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就知道了。”
要找羅依然家不難，老街上的商戶們都認識她，所以打聽一下就打聽到了。
不過，我還是低估了京城這座城市。
我的印象裏，泥濘坑窪狹窄的小路是在遙遠的山村，可我沒想到，京城也會有這樣的地方。
繞過曲折的破舊巷子，我和顧知州才找到商戶們口中的地址。
看着面前破舊的房子，院子裏堆了許多廢棄垃圾，紙板易拉罐，還有一些廢棄的老舊傢俱和電器，這些被當成垃圾淘汰的東西，堆滿了院子，能通行的只是一條很宅的路。
顧知州不明白我來這裏做什麼，看向我道，“找人？”
我點頭，站在外面開口喊了一聲，“羅依然在嗎？”
裏面沒有什麼動靜，我便聯繫再喊了兩聲，最後隱約聽見屋子裏傳來動靜，是蒼老的咳嗽聲。
我便順着能通行的路走了進去。
房子很破舊，木門已經壞了，被打了幾根釘子釘住，但看着還是搖搖晃晃的，我擡手敲門，開口道，“你好，輕問羅伊然在嗎？”
“是然然的朋友嗎？”屋子裏傳來老人的聲音。
我緩緩推開了木門，見裏面的舊沙發上躺着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屋子裏的空間很小，一個夠人勉強躺下的沙發，還有用水泥搭建的竈臺，上面擺着被擦得格外乾淨的廚具，地上放着幾個木凳子。
另外還有一間屋子，被用塑料布擋住了，應該是臥室，看着這樣的環境，我腦子裏想起的只有四個字，“家徒四壁。”
老人家看見我們，掙扎着要坐起來，但動了幾下後沒辦法，我連忙將他扶起，看着他道，“你是羅爺爺嗎？”
我拉過一旁的凳子，坐到了羅爺爺身邊，看向顧知州道，“你......。”我原本是想讓他要是不習慣呆着這裏，可以先出去等我一會的，但沒想到他拉了一隻小凳子，坐到了一旁。
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配上鍵盤那麼大的凳子，看着有些彆扭，實在是格格不入，見此，我把話憋進了肚子裏。
羅爺爺看着我們道，“你們是然然的朋友嗎？然然出去了，你們坐着等等她，爺爺給你們拿好喫的。”
說着，他不知道從那裏拿出一個紅色塑料袋，解開後遞給我道，“來，你們先喫點，一會等然然回來，我讓她做飯給你們喫。”
紅色袋子裏是麻花，沒幾塊，有一塊被掰掉了一點，想來是老人家餓的時候掰了的。
看着面前的麻花，我不由有些心酸，這些麻花，想來是老街上的麻花店老闆給羅依然的，老人家平時自己捨不得喫，如今見我們來竟是都拿了出來。
我本想拒絕，可話到了嘴邊，最後還是接受了，看着羅爺爺道，“謝謝羅爺爺。”說着我拿了一塊給顧知州，開口道，“嚐嚐。”
顧知州看向我，明顯微微遲疑了，他不喜歡喫甜食，沒什麼口感的麪食，所以見我遞給他，他有些遲疑。
羅爺爺看着他道，“小夥子，你先喫點墊墊肚子，等然然回來，就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