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唐 >第280章 主子和阿爺
    純陽子呂祖呂洞賓曰:朝遊北越暮蒼梧,袖裏青蛇膽氣粗。三入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

    詩仙李白雲:樓觀岳陽盡,川迥洞庭開。

    北宋滕宗諒書:湖水連天天連水,秋來分外澄清。

    以上都不及范仲淹一句先天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這一切都是打卡一個地方,岳陽樓。但很少有人知道,岳陽樓始建於東漢建安年間,也就是東漢末年,是東吳大都督魯肅檢閱水軍的地方。

    至南朝時期,岳陽樓才從軍事用途改爲觀賞景點,歷年多有修繕,最後一次修繕是在十年前。

    而從了的岳陽樓還不叫岳陽樓,叫做巴陵城樓。

    巴陵城樓上,一名面白無鬚二三十歲男子雙手負在身後眺望洞庭湖。

    噔噔蹬蹬樓梯急促的響動,一名頭帶兜帽的人走上巴陵城樓,看到男子後微微皺眉:“這裏遊客衆多,你選擇在這裏還不戴兜帽,真以爲你大哥那個皇帝是喫乾飯的!”

    “現如今我不拋頭露面,難道一直生活在你兩個主子的陰影之下?”男子轉過頭,“到那時你們不說給我江南道,我這個無名無姓的野人也只能認着。”

    兜帽男子氣息一滯,片刻後語氣稍微緩和:“你的命都是他們救的。”

    青年男子沉默半晌,悠然道:“所以我只要江南道,而水師還掌控在你主子手裏。”

    掌控江南道而不掌控水師,這就是開玩笑。

    兜帽男子微微皺眉,轉換話題說:“我們操心的事情也多,至少我們可以讓神機衛沉江。如果神機衛進江南,你知道下場。右驍衛在山林裏都能打契丹一個一千多比三十的傷亡比,你要是覺得江南的山民能擋住神機衛就當我沒說。”

    神機衛在大唐已經是一個傳說,橫推碾壓突厥六萬大軍。

    左右神策衛五分鐘把薛延陀打爆了,在大唐上下已經傳爲美談。但在這之上還有一隻傳說,那就是神機衛。這一次李承乾派遣神機衛來江南,可以說有些人心裏壓力很大。

    青年沉默半晌:“你們的目的不就是調動神機衛南下嗎?”

    “那是因爲神武衛都是騎兵,不適合江南道的戰鬥方式。”

    青年:“說的好像你們不怕神機衛似的。”

    兜帽男子:“我還真不怕。無論是誰只要到了船上,就是我水師的天下。還是先說說你急忙找我來到底是什麼事情?”

    青年男子深吸一口氣,目光炯炯的緊盯着對方的雙眼:“張慎幾,你告訴我,你效忠你阿爺還是你的主子?你真的相信三分天下?”

    “我當然效忠我阿爺。是否三分天下是你們三個的事情,我阿爺讓我怎麼做是我的事情。”說完之後扭頭就走,“神機衛已經到襄陽,我把神機衛沉江,江南道剩下的事情與我無關。”

    青年男子頭也未回,好似根本沒聽到張慎幾的話。

    半晌後嘴角翹起,嘲諷的笑笑:“白癡!你如此回答卻不知心裏已經默認你有主子。張亮白癡,侯君集白癡,你也白癡,我更白癡!文德皇后几子,一個看似隱忍退讓歇斯底里,最終一朝宮變絕地翻盤。一個看似腦滿腸肥,卻是做出最優選擇與世家合作。最後一個真能忍。到最後卻是我最蠢。”

    九曲黃河在賀蘭山東麓向北,穿過烏蘭布和沙漠抵達陰山山脈腳下,受到山脈阻擋河流平緩散開,形成皿字型一塊特殊區域,隨即從南北向改爲順着陰山山脈東西向流動,直至受蠻漢山阻擋又改爲南北向從北向南流動,形成一個巨大的幾字型。

    幾字型西北角皿字型地帶,河水縱橫沃野千里。不過這個地方並不適合農耕,因爲你不知道春天看好的沃野秋天收成的時候是否變成水澤,所以這地方只適合養馬。左右如果是沃野千里我就放牧,如果是水澤滔滔我就去別的地方,至少莊稼不能挪窩,牛馬羊可以挪窩。

    後套平原陰山腳下,大營一片連成一片。

    樊國公李安儼看着面前一望無際的水澤不由得皺皺眉頭。

    孫貳朗有些咬牙切齒的嘟囔:“侯君集絕對是故意噁心人。本來好好的他們已經清理完後套平原,現在讓咱們返回途中再清理一遍,這地方怎麼走?到時候踏再告我們一個失期之罪就是個**煩。”

    按照侯君集的安排,各部在草原上縱橫馳騁,將草原梳理一遍,最後的軍隊與八月二十八集結於石嘴山渡黃河進入關內道靈州。但好死不死的安排另外一部梳理其他部的所在地,比如原本左神策衛沒有走後套平原,侯君集安排他們返回途中走這裏。而且這個理由很強大,很正當,中軍左衛走過的地方萬一有什麼遺漏呢,你們左右神策衛幫着梳理一下查遺補漏。結果左右神策衛就被擋在了後套平原。

    失期之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是進軍途中失期,那麼好吧,中軍統帥直接把你砍了你也得認着。即使是回軍途中失期,按照軍法也是罪責之一,說是就地免職也理所當然。

    段瓚看看前方的水澤眼神卻沒有聚焦。

    侯君集安排的回軍路線看起來沒問題,還好心好意的相互監督。但相互監督的結果是什麼?

    回軍途中,或者說左右神策衛回軍聚集的過程中看到了不少薛延陀部落的營寨,營寨內的情況到底是如何慘烈他都不忍看下去,甚至於這一段時間喫飯都喫不下去。而侯君集那種人不會不知道自己回軍途中所看到的景象,但爲什麼要讓自己看?就不怕自己向陛下告發嗎?

    如此罪行昭昭簡直是人神共憤,侯君集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擺在三個人面前,擺在左右神策衛面前,這不像是他的作風。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將自己的疑惑說給李安儼。

    說起來在場衆人李安儼對侯君集最瞭解。

    李安儼聞言微微壽眉,眉頭不展的沉吟半晌,忽然神色鉅變。

    “侯君集一向兵行險着以奇致勝,陛下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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