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辭天驕鐵慈慕容翊 >第二百一十九章 栽倒在太女褲腳下的男人
    “要等多久?”

    “要看容兄方纔和他對戰時,耗費他多少內力,給他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了。”

    “我也沒做什麼。”飛羽從容地道,“只不過他上次被削斷了兩根手指,我就總衝那兩根手指的傷口招呼,想把針尖戳進去,整得他一直很緊張。”

    衆人:……您的缺德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愉悅地說出來嗎?

    鐵慈眼看衆人默默地又離飛羽遠了點,急忙打圓場道:“那我估計三個時辰應該夠了。就地休息吧,不要走遠。”

    容溥點頭認可,衆人並無異議。雖然不知道鐵慈打算做什麼,但沒來由的就對她很有信心。

    落雪後的沙漠夜晚很冷,無處可呆。飛羽變戲法一般從懷中掏出一塊狐狸皮,要給鐵慈墊着。

    鐵慈接過狐狸皮,給了容溥。

    飛羽眉毛一挑,鐵慈已經撫着他的手背道:“愛妃,你要想明白,容先生要因爲幫我病倒,我家很可能就要把我嫁給他賠罪了。”

    “陛下。”飛羽道,“你擁有絕色如我,如何能屈就區區小白花。”

    “所以你必得體諒我啊。”

    飛羽哈哈一笑,一捏她鼻頭,道:“說得你好像皇太女似的。”

    鐵慈默了默,擡眼笑道:“可不就是嘛。”

    我可告訴你了。

    她盯着飛羽。

    飛羽卻根本沒聽,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左右看看她的鼻子,捂住了她鼻尖,道:“看你鼻尖冰涼,還以爲要流清鼻涕了,卻不想沒有。”

    “沒有鼻涕你還若有憾焉,你這什麼惡趣味。”

    “因爲那樣我就可以捏住你的鼻子,你就會張開嘴,然後我就可以……”

    鐵慈抓下手帕,想要塞住他那張騷浪的嘴。

    飛羽哈哈笑着逃開,道:“我去燒個火堆。”

    鐵慈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嘆口氣。

    人啊,就是你越說真話,他越不信。

    上位者多疑,這一招對他們尤其管用。

    她默默告誡自己以後不要犯同樣的病,便開始調息打坐。

    三個時辰後,她和衆人默默起身,裹着狐狸皮的容溥擡起眼,眼神清凌凌的。

    他道:“小心。”

    鐵慈一笑。

    容溥又笑道:“很暖和,我很好,你不必擔心。”

    鐵慈默了默,只得道:“那便好。”

    她大步走開,楊一休對戚元思擠眉弄眼,道:“你發現沒有,太女對容監院態度越來越柔和了呢。”

    戚元思冷冷地道:“那又怎樣?”

    “說不定……”

    “說不定一個大男人嘴這麼碎,很適合喂蠍子。”戚元思冷漠高傲地走開。

    楊一休:……你們這些栽倒在太女褲腳下的男人啊!

    ……

    夜色中,平靜的沙漠似乎慢慢有了變化。

    那些流暢起伏的線條,乍看毫無動靜,但看久了,卻似乎能看見線條在緩緩起伏改變。

    像沙漠忽然有了呼吸,在夜深人靜時,忍受着疼痛,輕輕吸氣。

    但那種變化因爲範圍太大太廣,依舊很難被人察覺。

    大武小武站在沙坡上,大武道:“我能感覺到這裏一整片地面都在……蠕動。”

    小武道:“我嗅見了血氣和腥氣,就在不遠的地方。”

    飛羽扛着一個大袋子,袋子沉沉的,那是一大袋冰錐,方纔那三個時辰裏,他收集了冰雪,以內力凍出了這些冰錐。

    冰錐細細長長,針一般閃着微光。

    飛羽小扇子一揮,袋子飛起,裂開,冰錐閃閃瀉落。

    鐵慈和他同時出掌。

    掌風捲得周圍人搖搖欲墜,冰錐蓬地一下蔓延而開,兩人衣袖一捲,冰錐在半空中排列成陣,宛如羣星羅列,璀璨生光。

    下一瞬這些冰錐呼嘯着鑽入面前平坦的沙漠。

    下一瞬地底隱藏的大量蠍子被逼出沙層。無數細細黑流滾滾而出。

    再下一瞬地底發出一聲沉悶的怒吼,隨即地面開始打起了風旋兒。

    風旋兒起的剎那,鐵慈飛羽齊齊撲向那風眼。

    鐵扇飛旋,將沙面一層層刮開,似乎在給沙漠這顆巨大的獼猴桃削皮。

    玉筆則鑽頭一般旋轉着向下深挖。

    挖沒幾下,怒吼更甚,一股比之前大幾倍的沙柱沖天而起。

    玉筆和鐵扇,都在這股瀑布般的沙流到來之時,靈巧地穿越沙縫,一閃不見。

    裹着沙的風旋從地底奔騰而出,龍捲風般的沙塵暴中心隱隱可見黑色和古銅色的身影。

    只是這次和之前的純黑色如穿黑袍的人影不同,這次對方露出的古銅色軀體更多了一些,而且那古銅色也不如先前油潤有金屬質感。

    沙塵暴瞬間便將飛羽和鐵慈裹轉離了原地數裏。

    衆人下意識緊張要追,容溥道:“不必追了。”

    衆人對他下意識信服,轉頭看他。

    “如果武力最強的人都不能解決塵吞天,其餘人去了也不過是添一盤菜。”容溥手裏拿着一把彎刀,指指地面,“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快點,多弄點蠍子我也好製藥。”

    衆人這纔想起自己這次的主要任務是整蠍子。

    十八說了,蠍子整死越多越好,入藥的入藥,烤的烤,按勞動算工分。

    關係到食物和健康,衆人幹得熱火朝天。

    先前第一次戰鬥時,鐵慈容溥都發現,塵吞天的身子常會微微顫抖。

    因爲他身上總是披着蠍子披風,蠍子爬來爬去,外又有風沙蔽體,這種顫抖就不明顯。

    飛羽和塵吞天短暫交手,確定了他確實是身體在不受控制地抖。

    顯然或者有傷,或者有病。

    聯想到蠍子有治療痙攣的功效,幾人都一致認爲,這蠍子作披風,一來是裝逼嚇人,二來其實是爲了隨時隨地治病。

    容溥嘗試在燃起的火堆中下毒,然而火堆瞬間就被沙子撲滅,煙氣會被風捲走,根本近不了塵吞天的身。

    那就從蠍子身上下手。

    爬過火堆的蠍子染了毒,再回到塵吞天身上,塵吞天不懼蠍子本身的毒性,但是蠍子身上帶了別的毒,哪怕每個蠍子只帶了一絲,加起來也是一個恐怖的量。

    而他又離不開蠍子。

    鐵慈等待的那三個時辰,就是在和他打了一架後,逼他用蠍子補充元氣,毒隨蠍子入體又慢慢發作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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