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有一個小時了吧?”姚若成看了看手錶,內心有點焦急,跟到這裏來,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裝炸彈需要這麼久麼?
“57分鐘,姚sir,要不要攻進去?”手下也看了下表,有點擔憂,這保安局的人要是死了,這麻煩也不小。
姚若成捏了捏手,仔細盤算,深吸口氣道:“再等等,我就不信他不出來!”
古里古怪,多等一會都是線索。
按對方的行事準則,既然一開始沒殺,那就不會無緣無故的殺。
房間內。
韋作榮雙手背過去,被綁在凳子上,他悠悠的睜開眼,前面的人從打扮就像個社會人,後方的桌子,牆壁的裝修,再往上,監控探頭...
他很快嘗試掙扎雙手,發現綁的很緊,盯向對面站着的魏進風:“你是什麼人?”
“效果真好。”魏進風笑笑,身體往前一傾,從靠着的桌子上離開,走到他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扇臉。
“魏德禮。”
韋作榮對於扇臉沒什麼太大觸動,只是皺着眉問道:“什麼意思?”
魏進風挑眉,“這居然也不行?這還真神奇。”
轉過身,他拿起桌子上的電擊器,毫不猶豫的摁在了韋作榮的身上。
頓時,一股電流穿過韋作榮的身體,他不住的抖動,整幅畫面猶如刑訊。
十幾秒後,魏進風拿開電擊器,好奇的問:“想起來了麼?”
韋作榮不想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算了,不試了,一點都不管用,還說甚麼強刺激能起效。”魏進風丟掉電擊器,拉了把椅子過來,做到他的面前。
誠懇道:“你叫魏德禮,你兄弟叫魏德信,你爸叫魏松山,你爺爺叫魏長興,長興!想起來了麼?”
“那你叫什麼?”韋作榮問道。
“魏進風。”
“你跟我什麼關係?”
“你是我老闆。”
“不是弟弟?”
“不是。”
“你可以繼續。”
“沒想起來?”魏進風有些失望的皺眉,但還是說道:“曾經你做過一次催眠,有一些記憶被藏了起來,你不是韋作榮,你是魏德禮,你好好想想?”
“我想起來了。”魏德禮認真道。
“你想起來了?”魏進風驚喜神情。
“你是永恆幫的人。”魏德禮說道。
“然後呢?”
“我在當國際刑警的時候見過你的照片。”
“靠。”魏進風癱坐下來,還以爲什麼呢,搖搖頭拿出電話:“你什麼時候到,你教的強刺激辦法一點都沒用...明天中午,幾點..好。”
魏進風一收手機,看了眼魏德禮身上的繩子:“沒辦法了,你今晚只能被綁着,免得你發瘋做出什麼報警的事。”
無眠的一夜,裏面的人是這樣,外面的人也是這樣,直到第二天中午,一個歐洲人走了進來。
“你來吧,你不是說過兩年就會想起來的麼?”魏進風問道。
歐洲人聳了下肩表示無奈:“他從小用的韋作榮的身份,魏德禮的這段記憶對他來說,太過於幼小,可能就是因爲如此,他纔想不起來。”
“快點,搞定他。”魏進風感覺傷口隱隱作痛,仆街的黑市醫生,他需要快點離開這裏,找一家正規醫院處理傷口。
韋作榮嗤笑:“所以你想再催眠我一次,好在我腦子裏植入一些記憶?”
歐洲人神祕一笑:“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刻你本身就在夢裏,因爲在你昏迷的那一段時間,你已經被催眠了呢?”
韋作榮抿了下嘴:“難怪要對催眠師的行爲規範進行立法,篡改記憶確實很恐怖。”
歐洲人自信的笑笑,“不是每個催眠師都能做到的。”
“但是你好像可以。”
“那當然。”
“不過據我瞭解,催眠需要被催眠的人本身願意,才能繼續,現在我不願意,你怎麼催眠我?”
“我只是引導你回想,並不需要。”催眠師一笑。
韋作榮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催眠師打開工具箱,拿了一個工具出來放在桌面上。
是一個正方形木框,下面配了個底座,上面則是三根細繩,分別吊着一個銀色的金屬球。
催眠師撥弄了下,三個小球開始自動來回撞擊,左邊的小球朝左上擺45度角,落下,敲擊在中間小球,清脆的一聲發出,右邊的小球上擺,落下.....
左,右,左,右.....
伴隨着輕輕的敲擊聲,引人入睡。
韋作榮精神很集中,根本不看小球。
催眠師也不在意,說道:“你爺爺當年把你藏了起來,從小讓你用韋作榮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後來你順利加入了警隊。
接着你被你現在的上司,保安局的蘇子安看中,你知道這是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你想要進去,但是保安局的考覈很嚴。
他們參考CIA的方式,設立了測謊測試,你爲了通過,最終找到了我,接受催眠,徹底隱藏關於魏德禮的一切。”
催眠師看着韋作榮一副面無表情的神情,輕笑道:“不用那麼緊張,我做的只是引導,引導你想起來曾經發生過的事。
催眠只能把你這段記憶從主意識隱藏,但你的潛意識裏還是存在。
我只要提醒你有這段經歷,你認真想想,是不是能想起一些,我剛纔沒有說過,但你又覺得突然多出來的畫面?
這就是引導和植入的區別,我告訴你百分之10,你能想起百分之30,50,100。”
韋作榮很快反駁道:“你可以先植入100,再告訴我10,讓我想起30,以爲這段經歷是真的。”
“你很聰明,但你覺得,我能一次性在你腦海裏植入20年的記憶麼?那等於我要編造一段20年的人生,上帝也沒有那麼細緻,會有很多破綻的。”
催眠師起身:“慢慢想,熟悉的事,家人,愛情,童年,喜歡喫什麼...好了,我們出去吧,給他一點安靜的時間,對了,這個玩具可以幫你,不用那麼抗拒,記住我說的,上帝也編造不了20年的虛假人生。”
催眠師拍了拍桌面和魏進風走出房門,韋作榮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是人都對催眠很抗拒,覺得催眠師會刺探自己內心的祕密,特別是他這樣的保密部門,很難說對方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