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押解出飛虎隊旳路上,張國標冷聲喝到。
白勒人一直對他手下推推搡搡,脾氣表現的很爆裂。
而且嘴裏一直罵罵咧咧,叫囂個不停,一點也沒有一個警司該有的修養。
他聽周瑜所說,白勒人是SAS退役,武力不俗,屬於極度危險的人物,所以他一刻都不敢放鬆。
好在周瑜說他墊尾,真要有不軌,隨時來一槍,這樣他也就能輕鬆點。
要不然他這裏這麼多人,白勒人發起瘋來,真不一定夠打的過。
SAS啊,開玩笑的麼?
好在結果是好的,一行人順利的走到了飛虎隊的門口。
車子就停在這,裏面是不讓他們開進去的。
上車,他坐副駕,後座是夾心餅乾,白勒人是那個夾心。
周瑜在後面一輛車。
兩輛車往學校大門出口的方向開去,直到門口。
“頭,好多記者。”司機喊了聲。
“看見了。”
張國標看着校門外的人羣皺了皺眉:“別停車,直接走。”
“怕是有點難哦。”司機苦笑。
車子緩緩的通過門口,然後唰的一堆人衝了上來。
滴滴滴滴,司機拼命按喇叭。
記者纔不怕,有本事你撞過去!
轉眼這幫人就圍繞車身,強行逼停了龜速往前挪動的車子,啪啪啪的敲窗聲此起彼伏。
“沒辦法。”司機無奈的嘆了口氣。
張國標能聽到窗外紛擾的喊聲,混在一起透過車窗玻璃傳遞進來,變成了嗡嗡的聲音,讓人頭疼。
誰喊的記者?!
來時絕對沒有這幫人……
“白警司,請你不要發表任何言論,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張國標扭頭對着後座上的白勒人警告了句,然後回頭看了下化妝鏡中的容顏,微調錶情,搖下了車窗。
“張sir,ICAC今天的目的是來飛虎隊調查周瑜受賄的證據麼?”
“張sir,周瑜是不是已經交代了他的受賄過程?”
“張sir,廉署在大庭廣衆之下抓走新一代的警界新星,是否有可能引發新一輪的警廉衝突?”
張國標擡手示意,面色溫和的說:“各位,各位,我今天是來…..”
“咦,這個鬼佬是誰?”
“啊…那個…”
“他是飛虎隊警司!”
“靠,飛虎隊警司也被抓走了?!”
“各位,各位,請聽我說……”張國標掙扎。
咔嚓咔嚓咔嚓。
誰鳥他啊,別的不說,先拍了照再說,大新聞啊。
飛虎隊警司被抓,簡直是勁爆!
憲委層啊!
至於張國標,讓他喊,待會有他發言的時候,不着急,什麼都沒有拍照重要。
“我是冤枉的,周瑜陷害我!”白勒人突然出聲大喊。
“我是冤枉的,周瑜陷害我!”
“我是冤枉的,周瑜陷害我!”
記者的情緒瞬間高漲。
“怎麼陷害你的,說詳細點啊。”
“你們是不是一起貪污啊?”
“貪了多少啊,怎麼分賬的?”
鏡頭都塞到車裏來了,直接懟到了張國標的臉上,他的腦袋不由自主的偏向一旁。
那畫面,就像是脖子上面長了個照相機。
啪。
張國標愣愣的,眼神有些呆滯,他頭上居然捱了一巴掌。
“誰打的!”張國標怒了,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喇叭上。
滴---------
刺耳的噪音引吭高歌。
“把他頭給我按下去!”張國標冷聲道。
後座的隊員立刻執行,馬上,攝錄機器就失去了白勒人的身影。
場面的熱情冷靜了一點點。
記者們臉不紅心不跳的把機器拿了出去,對於誰打的張國標隻字不提。
有這回事麼?沒有啊。
張國標冷漠的看了一眼窗外,“案件還在辦理中,無可奉告,開車!”
車輛重新緩緩的啓動,記者又上來拍打車窗,不過這一次的力道就小多了。
新聞已經有了。
接下來,車子一路順利的開進了ICAC。
張國標也知道記者其實是無心的,爲了第一手新聞急躁的‘打’了他,但他就是氣啊。
下車第一件事,他就跑到後車,找了周瑜。
“你找的記者?”
“不是。”
“不是你還有誰,讓白勒人的信息見報,讓這件事情衆人皆知,你是最大的獲益者。”
“真不是我。”
周瑜頗爲無語的說:“你好好想想,記者是不知道我沒事的,我現在曝出去,只會讓記者以爲是我貪污被定性,然後爲了自保舉報,帶出了白勒人,有個鬼的獲益啊。”
張國標一愣,好像是這麼回事。
他眉頭一皺,更想不通了,一路上都覺得這事是周瑜做的,結果不是,那還有誰?
“我們進去飛虎隊頂多半個小時,這麼多記者能匯聚起來,我看十有八九是你ICAC自己漏的風。”周瑜嘲笑道。
從市區來飛虎隊都要半個小時了,除非這幫記者在他們到達飛虎隊的第一時間就飛車趕來。
稍微晚點都不可能有這麼多,所以一定是有人給記者提前通風報信了。
至於這個人是誰,當然是周瑜自己了。
但是這個就不需要告訴張國標了。
“好像只有這麼個解釋了。”
張國標也認同了,這件事三波人,周瑜,鬼佬,ICAC。
如果不是周瑜,鬼佬又被抓了,那就只有ICAC了。
ICAC小組那麼多,看到他們出門也正常。
“算了,上去吧。”
他懶得想了,這一巴掌白捱了,先審這鬼佬再說。
白勒人被帶到審訊室,審訊展開,然而連一個回合都還沒打滿,審訊就被叫停。
張國標被他的上司叫走,周瑜被請出了審訊室。
半個小時後,張國標面色難看的回來。
“審訊停止,我盡力了。”
“你上司怎麼說?”
“抓捕警司之前,應該先上報,程序不符,他們需要開會討論。”
張國標說的很委婉了,什麼開會討論,他被罵了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