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何爲蠱毒?”
陳餘生迷茫了,跟着問了一句。
大家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毒,在場十二名御醫,其中幾人深諳用毒之術,連他們的都一臉茫然。
“蠱毒跟其它毒有很大的區別,蠱毒是活物,它會寄存在人體中,也會寄存在植物裏面,可以說是無處不在,很難防範,我要是沒有猜錯,這個部落生活的地方,周圍一定有大面積沼澤。”
具體細節,柳無邪沒有詳說。
“你怎麼知道我們部落有沼澤!”
這次說話的是黑衣男子,身體一怔。
他們部落生活在深山之中,很少跟人打交道,部落中大部分人中毒,人人避而遠之,早就與世隔絕。
“你身體裏面的蠱毒叫黑靈蠱,喜歡生活在有沼澤的地方。”柳無邪說出蠱毒的名字。
衆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蠱毒,一個個面面相覷。
“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一人沾染後,會在人羣中快速的傳播,這種蠱毒具有極強的傳播性,你們離得那麼近,估計都中了蠱毒。”
話音還沒落下,整個神武殿亂作一團,所有離男子較近的人,迅速退到遠處。
這種毒竟然還能傳播,大燕皇朝除了柳無邪之外,沒有人能解開這種蠱毒。
“柳無邪,你不要危言聳聽,這種毒怎麼會傳播。”
刑部侍郎發出一聲冷笑,剛纔他可是跟郭步秋站在一起,距離這名男子並不是很遠。
還有嚴老跟陳餘生等人,都接觸過病人。
“是不是危言聳聽,很快就有答案,最多五分鐘,他們的小腹,會奇癢無比,最後慢慢的延伸,一直到你們的大腦,這些蠱蟲會喫乾淨你們的腦髓,在無盡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柳無邪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他們的死活,跟自己有個屁的關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五分鐘眨眼即過。
“好癢!”
郭步秋突然抓向自己的小腹,他是第一個接觸黑衣男子,發病最早的一個。
接着是站在郭步秋身後的八名御醫,拼命的抓自己的小腹,留下一道道血紅的指印,模樣看起來悽慘無比。
“我受不了了,太癢了!”
一名御醫突然跪下來,雙手使勁的抓小腹,接着抓到前胸,一點點蔓延到了腦袋。
前後不到幾分鐘,一隻白色的蟲子從他的鼻子裏面鑽出來,嚇得陣陣尖叫。
“柳無邪,求求你了,快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一個接着一個,八名御醫除了郭步秋之外,全部跪下,朝柳無邪磕頭,祈求一條活命。
他們八人,早就歸順了雍鹹王,人盡皆知。
其他官員離得較遠,沒有感染蠱毒,嚇得退到了更遠處,以免殃及自己。
加上郭步秋,一共九名御醫,臉上開始潰爛。
陳餘生一臉茫然,他跟嚴老也接觸過黑衣男子,爲何沒有發病。
“很簡單,我送給嚴老的那瓶藥汁上面,我塗抹了驅蟲液,那些毒蟲不敢靠近。”柳無邪風輕雲淡的說道。
嚴老跟陳餘生站在一起,驅蟲液起到了作用,毒蟲無法靠近。
“柳無邪,你好卑鄙,還不趕緊出手救治他們幾個。”
刑部侍郎一聲厲吼,讓柳無邪趕緊出手救人。
白色的蟲子從郭步秋的嘴裏爬出來,模樣慘不忍睹。
“撲通!”
郭步秋跪下了,一臉的痛苦之色,伸手在臉上抓了一下,竟然撕下一大塊血肉。
聚集在遠處的那些官員,作嘔不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徐凌雪撇過腦袋,不忍在看下去。
“柳無邪,我錯了,求求你救救我。”
郭步秋終於下跪求饒,剛纔一副意氣風發,欲要置柳無邪於死地。
這纔過去多久,一炷香多時間,情況反過來了,跪下來磕頭祈求一條活命。
“我憑什麼要救你!”
柳無邪面無表情,沒有一點憐憫,對待想要殺他的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刑部侍郎威逼,御醫求饒,郭步秋下跪,讓他內心沒有一點波動。
修煉界,就是這麼殘酷。
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今日救了他們,明日必定舉起屠刀殺向自己。
“這一切都是雍鹹王唆使我乾的,跟我沒有關係,只要你肯救我,從此以後,效忠陛下,絕無二心。”
死亡前的恐怖,讓郭步秋徹底失去了理智,他只想活下來,當衆承認是雍鹹王唆使,故意陷害柳無邪。
“嗤!”
一枚碎片射向郭步秋的脖子,鮮血噴射,染紅了右側的柱子。
雍鹹王出手了,面前的杯盤缺了一塊,像是被人掰斷。
雙眼暴突,郭步秋說不出話來,身體緩緩轉過來,看向雍鹹王,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悔恨。
身體仰天倒下,死不瞑目。
人皇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當着他的面殺人,已經不把他這個陛下放在眼裏了。
“郭步秋陷害柳公子,實屬罪大惡極,我已經將他就地懲罰,如驚擾皇兄,還請贖罪。”
雍鹹王站起來,朝人皇抱了一拳。
“郭步秋罪該萬死,皇弟剷除此惡賊,我怎麼會怪罪於你。”
人皇打了一個哈哈,皮笑肉不笑,彼此心照不宣,今日的事情,絕對不會就此結束。
雍鹹王是真丹境,單憑他一人,足以橫掃在場所有人,卻不敢出手。
暗中一定有高手保護人皇,柳無邪早就感知到,暗中隱藏好幾股強大的氣息。
剩餘八名御醫,趴在地面上不斷哀嚎,郭步秋死了,他們更是嚇得渾身發抖,屎尿之氣,從他們襠下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