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幻有些哽咽。
“妙,真是太妙了。”
這一段形容他在此地見到水幻,知君到處有逢迎。
短暫的分別,只要彼此心裏掛念着對方,遲早會有相見的一天。
剛纔許多嘲諷柳無邪的那些人,紛紛閉上了嘴巴,他們自認寫不出這麼好的詩句。
聽起來一般,仔細回味起來,每一段,每一個字,跟他們現在發生的一切,重疊在一起。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這一段形容天氣,大雁南去,北風呼嘯,大雪降臨。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這一段唸完,慕容儀小手突然捂住了嘴巴,一臉驚訝的看向柳無邪。
“好一句天下誰人不識君!”
華晨葉突然吼了一句。
這兩行竟然是寫給柳無邪自己的,符合他現在的心境。
前來寧海城,連一個朋友都沒有,更別提知己。
但是過了今晚,天下誰人不識君。
今晚之後,柳無邪大名,必定揚名寧海城。
每個人都愣了,這是他寫的詩嗎。
慕容儀小嘴微張,她博覽羣書,自認閱讀天下書籍,但是今晚,讓她大開眼界。
“六翮飄颻私自憐,一離天寶數十天。”
慕容儀唸完,心裏一陣酸楚,這一段形容柳無邪此刻心境。
自艾自憐,沒有人理解他的心境,離別天寶宗,已經有數月時間了。
沒有人說話了。
柳無邪不僅描寫了場景,描寫了故人,描寫了自己的處境,抒發了自己的心境。
一首詩裏面,居然有這麼多的故事。
“丈夫貧賤應未足,今日相逢無酒錢。”
最後一段唸完,慕容儀臉上泛着一絲紅暈。
今晚喝了慕容儀的酒,肯定不能付酒錢了。
前面一句,真正的含義,形容柳無邪現在境界低下,遲早有一天,會一飛沖天。
並非真正的丈夫,但是也可以這麼理解,難怪慕容儀會臉紅。
現場一片寂靜。
柳無邪詩詞裏面沒有一句像慕容儀表白,卻偏偏讓所有人感覺,這篇詩詞打動了慕容儀。
“好詩,真是好詩啊!”
很多人朝柳無邪投過來佩服的眼神,一千來人,並不是人人對柳無邪都有敵意。
處於正常人心裏,柳無邪這篇詩句,除了華晨葉的還能抗衡一二,其他人的詩句給他提鞋都不配,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仇恨柳無邪的那些人,自然發出嘲諷聲,認爲柳無邪這篇詩句難登大雅之堂。
雙方各執一詞,誰也不肯相讓。
青紅門弟子衆多,加上大旗門的弟子,以及寧海城那些世子,全部討伐柳無邪。
慕容儀是他們心目中的女神,豈能讓柳無邪一個外地人染指。
“什麼狗屁詩句,一竅不通,依我看,這一場鬥詩,尹京武師兄勝出,大家說對不對。”
“沒錯,這篇詩句通篇咬文嚼字,哪有尹師兄來的更直接。”
支持尹京武的那些人,高舉着雙手,集體認爲柳無邪這篇詩句太差了。
而且是奇差無比。
只有極少人選擇沉默,他們心裏很清楚,柳無邪這篇詩句如果傳出去,必定流傳百世。
支持柳無邪的人太少了,他們不願意冒着得罪青紅門的危險而力挺柳無邪,只能裝作沒聽到。
孰勝孰劣,大家都不是瞎子。
青紅門的人是瞎子嗎?
當然不是!
他們不願意承認罷了,一旦承認,意味着尹京武就要輸掉手中的玉如意。
每個人的目光,只好看向慕容儀,由她來評斷,誰的詩句更勝一籌。
而就在這個時候,漂浮在空中的那篇詩句,突然燃燒起來。
誰也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好端端的詩句,怎麼會自己燃燒。
沒有靈氣波動,沒有元素激發,完全是自己點燃。
“你們快看!”
畫舫上傳來陣陣驚呼,柳無邪書寫的那些文字竟然從紙張上面飛出來,漂浮在空中。
更加可怕的是,這些文字開始自己排列,不知道朝什麼方向發展。
每個人都驚呆了,怎麼會這樣。
“我知道了,一定是普通紙張駕馭不了這些文字,纔會自燃。”
一名天羅谷弟子站起來,發出一陣驚呼。
“我也聽說過類似傳說,上古時期,很多大儒書寫文字,都是用特殊紙張,普通的紙張承受不住他們的大儒之氣。”
又是一人站起來,他也聽說過類似的事情。
“開什麼玩笑,那些大儒得到天地認可,修煉出來儒道之氣,這小子有什麼,怎麼可能寫出那種驚世駭俗的文字來。”
青紅門那邊依舊在嘲諷,認爲是柳無邪在紙張上做了手腳。
上古時期,儒道橫行。
強大的儒道,可以翻江倒海,憑靠一字定乾坤。
例如佛族的‘卍’以及道教的‘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這些都是上古時期創造出來。
柳無邪刻畫的靈符,以及陣法,就離不開這些文字。
陣,就代表陣法。
鬥,代表攻擊。
每一種文字,都有它的作用。
大儒們同樣創造了屬於自己的文字,例如:‘生、死、陰、陽……’這些文字一直沿用至今。
而且修煉者也在運用這些文字。
這些文字早已被諸天記錄在冊,後人想要創造新的文字,新的篇章,只有一種可能,引起天地共鳴。
得到天地的認可,新的文字才能創立出來。
一旦創立出來,這些文字擁有天地法則,可以化爲利器,演繹出來天地靈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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