黎小姐。”
隔着眼淚，女人擡起頭來。
面前，唐傑看着她，陰森地笑了，“厲先生讓我來看看，你的孩子，到底掉了沒有。”
“看樣子，的確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