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的話，讓周遭的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程茹擰眉，無奈地瞪了南潯一眼。
她知道現在的南潯情緒激動，他因爲內心的愧疚，一直想盡力地補償已經死掉了的簡柔。
但是，在簡柔去世之前，林嬈也是他最喜歡的女人啊！
他怎麼可以當着林嬈的面兒，說出這麼傷人心的話來？
就算他真的不打算和林嬈有以後了，也不能這麼傷人心吧？
想到這裏，程茹深呼了一口氣，直接擡起頭冷眸地看着南潯：
“林嬈的幸福和你沒關係嗎？”
“你敢發誓，以後你不會後悔你現在說的話嗎？”
“如果你敢發誓的話，我不管你，你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願意娶一個死人回家讓你父母跟着你一起痛苦難受，我都不管！”
“如果你不敢發誓的話，就收回你剛剛的這句話！”
“對簡柔的內疚和虧欠，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償還，例如你可以幫簡柔找找她的親生家人，讓她死後能夠落葉歸根，而不是現在這樣，不停地傷害你，傷害你身邊的人！”
程茹這番話說得十分嚴肅冷漠，聲音裏透出來的認真，讓南潯整個人微微地頓了頓。
他擰起眉頭，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選擇了沉默。
見南潯不說話了，程茹便知道了，南潯其實多少還是有理智在的。
只要......
“怎麼不敢發誓了？”
這時，一直低頭擺弄着手機，一直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的女人站起身來。
林嬈帶着幾分冷漠和挑釁地看着南潯的臉：
“我還以爲，你會毫不猶豫地發誓，你就是要娶這個死人，一點餘地都不留。”
“你是覺得，等你發完瘋，過了這一陣子之後，和我還有可能嗎？”
“你想多了。”
林嬈勾脣，笑得如花兒般燦爛：
“不可能了。”
“南潯，我林嬈這個人，別人一直都說我古怪。”
“你也是知道的，我說出的話，丁是丁卯是卯，連我自己都不能逾越。”
“所以現在，我鄭重地告訴你。”
“南潯，我和你，沒可能了。”
說完，她晃了晃手裏的手機：
“我未婚夫很快就來接我了。”
“你可以盡情和你的簡柔小姐在一起，後半輩子，你可以慢慢地守着她的骨灰過。”
“再見。”
冷漠地吐出這兩個字來，林嬈直接轉身，大步地離開了。
南潯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女人離開的背影，眸光裏帶着的光芒逐漸暗淡。
程茹擰眉，連忙擡手推了南潯一眼：
“快去追啊！”
“來不及了。”
南潯喃喃地開口：
“她決定的事情......”
“很難改變的。”
說完，他轉過頭來，繼續看着身後的民政局工作人員：
“真的沒有辦法和簡柔成爲法律上的婚姻關係嗎？”
工作人員一臉的爲難：
“這個......真的不可以。”
“南先生，要不......”
“您就自己舉行一個小型的婚禮，就假裝你們已經在結婚了？”
南潯嘆了口氣，還想說什麼，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凌若寒直接一路小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