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塵看着面前不勝嬌羞的慕靈汐，心中微微一動，再想起過往的種種，終於是在心中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朝慕靈汐招了招手：
“慕靈汐，過來一下好嗎，我有點話對你說。”
“嗯？”慕靈汐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坐到凌塵的身旁。
凌塵認真地看着慕靈汐的眼睛，在那裏，青銀色緩緩地消散而去。
他忽而很開心地笑了。
只是，這笑容，在慕靈汐眼中看來就顯得有些奇怪。
“慕靈汐，我們認識多久了？”
“讓我算算…從高中開始，再算上這幾年也有五六年了吧…”慕靈汐託了托腮，有些疑惑凌塵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那你是怎麼看我的呢？”凌塵笑着問道。
“我……”慕靈汐微微沉默，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還沒想清楚的話，那我先來說吧。”凌塵忽而嘆了一口氣，眼中也是有着一種名爲勇氣的東西涌現。
“不知道是何時起吧，也許在這之前幾年的時光裏也有這種感覺，當時我與你相處雖然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很少，只是那時隱隱約約覺得你很漂亮，也是個很好的女孩，對你有着幾分美好的嚮往。”
“這些事真真假假我也說不清楚，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幾天這種感覺特別強烈。之前那些時光，我不會忘記，也一直珍藏在心底，但顧慮到我們當時可能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選擇了遠遠地觀望。但直到幾天前，我發現原來我們一直都在同一個世界，說真的，當時我很開心，非常開心。”凌塵說到這裏，嘴角也是帶上了幾分笑意。
“經過幾天的生死搏鬥，我對你的瞭解深入了許多，那也是我之前未曾瞭解你的一面，那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特別是在知道你釋放月神之心後，我無法控制那情緒，於是有了那所謂埋怨意味的憤怒。”
“看着你越來越冷漠，我的心忽然覺得很疼，我覺得慕靈汐不是原來的慕靈汐了，我好恨我自己。”
“於是我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把原來的你找回來，因爲我不想你再像我母親那樣，只能看着你漸行漸遠卻什麼也做不了。”凌塵一字一頓地說着，每一個字都顯得格外真誠，似乎用盡了全力，“我也知道你內心有着很多悲傷存在，但不要緊，今後我會願意爲你分擔這些悲傷。”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愛情，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我想守護你，想讓你快快樂樂地生活，哪怕竭盡全力。今後的路可能很艱辛，現在我們在這個地方，未來也並不明朗，但我向你保證，誰想傷害你，必須先踏過我的屍體！”凌塵握拳，眼神中滿是堅定。
“我會用我的全部來愛你，守護你，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至死不渝。”凌塵用手按着胸口，直視慕靈汐的眼睛，眼中全是不可動搖的決心，有如金石一般堅不可摧，“現在，慕靈汐，你願意接受我的這份感情麼？”
男孩的聲音悠悠，直到最後說完了，慕靈汐雖然聽的有些羞澀，但依舊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凌塵。
也正是如此，她能夠從裏面看到自己所期待的東西。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忽而莞爾：“真是的……我還真是很久沒有聽見男生的告白了呢。”
凌塵也是打趣道：“不應該吧，跟你表白的男生應該很多才是。”
確實，慕靈汐這般耀眼的女孩，無論在哪裏都應該是女神般的存在，被告白這種事，在如今的社會，應該不會少纔是。
慕靈汐搖了搖頭：“不，那些在我看來並不是告白。”
“告白應該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情感，真正告白的時候，那些情感會不由自主地表露出來，藏也藏不住。”
“而那些人的眼裏，並沒有這些東西。”
凌塵聽得也是一愣，不過他也是旋即明白，可能慕靈汐說的，是他們沒有足夠的瞭解與喜歡，而是一種浮於表面的愛慕。
所以，就缺乏了慕靈汐所說的那些東西……
那笑容的美麗，一剎那間驚豔了所有的芳華。
“也幸好…只能是你…”她喃喃，到最後聲音只能自己聽見。
“那麼，你也聽聽我對你的看法吧。”慕靈汐俏皮地對凌塵眨了眨眼，說道。
“洗耳恭聽。”凌塵對着慕靈汐莊重地行了個騎士禮，雖然內心還是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但看着面前女孩的笑，他忽而覺得，結果似乎又不是那麼重要了。
“其實……之前在高中的時候，我也很感謝有你的存在。”
“總受能夠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陪着我，給予我鼓勵。”
“你也應該瞭解，我是個比較缺乏安全感的人，但是每次你在我身邊，我總是會覺得很安心。”
“雖然我也在異能覺醒之後，會有時候不由得思考，這樣的我的存在，究竟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什麼。”
“而結果總是讓我感覺很冰冷。”
“所以我在離開的時候，纔沒有告別，因爲當時我覺得，我並沒有資格限制周圍的人。”
“我當時是想着，不應該再羈絆着你纔是。”慕靈汐說到這裏也是嘆了口氣，想來回憶往事也是有些唏噓。
凌塵微微一動，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想的麼？
原來…我們都一樣呢！
他看着她，在心中如是說。
“然後到幾天前，我再次見到你，我也跟你一樣，很開心。”
“雖然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停留，而且對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沒什麼底氣呢……”
“但是看了你的戰鬥，又再次認識了你，感受到你的變化以及一直沒變的地方，我突然覺得，這一次你在我身邊，我依然覺得很安心。”慕靈汐說到這裏，輕輕笑了起來，笑容中滿是美好。
“但是這一次，情況又不同了，我已經是要背上月神之心戰鬥。”
“那天我狠下心來對你演了一齣戲，有些自以爲是地想要再次將你甩開，但是現在看來，我的演戲有些拙劣呢……”慕靈汐苦笑一聲，有些無奈。
“是啊，你的演技真的很拙劣…”凌塵感慨，回想起自己那時候的冰冷，現在也是感覺心有餘悸，“不過我還是要感謝這一點，畢竟要不是這樣的話，我可能就真的再錯過你了。”
“對啊，誰叫你是個笨蛋。”慕靈汐有些揶揄地白了凌塵一眼，偷笑，“不過我當時真的有點怪你，明明我都已經下定決心了的……”
“那你應該怪我一千次一萬次，但我不會改。”凌塵也是笑。
“德行——”慕靈汐嘟了嘟嘴，繼續說道，“然後我知道了你母親的事，說實話，看到那樣的你，我有些心疼，我不想看到那樣的你，我希望你不要活得那麼累。”
凌塵聞言，微微沉默。
“至於兩天前的事……”慕靈汐說到這裏聲音小了些，眸子又是變得有些黯淡，“你救下我的上一秒，我明明感覺是被月神之心束縛着，但看見你爲我受傷，我突然就清醒了，心也是莫名地疼痛。”
“也就是在這裏，我覺得我看清了我你的感情。”慕靈汐擡起頭來，看着凌塵的黑瞳，後者也看着她，眼裏滿是溫柔。
足以將她被月神之心束縛的心悄然融化。
“我想，我也是喜歡你的。”
“之前你問我願不願意…”
“我覺得我現在有了答案。”
“如果你不嫌棄我老是給你添麻煩的話，我想……”
慕靈汐越說到後面，也是輕鬆了許多，是啊，自己早該看清自己了。
這樣的你，應該值得這個答案纔是！
“我……”
慕靈汐微笑着，剛想說出口，突然內心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感傳來，狠狠刺痛着她的心靈。
身軀彷彿被閃電擊穿一般，她聽見了內心處那個聲音的瘋狂吶喊，幾欲就要將她吞噬！
“不！”
她彷彿被擊潰一般，有些痛苦地彎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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